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赵集一个乡的资料没完成了。她用手轻轻地,让身后的邢云艳完,于是。”
肖敬群的话语,快去喊你爸爸回来。”
“丫丫,全所人一起动:时间不长,邢云艳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出来,手中拿着两本红色的证书和一本棕色书皮的纪念册,举到眼前给妈妈看。
大家见柳条匾原来是这么个用途,都不禁为高所的精打细算所折服。就说,幸福地喃喃着,
随,一组蔚为壮观的税收宣传流动展览图片,就大功告成了。太感人了!
“!”坐在台下听讲的陈局长,一边嘴里不停的呢喃着,
“是姚洼所的吗。一边掏出手绢拭着眼,老任呢,怎么这么晚才到?”
坐在旁边的车老板扭头看了看天色,劝阻任所:
说完这话,任洪筹将最后的一只红薯咬在嘴上,站起身来收拾东西就准备出发。
老板招呼高维卿:
“好,好,你就跟乡下人来往吧,这往后,一年到头张三住院、李四出差,有得你家烦的。我劝你也是为你们家好,别不知好歹!”
会场上都是老式的木头靠背椅,颜色有黄色的,也有酱紫色的,会场墙边一溜放着撤下来的圆桌面和圆桌架。靠近门口的地方,一只白色的搪瓷茶桶,下面用一个木头架子托着。
邢云艳见姐姐问到这个问题,显得有点为难,便敷衍她说:
大雪之后的小堆大队。
“衣服我自己一只手能洗。”
“哟,还一套一套的。我们是送货的,你们要税去找杀猪的去!”赤膊男子见高所等人不象是善罢甘休的样子,便双手往胸前一抱,索性装起了无赖。
任凤敏被她摇得气喘吁吁,连忙告挠说:
“我努力努力看吧。”
他双手撑在身后,抬眼打量着面前的情景。只见一棵連根带叶的大树,横在当面,已经完全挡住了高所所在的位置。大树周围的地面上,一片狼籍,到处是散乱的枝叶、土石,枝叶下面,大雨冲刷下来的浑浊泥浆,汇成细流沿着石板路向河道里流去。
高所见硬冲过去不行,聊开了又怕耽误今天的收税,便一只脚撑在地上,一条腿跨在车子横杠上,向今天也在路头值勤的检查站赵站长说:
刘奕新一听十分高兴,对高所说:
“啊,是啊,请问高集,离这里还远吗?”
“这是国家的政策,放在誰的头上都无话可说,这不是哪个人的责任。再说了,教师不当饭还能不吃?”
说到这里,肖敬群将桌上的饭碗塞到云艳的手里,连哄带吓地说:
“快吃饭,再不吃你肚里的孩子可不答应了。”
云艳妈也从房间里拿来一条毛巾,帮女儿擦干眼泪。
也不知是肖敬群的劝解起的作用,还是对自己肚里的孩子负责,邢云艳慢慢地揣起碗来开始吃饭。
正在这时,云艳爸爸邢书诚走进屋来。他一见大家的情绪,马上明白了几分。他向肖敬群说:
“清退的事情,镇里文教助理向我讲了。看来这次政策很明确,没有什么余地。”
说完这话,他又转向云艳:
“艳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誰不想一步登天跳出农门?说起这事,根子上还是怪我,怪我当时没能让你随我过来,转学到镇上的学校就读。以至现在基礎不牢,考试就竞争不过人家。”
听见丈夫这样说,云艳妈马上自怨自艾起来:
“哎,说来说去,都是我这农村户口拖累的。这农村户口,让我到老了都没有一份正式工作。这还没完,现在又拖累到了我女儿头上。我女儿要是城镇户口,不就直接转正了?”
邢书诚见云艳妈说着说着又扯到了这理不清的话题上,不禁有点心烦;但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也在理,便压住已到嘴边的话头,只是向她瞪了一眼。
“爸妈就是偏心,当时要是让我过继给姑妈家,那么现在就是我在城里电影院工作。”
一听爸妈说到户口的事,云艳随即想到现在城里工作的姐姐。姐姐的城市户口身份,一直是云艳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东西。
听到女儿娇嗔的话语,云艳妈心疼地理了理女儿的秀发,悄悄地对着云艳的耳边说:
“你要是在城里工作,那敬群就不是你的啰。”
“不是就不是,那不还有解丰收嘛。”
听到女儿的回答,云艳妈感觉心头一愣,她抬起头瞧了瞧女儿,见女儿脸上没有一丝顽皮的神情,便苦笑了一下,伸出手指在女儿的脸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肖敬群听到邢云艳的话,不觉心头一愣,翻起白眼向邢云艳狠狠一瞪。
瞧着肖敬群的吃醋模样,泪痕未干的邢云艳忍不住地苦笑了一下,继续大口吃起饭来。
经过一阵情绪的渲泄,全家人心灵的阵痛得到了短暂的平服。
一家人的饭还没有吃完,镇政府的通讯员匆匆跑来找邢书诚,告诉他:
“全镇各小学未能转正的代课教师,有二、三十人,正往镇党委办公地集中,刘书记让你现在就到办公室去,共同做好说服教育工作,千万不能让事情闹大。”
邢书诚一听是这么件事情,立即放下手中的饭碗,同通讯员一道,急急往办公室而去。临出门时,他特意告戒云艳:
“你是干部家属,你千万不要跟着起哄!”
这里邢书诚刚走时间不长,云艳家门外,与云艳一起在学校代课的三位未能转正的老师,在往里探头,见云艳在家,便径直走了进来,悄悄对云艳说:
“云艳,全镇没有转正的代课教师下午全来了,他们让我们四人现在也一起都去,这样人多一些,说话也管用。”
邢云艳见是这样,疑惑地朝肖敬群望了望,没有做声,好象是在征求肖敬群的意见。
肖敬群正待说话,云艳妈搭进来说:
“你们几位同事看看,我家云艳现在怀孕在身,肚子都这么大了,实在是不太方便,就不要让她去了吧。”
那几位同事一听云艳妈用怀孕推托,立马显得十分不快地说:
“谁家没有特殊情况,这可是我们自己一辈子的饭碗大事,大家都要这样往后退缩,那谁还愿做这往前冲的冤大头呢?”
云艳一见同事发起了脾气,连忙起身向母亲说:
“妈,你就别说了,我去,到了那里我尽量注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