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待的眸底划过一抹讥嘲,你们可都看见了。带了个好头,背后蓦地凉飕:“不错嘛,方颂祺会意。暗暗和方颂祺交,微微一笑,没有回复,所以后面受罚的人,也不许扭扭捏捏!”
几个字几个标点,连着三句粗口,戴待自动脑补出对方的语气和神态,点着手指头道,既然要玩,就是图个。
她可没忘记,有一次让戴待帮忙烧个水,差点把楼下八十,结果把锅给炸了。
“姑姑……”戴待刹那红了眼睛,一时间百感交集。我想一想,
“。”戴待顿了顿,犹豫着问:“你们呢?你们去不去?”
他用带着茧子的指头压在她手腕的那道疤上摩挲了两下,动作很轻,带点怜惜的意味。戴待的心因此而生了颤泛出疼,倏然抽回自己手。
气氛霎时凝滞,默默在一旁品尝美食的项阳左瞟一眼,右瞄一下,夺过顾质面前尚未动过的肉酱面:“你不吃,我吃了reads;。”
“喂,他都快把肺咳出来了,你还不快去关心关心?”项阳用手肘捅了捅戴待。(。广告)
他的表情阴沉,身侧的拳头亦紧紧攥着,戴待扫进眼中,料想若非她是个女人,他应该会揪住她的衣领狠揍她一顿。
“你进来前,他刚刚接着个电话就出去了,神神秘秘的,好像还怕被我听见。”杜子萱放下ipad,不满地扁扁嘴。瞥见戴待手里的蛋糕盒,她当即两眼放光:“嫂嫂!快快快给我!”
她沉默得太久,段禹曾很快便嗅到了异常:“戴待,你还在吗?”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脆生生地在安静的空间里乍响,将戴待从恍惚中拉出。[。超多好看小说]
顾质闻言抬头。她的唇瓣湿亮,微微红肿,像染了深色的唇彩,一抹血丝挂在嘴角,增添了一分诡异的妖艳。她倔强地瞪着他,眼眶里竟浮着若隐若现的水光,来自她眸底一闪而过的厌恶晃得他猛地一僵,彻底呆坐在原地。
他回了她一个白眼。
于是,她打了个电话给酒店前台,让服务员待会儿一并送过来。
给他喷云南白药时,大抵是疼到了,他忽然缩了缩手,竟是睁开了眼。
临出门前,他背着杜君儒狠狠瞪了一眼杜子萱,杜子萱再度泫然欲泣。
“待待……”林银兰欲言又止地低声轻喊,表情看上去有些难过。毕竟她才是亲妈,自己的女儿却当着她的面唤别人。
“你懂什么!”顾质隐忍着恼怒反问:“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嫁给他,我要你现在尽快抽身。”
瞬间的愣怔后,戴待立即转身要走,一只手臂蓦地从后面伸了过来,揽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捞回来。下一秒,她的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双肩亦被宽厚的手掌桎梏着。
她闪烁微光的眸子,掠过遥远的回忆,直达顾质黑沉的眼底。
见状,戴待微微动容。
“美林”指的是杜子萱的母亲范美林。据戴待的简单了解,范广渊仅有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杜君儒,大女儿范蔼林是杜君儒的前妻,也就是杜子腾的生母,在杜子腾出生后不久便过世。
凝视着她清深的眸光,顾质心弦微动,迈步准备跟着进去。
戴莎的脸上顿时一片青一片白。见戴待要走,她急忙攥住她的衣袖:“你以为你还能翻盘吗?你已经死了四年,一切都已成定局回不去了,你休想……”
戴待沉默地与他对视。
厨房大小适中,干净整洁,出菜窗口设计成半开放式的玻璃。隔着玻璃,十几双眼睛盯着她看,属于顾质的那双沉静无波,看不出情绪。
戴待猛地一拍额,彻底后悔答应杜子腾了。
好一个嫂嫂。
顾质的脑中浮上来她当年的死因。难产,剖出死婴,母子双亡。那么这条疤痕如何来的,不是很清楚了吗?
戴待蓦地打了个喷嚏。
杜子腾禁不住缩了缩脖子,咽下本欲出口的关心,随即便见她不一语地转身往外走。
“忘记了。”
时间貌似有点紧,略一思索,戴待朝不远处的出租车挥了挥手。
……
洗手间里,戴莎早已自如地收起泪水。本想从包里拿粉饼,手上蓦地传出疼痛,正是方才被小顾易踢中的地方。她的脸色再度阴郁。
“我让你坐下!”戴莎暴怒地吼出声,猛地把桌上的东西悉数挥到地上,“连你都欺负我!连你都欺负我!”
戴待勾勾唇:“别听她的夸张之词。”
和记忆深处某个女人的眼睛一样漂亮。
“好,我会帮你的。”戴待秉着笑意挂断电话,前方道路一转,“荣城自闭症儿童康复中心”几个字进入视野。
刚入口,他不由怔住。
“顾大少!你来得正好!你快救救莎莎!”林银兰顿时扑倒在顾质面前,声泪俱下地指控戴待:“她把莎莎刺伤了!”
空酒瓶子转动一圈停下来,瓶口竟是又一次对准戴待。
“看来今天你的运气也有点背。”蔡士常嬉笑着问:“真心话,or,大冒险?”
瓶子是蔡士常动手转的。第一次可能是巧合,但第二次……看蔡士常那眼神,戴待断定他是故意算准力道。
再不动声色的环视其他人的表情。
唔……十分八卦……
“继续真心话。”戴待单手支着脑袋,笑得慵懒----她很相信老同学们的节操。能为她推波助澜,她再乐意不过。
闻言,蔡士常笑得暧昧,有意无意地瞥一眼顾质,肩负着众望问戴待:“说说你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那个人现在有没有在现场?”
话音未落,热烈的起哄声就响起,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在戴待和顾质之间徘徊。
果然,若非重口味的问题,如何能出现在真心话?
第一次吗……
戴待抬起清淡的眉眼,与顾质的幽静眸光无声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