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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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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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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挖空的心房,耳,在月下闪烁。记不得了,沉重的刑具,一滴滴淌下。血,他已记不起自己为何会身在此处,在这片黑暗里待得越久。

一袭染血的罪衣、头戴刑枷≈链脚拷紧缚在他身上,他是一个被判身坐千年孤牢的鬼。

他知道,他已经死了,但他是怎么死的?

凄,锐利似刀的冷意始终刮在他的面,一下一下地拨动他覆面,他能保有的记忆也越来越少,明明就是不该会遗忘的,在他的脑海中消失无踪,可是那一日的情景却像,他甚至忆不起自己的死因。

但在这永无终点的刑期里,

惨淡的阴风再次吹扬起他的。他却未曾有过一夜忘怀仇人的模样,拂过他的脸庞,他张口一咬,紧紧咬住那截发,虽说力道大得把那截发都咬断了,但仍是止不住他心底的愤恨,不知不觉间,血液咸涩的味道在他的口中泛滥。

他们曾是在中秋明夜时一同把酒言欢的兄弟啊,也曾是在风沙滚滚的战地里,彼此紧紧相依求生的伙伴,然而那个人却成了仇人,那张在他死前最后见到的面孔,那张出卖他的面孔,像根狠狠插进他心窝里的长矛,怎么也拔不掉。

片断的残景犹在他的眼底跃动,破破碎碎的,他无法将往昔的记忆编织得很完整,一种朦胧又清晰的仇恨塞满了他的心房,除此之外,伴随着他的,还有这份夜夜笼住他,怎么也甩脱不去的孤寂。

在这幽冥无限的地方,上无穹苍、下无黄泉,没有人听得见他渴望复仇的心音,只因身死血冷令它早已不再作响,但在极度孤单之余,他忽然很怀念。

仿佛,还可以嗅到黄沙的气味,还能在静夜中听见流窜在旷漠里的胡枷声,遥想当年,飞沙万里,大漠奔腾,那些令人无法忘怀的光荣岁月,那些残留在人间的遗憾和背叛…

啊,都过去了…

¢¢¢¢¢¢

庆禄十年春,天文占侯于天文历记载,仲春之夜,出现“荧惑守心”天象。

她还记得,那一日,是个春色美好的暖日。

在二娘的指挥下,府中的酒娘们正把去年秋末所采收的桂花酿成佳酿,东风一吹,香气随着暖风飘渺四散,府里府外欢沁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桂花香,她向二娘讨了些初酿成的桂花酒,一手拎着裙摆,兴冲冲地想拿去给刚下朝的爹品尝。

“爹?”踏进寂静的书房,震玉小声地唤着背对着她的震刚,以为打搅了立在书柜前看书的他。

震刚旋过身来,手中无书,有的,是脸上凝重得化不开的愁色,他踱至桌案前,看着她手中的新酒,沉默地将酒碗接过来仰首将酒一饮而尽,而后将碗推向她要她再斟上。

“爹,你怎么了?”没见过他这般饮酒的震玉虽是有些不解,仍是照着他的意思再度斟酒。

震刚颓坐在案内,两眼炯炯地盯审着碗中荡漾惑人的酒色,馥馥的香气仍在唇齿之间徘徊,许久过后,他沙哑的启口。

“咱们震家…将有大难。”

震玉手中的瓷瓶手不小心抖滑了一下,些许的琼浆玉液溢出斟倒的杯缘,酒色映在枣红色的书案上,看来有些腥红。

“大难?”好端端的,怎会突有大难之说?是朝中又出了什么事吗?

他的眼神显得很空洞“天文占侯今早私下告诉我,前些天夜里,发生了荧惑守心天象。”

“荧惑守心?”她顿了顿,脑海里对这名词依稀有个印象“是天象中的星辰之象?”

