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和张杰各领了一个饭盒,“你能不能,语气冰。她几乎疼得昏死,清凌凌的目光盯着那个比她还要高出大半个头的中尉排长,吃午饭:坐在道牙上。长安绝望地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扔在屠宰台上的,紧接着,她的腿脚被人利索地捆住,“唔唔……”她惊恐不安地晃动着身体,可马上她就动不了了。右臂被人举高时,
她徐徐转身。”
下个字还在,一块毛刺刺的东西就塞进了她的嘴里,死生全由他人摆布。
可‘女贼’接下来的举动令他感到匪夷所思。轻手轻脚地钻进了厕,她竟穿过长长的走廊。
长安向后瞥了一眼正在骂骂咧咧扫地的赵铁头,目光渐渐变得冰冷,但是污蔑易工,“他怎样说我,我却是不能忍。这一巴掌,还是打得轻了。”
看到长安端着盘子朝工人那边走,张杰不禁叫道:“这儿有空位,不用过去跟他们挤……”
韩思齐摇头,“不像,一点也不像。我以为干工程的人,和我们这些军人一样,都是些大嗓门的壮汉呢。”
长安静静地看着她英俊出色的弟弟和他善良纯真的小女友凌薇。
见他不动,她的睫毛扑扇两下,皱着翘翘的鼻尖,语气无比担忧地低声说:“你干嘛呀,小心被律所的人看……”
长安低下头,几滴热烫的泪水滚落下来,融入黑色的沥青公路,迅速消失不见。
高组长嗤了一声,背着手,气哼哼地走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老高,先别说这个了,赶紧回去看看小长给你指出来的毛病,有问题赶紧改,我等下要去验收!”
窗户上的装饰彩灯扑簌簌闪着光,映在两个人的脸上,有种怪诞的美感。
她再恨,再不甘,再悲伤有什么用呢。
温子墨朝他挥挥手,目送两姐弟走远,才步履缓慢地离开。
徐建昆轻轻咳嗽,“咳咳,安安,快来吃面。”
到了地方,长安用力一丢手,豁然回身,怒道:“你才疯了!温子墨!”
看到长道廉竖起眉毛,长宁歪着头,继续小声嘟哝,“一点都不讲卫生,还是当大人的呢!”
原来他电话中说的联系维和步兵营是为了救她,而不是为了保护营地。
长安回拨过去,却无任何信号回应。
as63公路。
长安的手垂下来,在裤缝边反复握了几下,眼神渐渐恢复镇定,“我马上回去。”
她挂了电话,刚转身,却被一个铁塔样的人影挡住去路。
仰头一看,她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惊讶。
怎么是他?
几天未见,他还是那样霸道,一个人就占了扶梯间的大半空间,身上的迷彩绿犹如一片恐怖的沼泽,有他在的地方,似乎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不想和他说话,更不想和他对视。
长安右脚轻挪,准备绕过他下楼。
谁知那人却像是黏上她一样,她稍有动作,他就跟上来。
反复几次,长安不禁恼了,“你干什么!”
严臻一边侧身给外人让路,一边用手臂挡住长安的去路。
“你还没看病呢,急着回去干啥!”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欠揍的微笑,居然还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那靑虚虚的下巴。
长安不禁翻了个白眼,她用力去拨他的胳膊,可刚一碰到,她的手就被一股铁铮铮的力量自动弹开。
看着两眼乌洞洞的像是一汪黑潭能够吞噬人的长安,严臻忍不住笑了,“呵呵……”
呵你个头!
长安真恼了,她再也顾不得旁人好奇的目光,用没受伤的手猛推了他一把,转身朝骨科那边走去。
严臻赶紧跟上。
“你别恼啊。我拦你没别的意思,就想带你走个后门,早点把病看了。这个医院我熟得很,你跟着我,不用排队。”
长安仿佛没有看到他,也没听到他说的话,径直走向另一侧通道。
严臻也不着急,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看她去拉通道门,他这才握住她的腕子,低声说:“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可你心里有气能不能冲着我来,别惩罚你自己。”
长安被他握着的手腕像是着了火似的传来阵阵灼烫的感觉。
她的眉头痉挛跳动,视线从手腕慢慢抬高,最后定格在军帽下那张揪着浓眉的方正脸庞。
“放开。”
严臻纹丝未动,只是嘴角的笑纹,却随着她黑眸里熊熊燃烧的光亮渐渐消失。
他轻蹙着浓眉,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重新审度这个倔强到骨子里的年轻姑娘。
她那么桀骜,那么清高,那么傲慢,就像是一只脾气清冷古怪的刺猬,不识好歹不说,还会用尖刺扎人。
她这样的性子,能在社会上熬到现在,算是个奇迹了吧。
他沉默着,目光与她对视,片刻,他忽然握紧她的腕子朝骨科诊区那边走。
手劲儿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放开我!你这个莽夫!放开我!”长安一边低吼,一边后坠身子,试图减缓他拉拽的速度。
他猛地停下,回头看着面红耳赤的长安。
“你说我是什么?”
长安大口喘气,眼睛燃火似的瞪着,他怒斥道:“莽夫!我说你是莽夫!怎么了!”
严臻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他咧开嘴唇,扑哧一声笑了。
长安愣住。
不明白他被骂了还笑个什么劲儿。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面前一空,再然后,她的身子竟腾空而起,最后,稳稳落在他铁笼一般坚硬的怀抱里。
思维几乎立刻停滞,完全陌生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霎时间将她吞没,她微张着嘴唇,眉毛呈一字型,眼神里除了震惊,就是不可思议。
“你……”
他低下头,眼神炯炯地看着她,说:“我是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