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力回头看他娘,眼前多出个钟大娃。
宋招娣乐了,叫她婆婆帮她看孩子,”
“不满意:“来男去年把孩子送到她婆婆家,脑袋就一抽一抽的痛。
宋来宝提起,”钟建国没好气道,“又不,”
“你非常非常喜,不像后世,有蓝色的有绿色的,有美国的有英国的,五花八门:“那嫂子用什么刷牙?盐水或者碱水。恨不得没有这个。这时候的牙膏又没别的颜色。市面上的牙膏也只有一种,对我不尊重。另一个女生很孝顺,你会选哪一个,特别尊重长辈?”
“你说了,娘会揍你。
“我想。”自立提醒道,周末跟婶子一块去市里买布,给几个孩子添一套棉衣,再给孩子买点零食。算上给你爸的五十块,得用七八十块钱,钱盒子里没这么多,就打算就从被子里拿一百块钱。
“是大伯的信,信封上面有大伯的名字。”大娃提醒道,“不是爷爷奶奶写的。”
钟建国险些呛着,瞪一眼宋招娣:“说了明天再说,你当我跟你开玩笑呢。”
家里有六只母鸡和六只母鸭,因孩子们照看的仔细,鸡和鸭子每天都下蛋。三五天不吃,就能存下一盆蛋。二娃的这个要求,宋招娣也就没拒绝。
“对。”钟建国道,“司令没敢打电话,叫他的警卫员喊我过去,跟我说自立和更生的亲妈改嫁了。有人说自立的亲妈已经怀上她丈夫的孩子,司令没敢打听,暂时不能确定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宋招娣也不想为难孩子,可是二娃拿剪刀乱剪的毛病必须得改掉:“以后还剪不剪裤子?”
初春时节,早晚温差大,白天热晚上凉。
“熬好猪油,做好红烧肉炖干豆角,还不见他们回来,我就觉得出事了。因为他们写好作业出去玩的时候,我跟他们说五点半回来吃饭。
宋招娣拎起背篓,不禁惊呼:“这么多?”
宋招娣掰一半还给钟建国:“我吃不完。”
刘苇在部队,刘萍经常不在家,刘家只有刘师长和段大嫂,刘师长又不喜欢吃腌菜,段大嫂就没敢腌太多,每样腌一小坛。
宋招娣放下镰刀:“自立,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帆风顺,有的人年轻的时候遭罪,有的人老了老了遭罪。”顿了顿,“跟大娃的妈妈相比,你爷爷至少还活着。人活着就有希望。”
白枣看她弟弟吃瘪,连忙咽下嘴里的菠菜,突然发现不对,“你们家炒菜不放油?”
宋招娣打量他一番,极为不屑:“你说是就是?我还说我是白桦,是大娃的亲妈呢。谁信?”
宋招娣一点也不意外:“上次他姥姥来,他还想杀人呢。既然你不想认,那就按照我说的做,就这么决定了。”
钟大娃放下筷子,抬头看到自立和更生进来,就问:“娘,他俩哭什么?”
潜意思为什么还要担心?更生听明白了,想说他心大,一听到三娃乐得咯咯笑,干脆什么也不说,专心致志陪二娃翻花绳。
“你敢去我就敢去。”自立不想被大娃看扁。可是他先前在申城的时候,那家人家里的东西丢了,明明不是他和更生拿的,那个女人也怪他。自立很怕宋招娣也怪他偷东西,“如果被姨发现了,你不能说是我一个人拿的。”
宋招娣看向他:“为什么这么问?”
自立见状,慢慢爬上去:“你娘和你爸很喜欢吵架?”
“所以,这件事的根子在我这里?”宋招娣指着自己,不敢置信。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个高男孩开口,“他喊赵伯伯团长。”
“你爸个倒霉催的跟我说完就跑去找渔船,这会儿可能已经找到了。”宋招娣道,“这么短的时间,我想做几张油饼也没法做。”
“那我去——”大娃往四周看了看,没生菜了,“我去摘生菜。”
宋招娣抬腿朝他身上踹一脚:“离我远点,说说你舅舅怎么会去小宋村。”
与此同时,两千多里外的滨海市,钟卫国吃过早饭就去合作社买几斤果子和糖果。随后去长途汽车站乘车前往红崖镇。
钟大娃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马振兴问我,我该怎么回答?”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宋母却对唯一的外孙女喜欢不起来,盖因杜桃被宋来男和杜发明教的说哭就哭,说闹就闹,反复无常:“不睡,不睡,大娃,这屋里还有一张大床,我们睡这张床。”
宋招娣没想到高考都停止了,吴家的小孩还没放弃梦想,便答应接初二,带初一。而经过这件事也让宋招娣认识到,岛上好的英语老师稀缺。
“必须的。”宋招娣道,“油焖茄子拌面好吃,可惜你爸天天叫着面条不经饿,米饭管饱。不然,我今儿就擀面条了。”
陈大嫂故作恍然大悟:“瞧我这记性,忘了明儿过节,不好意思啊,小宋。”
“你想吃啊?”二娃问,“叫娘给你做啊。”
“他们仨吃什么?”钟建国看向排排坐的三个儿子。
“所以,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钟建国问。
“好的么。”大娃看看他爸,又看看宋招娣,眼珠转了一下,到客厅里把两个弟弟领出去洗手。
钟大娃转向宋招娣:“娘……”
“行。”陈大嫂笑道,“布先放在你这儿。”
宋招娣瞥了他一眼,笑笑:“从美国飞往法国的时候,飞机出事,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就用手机拍张照发到——我该怎么解释呢。那个年代的科技太发达,我没法解释,就是类似遗言的东西。写好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娘呢?”大娃连忙问。
翌日,宋招娣醒来,见客厅里没有被子也没有人,推开窗户,发现停在院子里的车不见了,宋招娣叹了一口气,就去楼下找一把大锁,把衣柜门锁上。
至于外面有没有开始烧西装、旗袍,宋招娣也不清楚,她不过是仗着如今世道乱,岛上的人出去也不敢多问,才敢这么说。
“早两天我不舒服,我不想抱他,大娃就牵着他从学校走到家。”宋招娣话音一落,前面的小孩“扑通”摔在地上。
“不烧就不烧。”钟大娃瞥他一眼,菜都不会切,脾气还不小!
“还有我的啊。”钟建国惊讶道。
“不想说就不说,少装傻,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钟建国枕着双手,“既然你都猜出来了,小赵又是你检举的,我也就不瞒你。
“又吃青菜啊。”大娃苦着脸,“不想吃。”
“那你快去吧,今儿早上运来不少干货。”男人道,“我瞧着有干豆角,干海带,好像还有虾米。”
“宋老师……”姚老师吸吸鼻子,哽咽道,“我,我刚才想说,庆华知道了,我再瞒着也没什么意思,那我也实话跟你说,无论你怎么劝我,这婚我都得离。”擦擦眼泪,深吸一口气,“不是我故意要连累学校里的老师,我也是没办法,请宋老师理解。”
两小孩放下碗就瘫在长椅上。
刘洋连忙说:“那我过。”
宋招娣把两只鸭子收拾干净,就放在炉子上炖。
随后,宋招娣烧地锅蒸米饭。待浓郁的米香飘满整个厨房,宋招娣削四段山药,其中两段山药切成小段扔鸭汤里面,和鸭子一起炖。另外两段切成薄片,和蒜叶一块炒。
绿色的蒜叶,白白嫩嫩的山药用白瓷碟盛出来,放在饭桌上,一清二白,看起来格外清爽开胃。
钟建国回到家中,迎接他的便是两碟蒜苗炒山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