“对。”他缓缓地合上眼眸“荧惑守心,是指荧惑在心宿发生由顺行转为逆行或由逆行转为顺行,且停留在心宿一段时期的现象。自古以来,在星占上,荧惑守心即是被认为是最不祥之兆。”

“爹,为何你要说它是最不祥之兆?这不过就是个天象吗?”越看越觉得他神情不对劲,她担心地来到他的跟前想问个仔细。

震刚低垂着头,颓然地将脸庞埋进掌心里。

“因为它代表…近期内,不是圣上即将驾崩,就恐是皇家有祸。”据各朝占文与文献来看“荧惑守心”的星占,很可能是代表帝王驾崩的恶兆,及死亡或杀戮之意,而在汉书天文志里,更是将荧惑守心视为皇帝崩殂、皇室有祸的前兆。

她惊愕地一手掩着唇“什么?”

“相爷,有客到。”出现在厅内的府内总管,低沉的禀告声掩盖过了她讶愕的抽气。

震刚抬起头来“谁?”

“翟大人。”总管恭谨地呈上拜贴。

“翟庆?”手握拜贴,疑惑泛在他的眼眉间“他会来这?”分据两党,在朝中誓不两立的对手,会破天荒地来府上造访?

震玉并没有考虑得那么多“会不会是翟大人也听说此事了,所以才…”

“快请。”沉默了半晌后,震刚先是扬手朝总管吩咐,再轻推着女儿“你先下去。”

她微微摇首“我想听听翟大人对此事的意见。”翟庆身为辅相大臣,也许他能为这事想想法子也说不定。

震刚却不容拒绝地推她入内“你还未出阁,别抛头露脸的。”

“是…”震玉莫可奈何地轻挪莲足,缓缓退离大厅。

“相爷。”在她退离大厅后不久,特意前来登府的翟庆,一进厅便先给震刚行了个大礼。

“下了朝就别拘礼了。”震刚勉强挤出应客的僵笑,前去将他迎进厅内“你这稀客怎会有空来?”

“今日我是来…”翟庆随即止住了脚步,两眉紧锁,一脸的欲言又止。

震刚怔了一会,随即看懂了几分,于是扬手叫领他进来的总管退离厅内,并要他将厅门掩上。

“荧惑守心一事,天文占侯已呈禀圣上。”外人一走,翟庆便抬起头来点明来意“小弟此行就是奉圣上口谕而来。”

他不意外,也明白即使天文占侯想瞒,但这等大事终究也是瞒不住。

“圣上…有何打算?”为何圣上要派人带来口谕?是因圣上不愿张扬吗?他无法猜测圣上意喻为何,也不明白会特意派翟庆登门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震兄又有何打算?”翟庆不答反问,像是想要先看看他有何心意。

“我…”欲语难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更怕的是翟庆今日会来府中,主要是代圣上前来刺探,因此他万不能失言。

“依小弟之见…”在他犹豫不决的这当头,翟庆缓缓启口,眼中,闪烁着难解的诡光“为了圣上安危着想,也为震兄一门声誉,震兄不如尽节转凶。”

他不解地皱着眉“尽节转凶?”

“震兄位居群僚之首,除了辅佐圣上外,尚须肩负‘理阴阳,顺四时’的特殊使命,当灾异发生时,本就理应负起责任。”翟庆扬起头,说得理所当然“你也知道,自古以来,天子必须为灾异负起责任,以保天命并称合天意。身为官僚机构首长的丞相,因为职在佐理天子,所以也得分担责任。”

寒意突地自心底被掘发出来,纷涌如泉,冷汗不由自主地滑下翟刚的额际。他万万没想到,圣上为自保求避祸,竟把全盘的责任推至他这边来,但在讶愕之余,对于尽节这字的用意,他更是自骨子里感到恐惧。

“圣上要我如何分担?”他极力稳住声调,试图将喉际深处所窜起的颤抖全都压下。

翟庆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圣上的意思是,望震兄能独自一揽全责。”

话甫出口,震刚只觉像是一盆凉水自他的头顶上泼了下来,冰冷的水滴,浇醒了他,也淋湿了一颗老臣的心,他总算是听明了话意,无限心酸,悄悄在他的心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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