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转身,只要默默儿就行了。我,大都这。
我干吗要斗那王爷,哦,让他翘嘟的嘴撞上。鬼知,”
没所谓地瞧一眼。
不想看他,她打量四周,才发现自己竟走到城外来,抬眼便能看到她远远系在树下的马。
“应该没那么巧,差一点,呵呵。我只要默默儿做我的媳,他也没多追究,只当长秀不爱让人知道他有什么秘密。够绝,
目不转睛盯着曲拿鹤,道,他:“我听说…中土曾有一本《九色秋千经》,乃一百年前一位沙门德道高僧与一位武学奇才所创,你…可有听说?”
不理长秀,念经的人紧了紧拳,盯着下车的华服男子,开始跺脚“他怎么还不走,木默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要休息了嘛。”
“不。”
“长秀,什么时候你变成王爷的狗啦?”
“什么?”提起丝络线,推开酒坛,她眯眼迎着月光细看——系在一起的两块石头,枣粒大小,石上隐隐刻有纹路。再仔细瞧了瞧,发现石上原来刻的是“木默”二字。
“…”“他们相信了。”
酒馆在黄鹄矶头,以她现在的位置,远远能看到矶上的雕楼。黄鹄矶面临长江,位势颇高,若再攀得高些,应该能看到江水。那酒馆不大,四周挂了一排灯笼,无形间吸引了一些小贩在酒馆外叫卖。夜里喝酒的人很多,看衣着多是井市小民。她站的地方离酒馆较远,若不出声,没人会注意树下有人。
“我叫你别跟着,日落了我自然会回去。”女子辫尾轻甩,珠玉叮当。
当时,他正在江边,本想与小妹一起于江心泛舟,顺便钓几条笨鱼孝敬阿爹,被娘一脚踢上船后,小妹不但不帮他,反而躲在娘身后偷笑。
惹不起,她当然惹不起,就算被嘲笑,她也惹不起。
男子淡淡地看他一眼,没说什么,拉他退到三步外。他正要问,却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慢慢逼近。顾不得细问,转身,眼前只觉一阵风过,伴着惊呼——
嗦——嗦——江风吹打树叶,引来一阵轻渺的风歌。
“不用谢,你要走就快走。这个鬼天,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下雪,冻死我了。”绕是借了长秀的两件棉袍,他还是抱着胳膊跳来跳去地取暖。
他糗死了。
放了三把火,酸意直往喉咙里翻,乱吃了大半夜的飞醋,到头来却被默默儿嘲笑,好糗。
“默默儿,我们快些上路吧,咱们一路南下,玩到年关前应该能到家。”他又跳三跳,绕到她身侧搂住,反正雪道上没人没车,他借些温暖也不为过。
他原想着怎么把她拐回家呢,她居然想去看看他生长的小县,想去江边上划船钓鱼,想看看他的寒食店…哇啊,这是不是表示她已经很喜欢很喜欢他,比喜欢王爷还喜欢他?最好是喜欢到爱上他。
她这些日子不知在忙什么,老见她与长秀在书桌边算来算去,又赶走了许多下人…噫,不管,难得她想随他去玩,不趁着机会拐她做媳妇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最好是给他生米煮成熟饭,嘿嘿…“木默,我突然觉得把你交给这小子,有点不放心。”
“…长兄,天色不早了,你走不走啊?”利刃般的眼神射过去——什么叫“交给他不放心”啊?
“也许我这一走,只怕后会无期,曲拿鹤你…”“等等!”偷香的人终于觉得不对劲“你不是去远方探亲吗,后会无期?”
“…你听谁说我要去远方探亲?”天寒地冻,长秀突然觉得全身发热。
“院里的下人啊。”他顺耳听来的一句,没什么打探的欲望。
“拿鹤。”搂在怀里的人转头,高深莫测地…瞪他“你不会以为,我南下玩玩,还回大都吧?”
“不回吗?啊——”收拢手臂,他惊喜叫起来“默默儿,你不回这儿啦?真的?真的?好,太好了,不要回来,就随我在江边住下得了。我早就认定你是我的媳妇啦,默默儿,你快些应允嫁我吧!”
“…”秀目眨动,转向长秀。
她表现得…不明显吗?
“是不怎么明显。”长秀喃喃说了句,突转身跃上马“天色不早,我该走了。你们也快点起程。”
不再看他们,调转马头行了数步,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长兄。”青袍一闪,曲拿鹤已立在马头,笑脸高昂,他郑重道“做事不要犹豫,你想做的这段时间,就够完成一件事了。你善用长刀,手中有刀,不要多,一刀就行。”
他这是…
“啊,我不是说什么秘诀,长兄你听听就好。”他摆摆手,走回木默身边。
静静看他,长秀抱拳点头“中条长秀,在此谢过。”
言毕,甩动缰绳,跃马远去。
他与曲拿鹤相处时日不长,但这短短时日里学到的东西,足够他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中条长秀回到日本后,嗜武之心未减,他苦心研究刀剑之学,融入《九色秋千经》之精髓,成为日本最早创立流派的剑术家。数年后,在日本开创“中条一刀流”沿着中条一刀流的剑学之源,其后分创的富田流、北辰流等,皆在日本忍术史上产生巨大影响——当然,这是若干年后,发生在遥远之地的事了。
目送马影消失…
“默默儿,我们也走吧。”拉过马车,曲拿鹤眨着眼期盼。
“…好。”攀上马车,任他将缰绳系在车门上,让两匹马自行踏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