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无有止时,
小家伙一天到晚在外面,宝宝要睡,胎儿还是那样卧着。幸好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已不知是,”闭上眼睛就安,
老巫婆虽说这,才主动的钻到酒妹怀里来,发着稚嫩的声音叫道,“娘,娘,抱抱,酒妹还是。且从不感到疲倦。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这样诡秘可怕的东西,那是从来不曾见过的,早吓得灵,这时的她,脑海里嗡嗡响着,仍隐隐地有个逃的念头,跟本不听使唤,但是手脚瑟瑟。浑身的力量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她想喊,嘴巴张着,也是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邹阳抢上去,哭叫道,“酒妹,他……他是个死胎啊。”
酒妹以前是酿酒卖的,自从身怀重甲后,就停手不酿了。村里有些爱酒的,便在逢集的时候到外面去买,极不方便。
这时在房中的,除了酒妹七姑,还有十余人,算来都是邹阳的亲朋。
邹阳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一把冲上去将二小子又给抓了回来。
河上村虽然田地不多,但总还是有的,村外一片片亮晃晃的水田便成了蛙们的天下,呱呱地一齐叫起来。
酒妹忍住笑,打断他的话,“大白天的,哪里有什么怪物啊,相公,你准是又在说什么糊话逗我了。”边说边用手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腹部,“相公,小宝宝快要出生了,你快帮他想个名字啊。”
邹阳道,“你看见的?”
邹阳也是个打渔的能手,这些事情当然知道。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村里人会在怪物刚刚现身之后又去打渔。
七姑和酒妹都出来了,坐在门前晒着三月的太阳,两人身上暖烘烘的,脸上也笑呵呵的,仍然开心的谈着。
这时,雨虽停了,但洪水一点退去的迹象都没有。
后山上开了不少荒,村里有人种了小米的,到了收获的季节,总少不了成群结队的山麻雀前来偷吃。
这时,男孩子们全配了弹弓,一齐上阵。
当然,收获最多的总是天来,打得那些山麻雀满天乱飞,再也不敢来了。
村里有种孩子们玩的游戏,叫做点星星就是在一块空地上,摆上无数个大大不小的石头,到远处划一条张,人都站在线外,拣些小石子,各人手里数量一样多,远远的敲打那些摆好的石头,谁敲中的多,谁就是赢家。
这种游戏,并不是十分有趣,以前天来就不爱玩,女孩子,就更不喜欢了。但最近不知怎的,天来爱上了这种游戏,只不过他的玩法跟别人不一样,不是用手丢石子,而是用弹弓射。
拳大的石头,一个一个地被他摆成行,再站到远处,面对面地开弓对射,无不应声而碎。
别的小孩子们不懂了,大胆问道,“那么大的石头,你怎么一射就碎了?”
天来神气地扬着头,“嘻嘻,偏不告诉你。”
小胆便道,“不告他,告我。”
天来俏皮的笑了,“你也不告。”
爽爽接着道,“我告不告?”
天来还是摇头。
于是众人都去求想想,“想想,你最好了,快点让他告诉我们嘛。”
原来这些人中,天来最喜欢的就是想想,特别听她的话。
当然,他也听小铃子的话,可是小铃子姐姐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多半的时候会在店里帮忙,难得跟他一起玩了。
只有抽空的时候,小铃子还会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到处去走。
想想虽然一点不象小铃子,而且也很陶气,可是天来就是跟她最合得来,现在听到别的孩子在求想想,便赶紧说道,“这个秘密很简单啊。”
小孩子们便都围过来了,齐声道,“怎么个简单法?”
于是天来认真地说,“这个秘密是我在打鸟的时候发现的。打鸟的时候,那些鸟,有的打中翅膀,有的打中脑袋……”
大胆插嘴道,“还有的打中了牙。”
大伙都笑了,爽爽问道,“鸟的牙在哪啊。”
大胆便答不上来了。
别人知道他是说笑,不理他,又认真的听天来说下去。
天来接着道,“总之打鸟也好,打山鸡也好,打别的东西也好,都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后来我又感到,别的东西也是这样子的,象树枝啊,竹啊,草啊,藤啊,砖啊,瓦啊,木头啊;还有能走的,蛇啊,虫啊,鱼啊……总之好多的,它们身上都有这么一个地方……”边说边闭了眼,脑海中显过一样样物件,目光收缩在一样样物件的某个特定地方,那里,就是最脆弱之处,一击就破。
说完了,他怕别人不相信,连忙拣了个石头,指着正中心的一个小点上说,“这个石头身上就是这里能够射碎。”
别人都不信,邹快怀疑道,“不会那么真吧,我来试试。”他的弹弓技术也是蛮不错的。天来将石头摆好,人都散开,邹快开弓射去,只听啪的一声,那块石头果然应声而碎。
大伙都惊奇起来,想想问道,“天儿弟弟,你是怎么知道石头身上那地方能够射破的?”
这一问,连天来自己都惊奇了,迷茫地晃着小脑袋,“我也不知道呢,我只是感觉到的。”
“只是感觉?”想想把水灵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天来直打问号,“什么感觉,哪样的感觉?我们怎么没有?”
天来迷茫道,“就是感觉啊。”完了觉得回答不够,忙又补充道,“总之就是感觉,我感到什么东西身上都有这样一个地方啊。”
话音一落,阿宝和小娇齐声问道,“人身上有没有?”
天来道,“人身上也有啊。”
“真的,人身也有?”孩子们又奇了,邹快指着自己说,“我身上也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