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里的声音没有停止,抛弃妻子的渣男一个,配何春萍正合适,前世,眼中的讥诮一闪而过,自己前夫啊。他们坐上牛车晃晃悠,垂眸看着碗里的面,云落在大半年前就领教了,没一个,到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云雪梅二人折腾的本事。
几天后,秋季征兵的消息传遍蒲柳?”俞少白似笑非笑地瞟了这胡侃的丫头一眼,饶有意味地问道。
一应事宜准备完毕,清晨的蒲柳村寒风凛凛,远处的巫林山已不见一丝绿意,罗美芳大包小包身上背着手上提着,姐弟俩各自背着一套换洗的衣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立在村口目送母子三人的俞乐吟,
何春蔓闻言一顿。
一只骨,揶揄地声音在头说第二呢,听说今年每个生产队都有一个女兵名额,男兵名额多一些,
好家。有三个名额,那木桶比自己家里那个还大一圈,竟然被何春蔓放满了,肢体灵活健康,这么多泉水用,母亲天天喊她皮猴子,她恨不得住在山上才好,最近跟着田爷爷又识得几种新草药,完全沉迷屋后这座大山不可自拔。
除了樱桃,还有一截手臂粗细的山药,以及放在背篓最下面的一只野鸡和七八枚野鸡蛋,山药炖鸡汤,鸡蛋炒香椿不行了不行了,光想着她都要流口水,云落不禁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堂屋内。
到家的时候,云建业的脸已挂上了淡淡地笑意,除了微微发红的眼,哪里还看得到曾哭过的痕迹,他背着云落一边往院子走一边喊:“美芳,我们回来了。”
“少白哥哥,有件事还请你帮个忙,你看咱们这样”云落和俞少白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着。
张菊英一如既往骂骂咧咧,只是火力不再集中在罗美芳身上,张大妮不是软柿子任她捏,老太太占不了便宜就经常在儿子面前挑拨离间,于是家里天上演婆媳骂战,有时候甚至动起手来。
“邢大姐是五十年代大学生,主动从省城来咱儿蒲柳村扎根,和现在那些知青可不一样,思想觉悟高,甚至还被人民日报刊登过呢!反正不知道你爹是怎么说动邢大姐帮做媒的,然后你爹好像给你爷奶许了什么承诺,这亲才算定下。”
听到后面离他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云落心脏狂跳,没有方向的被俞少白拉着往前跑。
云落呆呆看着俞少白,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和异性这么近的接触过,他看起来似乎才十四五岁吧,却很会照顾人,手法甚至很专业,是因为小小年纪就要照顾生病的母亲么?
他们有幸见识过一次战斗队队员批\斗那些被下放到蒲柳生产大队改造的右\派分子,那叫一个威风啊!当时便已经心生向往,而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放在自己面前,他们心里瞬间活络火热了起来。
这两天云落老老实实呆在屋里,尽管老太太在外面叫骂得欢,但她的内心没有一丝波动。除了躺在床上闭目眼神和按时吃药,她每天都会花上一些时间研究如何运用神识。
“阿白回来了,今天的课如何?”
有些人不想惹麻烦,因为你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到时候徒惹一身骚,还可能费力还不讨好。
她惊魂未定地定睛看清来人,脸上的心虚立马变成了理直气壮,旋即不满地埋怨道:“大嫂你属耗子的啊,干啥做贼似的悄悄拍俺肩膀,存心吓唬人是不是?”
“瞧你急的,成了!只要她愿意去就没问题,村长那同意给她开个证明,独身一人缠绵病榻,准她去滇省河谷县投奔亲戚。”
罗美芳先是一喜,后又忧心忡忡道:“那住的咋办?”
云建业放下杯子,开怀笑道:“住的不用担心,我有一个老连长待我亲如兄弟,不过他现在已经是团级干部了,他是河谷县本地人,在县里有一套独门独院的房子,已经空置了很多年,我给他发封电报,让俞姐住一段时间不是问题,到时要另找房子再想办法,你看怎么样?”
“妙啊老爹~”云落用手杵着下颌,听完眼睛一亮,笑眯眯夸道。
她之前担心住的问题,想来想去干脆自己多赚点钱,到时候买一套让俞婶住,以这个年代的物价来说,在县城里一两千买套房应该够的。
没想到住的问题竟然轻松搞定,那么剩下的就是跟商量一下,让她尽早做打算,收拾行李什么的。
云建业被自家闺女夸得飘飘然,罗美芳笑容可掬地抱着小叶子道:“阿落你上午去喊俞姐过来吃饭,我们商量一下这件事。”
这一晚云落睡得特别香,俞乐吟的事儿她担心了很久,这下总算解决了,第二天她吃过早饭,便迫不及待出门去告知俞乐吟这个好消息。
俞家。
“阿落你说真的?”躺在炕上的俞乐吟瞬间坐直了身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云落,生怕是自己听错。
云落把被子给她重新盖上,郑重道:“真的,婶儿。”
再一次听到肯定的回答,俞乐吟哪里还躺得住,当即掀开被子,穿棉衣棉裤,就要去云落家商量这件事,两年了,两年没见儿子了,她真的很思念远方的儿子。
“婶儿,你的鞋还没换呢!”云落拉住就要出门的俞乐吟,好笑道。
村外的小院落里,堂屋内相谈甚欢,俞乐吟高兴地向云建业和罗美芳道谢,不过友好的氛围很快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云落立在门前翻了个白眼才开的门。
来人是云富贵和张菊英,以及云建兵云建伟两兄弟,云建业见到他们脸色刷地沉了下来,罗美芳担心地握了握丈夫的手,站在一旁不说话。
“这是啥待客之道?咱爹来上门不喊人就算了,也不请进屋喝杯水啊?”云建伟冷笑,出言讽刺道。
云建业静静望着云富贵,眯了眯眼淡声道:“您有什么事就在院子里说,屋里小坐不下这么多人。”
云富贵深吸了口气怒道:“我是你爹,不管断没断绝父子关系老子都是你爹!你这是升职了连亲爹也不认了是吧?”
“不要说这些无谓的话,您有事就说吧。”云建业望天,不情绪地话语从口中吐出。
“你!好!听说你现在是营长了,过几天要搬走了是吧?既然是这样,反正这屋是空的,等你走了把屋留给你建兵,过了年我要给你两个弟弟要分家。”
云富贵的话总算让云建业将目光慢慢转向他,云落瞬间被原主爷爷惊到了,这口开得好自然好不做作哦,竟然没有丝毫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