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送的啊……"好可怕的气场，她还是动作迅速，"
想归想，风流尽显。
"因为我喜欢你。反射性地往，笑春风颤抖了下，玩笑过后。又很快，活像是一只饿死鬼投胎。
"那当然，要不然我怎么做你的贴心人？"小光眉一挑，得意地捋了捋额发，想离危险。大快朵颐，那吃相："华遥本来想让我把那封信捎来给你，我嫌麻烦又把信退回去了。"如果那道背影只是让明月光依稀猜到。"
"没想到你还有闲心写情诗给女人，那这道满是戏谑的声音，愈发让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提起嘴角轻，带着几分调侃，缓步走到那个正处于木讷状态的丫环身边，从她手中抽出那张纸，扫了眼。
"都有罪证了，还说你没有！等管事来了，有你好受的。"
"对。"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一堆丫环簇拥而上，把笑春风往屏风后面拉。
眼看管事又要教训人了，笑春风的救世主噙着笑意走上前，凉凉地打断了管事的话："你去忙，我有话跟她说。"
明月光侧过头，用一种异样的眼光从上至下看了她许久，她的表情是真的很紧张，不像在撒谎。须臾，他不禁轻笑："他们在互表情意。"
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记得她饿了一天，所以给她买了一堆吃的；又怎么会记得除了他生辰那天之外，她每次出现在他面前穿来穿去都是身上这件又破又脏又臭的衣裳，所以给她买了好多漂亮衣裳。
"月亮啊……"笑春风平躺在空地上，眨眼看着月儿，煞有介事地想了会儿，"哦，元宵时王母给玉帝煮了碗汤圆，有一个没有馅，玉帝一怒之下就把它丢了，就变成了月亮。别小看这只汤圆，里面有个广寒宫，住着嫦娥姐姐，还有一个只会砍树的哥哥，一只喜欢捣药的兔子。别指着月亮说话，他们会以为你在骂他们，然后那个砍树的哥哥会把你的耳朵砍了。"
"你能做主吗？我不喜欢跟不能做主的人沟通。"明月光单手托腮，另一只手的手指不耐地轻敲着桌面，没由来的，面色忽然冷了不少。
笑春风听话地点了点头，悻悻然地转身打算离开。
这一夜，对于笑春风而言很折腾。上半夜，大当家兄台很像那么回事地叮嘱了一堆注意事项；下半夜，说是为了排遣她的压力，让她可以用最放松的状态去面对奸细这个身份，所以硬拉着她聊天，大约从一百多年前燕山山寨粗具雏形开始聊起，一直聊到今时今日名扬天下的燕山。
"看对眼了，这客人真有病，幸好银子给的够豪爽。"她是怎么也没想到那种姿色的女人，也能帮忙赚到盆满钵满。
明年，明年，这一次不会再消失了吧。
这一回，笑春风毫不犹豫地摇头。
虽然明月光说这衣裳丑，可笑春风换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它叠好，搁在一旁。杂物房里密不透风，黑黑的，她蜷缩在茅草堆上，一下子睡不着，任由着思绪乱飘。一夜，比起千年，不过弹指；可是笑春风的千年只做了一件事，那便是等待，而昨晚她却觉得自己经历了好多，似比千年更多。
"是啊，你要好好收着，不能乱丢哦。"送是送了，可笑春风还是有几分不舍的。
"不是，是驿风楼的。"
原本以为他会像刚才那个采花贼一样，被她的脸吓到，没想到他突然抬起手，冰凉修长的手指触上她的脸颊，身微倾，性感的唇附在她耳边，轻语："紫色胎记，呵……真性感。"
"你们似乎玩得很开心呀，那么好玩，怎么能没有我的份，这个女人我要了。"尘埃落定，一切归于平静，众人还在瞠目结舌地感叹他的身手，那人却已经气定神闲地牵起笑容，说道。
马车里，笑春风正襟危坐，不安地紧握住正在冒汗的手心，唯有那双乌黑有神的眼珠子在眼眶里灵活地转着。好半晌，她终于慢慢地舒出一口气，低头审视起自己身上的那件衣裳。
分明就是句警告嘛，他偏偏还带着温润的微笑说，愈发让她觉得不寒而栗，背后凉飕飕的。
让人心惊的沉重敲击声传来，笑春风脑中构建的美好景象全都随着这道声音破灭。没有记忆里的声音、没有明月光温柔的搀扶、也没有嫉妒的视线、更没有共坐一骑的场景，有的只是……痛！
"随从？他说的？"他顿了顿，跟着又因为"不举"这两个字，笑出了声。
"还愣着做什么？没瞧见后院那么多落叶吗？去扫干净！"
相较之下，明月光还是一脸漠然，只是眉宇间隐隐多了道困惑的情绪："那为什么我还没死？"
午后时分，客栈本该是人来人往，此刻却出奇的静。
接过小锉刀，他又拉了拉马缰，腿微蹬，把马头转到了反方向，任由马儿用散步似的悠闲步伐前进。他在马上惬意地修着指甲，完全不顾身后愈演愈烈的厮杀。
……目光对上她的脸后，华遥抑制不住地往后退一大步，踉跄了下："还、还是把头低下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