屋里黑洞洞的,冰块开始融化,可因为快出正月了天气变暖,
李棚子认识的有北,因为怕坏早前便衣队就找人从易水河边的回水洼子子里砸来半尺多厚的冰块镇着,池文忠停住揉几下眼回过神,刚往里走几步,奇怪的是那天到西河洼去。想一下该是俩人好吃懒做,放下话丁口还得武家出,老四不行了老三顶,还有老大、老二,可以给个时间商量下,但明天人必须到乡上去。里面靠墙的地方放着尸体,屋地里就出了好几个水洼,
乡里领头的人也发,身板也不行,这种力气活根本就干不了。血淋淋的,
远,有小牛犊子大,看下皮子正面果然是条狗,
然后就看。只是有些太大了,抓住墙上爬着的人的一条腿猛的一拉,人摔下来,翻个跟斗起身要跑,被发现的人一扑就在墙根下翻滚起来。
他正在贴饼子,却总粘不住往锅底的水里出溜,胡大碗看几下,心疼糟蹋的粮食,让滚一边去。
说是俩人在山里先后碰到土匪,被劫上山当苦力,费半天劲才逃出来,又在山里转了好几天找到人家认了路才回来,央求收留几日。
顺官道往回走一截往南扎进到河套的车马道里,天已擦黑,几乎见不到人,快过河时影影绰绰的树趟子里,远远的看着象是一个人晃悠晃悠的往前走,听到有车来了就站到了道边,老远的就扬起胳膊招呼老乡,知道是个想搭便车的。
突然远处一声枪响,不大,却非常的清脆、显眼,敲鼓,吹萧的和四下嘈乱的人群都一下子安静起来,场中正耍的带劲的几个花会有些发傻的停了下来,不知所以,还以为自己出了漏子。
这事不仅饱眼福,还是关面子的事,自己村子里没有好花会招不来多少其他村的过来,出了村都会觉着抬不起头
晚饭喝的菜粥,平常农闲时都没干粮,过年加的窝头,胡大碗多要了两个,说是自己明天早起进山去砍柴。
进西厢房盖粮缸的石板上按溜摆着写好的春联、福字,是后院读过书的闺女女婿腊月里过来时给写的,又仔细看下按顺序摆好,等下午天擦黑的时候贴上去,可不敢乱了摆放的顺序。
跟上来的老刘也看明白了,样子很是期待,跃跃欲试,胡大碗站起来去找另一头的洞口,知道不会有多远。
医院的院墙只有一肩高,池文忠拐进去的时候顺手从上面掰下块贴皮的青砖,正看到一个八路小兵端着个铜盆从屋里走了出来,见了闯进来的人群慌忙扔掉盆子往腰上掏枪。
“怎么了”。
金枝罩了白围裙、戴着口罩按吩咐跟在一边用一个铅桶把脓血接住,几乎一直在屏住呼吸。
最后身上几乎就剩层夹衣,十来天煎熬下来,已经开始一会儿昏迷一会儿清醒,看着太阳又落下山去,金枝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拖不过一个夜晚了,收拾下衣服、头发要把自己弄的规整些,准备从山洞里直接跳下去。
有一个腿细的蹲到地上时腿断劈成几截,尸首一歪正倒在赶上来的人怀里,俩下对个脸活人吓的妈呀一声扔掉了死人。
坡上拿枪的一个土匪就蹦跳着跑下来,绳子系的死扣,而且往死里使的劲,用手弄不开还勒的他奥奥只叫,同伴只得低头用嘴去叼。
好容易把人耗走了小心的摸上山顶想要打下秋风,结果却很不理想,除了火堆里抢出些散碎枪支的破烂,半片猪肉是主要的战利品。
很快的枪声响成了一片,先是三八大盖,然后瓢泼似的歪把子机枪的子弹扫射,还有猪吞食似的九二式重机枪的闷响。
好容易被其他人劝住,李棚子灰头土脸的到了院子里,没呆一会儿,金枝娘的一个当家兄弟出来告诉,贾万财把他俩辞了,让自己找别的下家去。
回到正院,正房东里间住的贾万财两口子,一粗一细的呼噜声打的正匀称,金枝住西里间,窗台下细听下,只有一句半句睡梦中的呓语。
虽然快过年了他却怎么也高兴起来,按说今年的年景还算不错,可却遇上了兵灾,一伙伙的比蝗灾还厉害,收捐纳粮的没完,算下帐来比一般的灾荒年还不如。
池文忠正斜靠在椅子上喝酒,一杯酒差点灌进鼻子里,也不掩饰自己惊诧的神色,直盯着两人又给自己满上酒,小的却由大的领着出去了。
听魏尚有些尴尬的咳嗽声才收回眼光,竖起大拇指称赞他好手段,享受齐人之福,这才想起以前听人说过,魏尚是十多岁的时候家里给娶的比自己大八岁的大媳妇,真是女大五赛老母了。
不过听说这个女人也不简单,是她帮着家里排老三的魏尚挤走了两个哥哥独得家产,还经营的越来越大,魏家成了易县、满城一带排的上号的财主。
不过该是报应,这个大老婆只给他生了两个闺女就再下不出个蛋来,不得已去年才从保定城娶回个女学生,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小的年纪,而且听说已经给魏尚生了儿子。
想着好日子都让魏尚这号人过去了,池文忠再喝酒就没滋味起来,工夫不大起身告辞,买枪的事没敲定下来,见他不高兴魏尚也不敢问,反正道已经铺开了路子可以回头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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