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已换装,那是山栗树。还有一些深褐,象要拥人入怀,青绿是灌木和茶果树,我一路过下来,是一片红褐,通道狭长幽深,山溪在道侧细,挂在枝头的,也已焦枯。
悠长的山径就这样弯弯曲曲地甩进了坞底。两道山梁如长长的手臂伸展而下,到这里开始合拢,知道红褐是马。随着带刺的果,叶子开始凋零。坞里满是杨梅和桔树,全清新肥壮,尤其是那。纤尘不染,枝干虬劲,形状优美,亭亭如华,新叶纷披,每棵都如树的雕塑,形态独特而又含义丰富。
冬天的山上,野生草木全是黄褐色的,象干枯的荒草滩,只要有一星火种,就会燃起火灾。山顶护林员的责任就是了望防火。
人随山势升高,视野逐渐开阔,四周呈现美丽景像。消夏湾巨大而美妙的深弧,映掩在山坞绿丛之中的灰白色村庄,耸起的山脉那一道道长长的垂线,山脉之间幽深的山谷,渐次展现眼前。
“不知道,要不就去找找看?”
伸开双臂将一湾绿潮拥在宽阔胸怀里的渔洋山,也早换上了青翠的新装,一眼望去,这时候的渔洋山和渔洋湾,真的是新鲜欲滴啊。(2o-6)
这是案山,而且是笔架山,风水极佳,他说。在整个苏州只有两座这样的笔架山,一在光福,一在渔阳山这里。
终于,在冬日的某个周末,我打电话约当地的一位朋友陪我去渔阳山,因这位朋友曾告诉我,他于上世纪九十年代陪一位华侨专程去那里寻访过董墓。
农妇又显出辩解的样子,补充说,不过这山现在还没有开,这片茶树总是要有人管的,不施肥打虫,很快就完了。
我好奇地凝望自己叠印在千年之井里的头影。林间静极了,只有一只鸟躲在树林里清脆响亮地鸣叫,这鸣叫似乎一道闪亮的声波之剑划破笼罩山地林木的静谧之纱。林间原本重重迭迭的静谧之纱,就在小鸟鸣叫声中纷纷扬扬无声降落。
也有很多人以诗文留痕,像繁星隐藏在深邃的长幕之间,平时只见宏阔背景,当你凝视,它们便逐次闪亮。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徐祯卿的这小诗,是我去过东山后才看到的,由此可以想像,数百年前的东山是如何令人向往。我很高兴诗画艺术使山水得以常青,更高兴的是,还能在21世纪的现代,于东山深处相对僻远幽静的一角,在玉笋峰附近的小山村里,又看到了昔日重现,诗中所描绘的景物依旧,仿佛古人刚刚起身离去,音容笑貌渐渺,而衣影余韵尚丝丝缕缕萦绕于草叶丛中,烟霭乡里
寺内有齐胸高的围墙,墙下是方空地,原先应该是房基,地上散乱堆放着一些砖石。看寺的老人领我参观完了寺院,最后领到那截围墙前,从那里可以望见寺后景物:成片的田野和果林,一直铺展到横立在天宇之下的连绵不绝的丘岭之下。
看罢碑文出来,便在果木草丛中寻寻觅觅。那静卧于蔓妙碧草间的青石古井就是灵源井了。古人在山根掘得活泉一眼,号为灵源,寺也由此得名。探头去看,仍然如镜映天,当年乾隆曾用此泉煮碧螺春茶,甘泉香茗,自是相得益彰。
在这群峰山峦起伏,支脉绵延,山脊如龙,谷坞如潭的地方,随便走进哪个“潭”,都会找到上山的路。潭里绿波簇涌,大的有法海坞、翠峰坞、纯阳坞和雨花坞。走入这些果木葱茏的坞里,就走进了层层叠叠的绿潮之中,古道或土路就蜿蜒于内。我总感到这是一方静默的土地,暂时被遗忘的角落,但无论山上山下,都有最佳的视野,有难得的宁静,有纯朴的野貌。我时常为山拥水抱中的家园至今还保持如此美丽质朴的容貌而欣慰,默默祝祷,愿湖山永安,勿令惊扰。
莲花峰那两座相对而立拔地而起的巨石此刻呈黝黑色,因夕阳已然西下,这朝东的一面是背光,所以显得十分阴暗沉重,但其背景仍处在日落之后满天驼红之中,红和黑的色彩同样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