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颜拍拍屁股，但在那之前，只能问一个问，皇帝自然。不过我们事先说好的，别阴阳怪气的。“行了行了，
如此狼，还是他入仕途以？连带着六部那些活泥鳅，也被你耍得团团转？”
海润之作，字字珠玑，堪称民生大计，有话就说。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上官靖羽摇头，继而落座，何必说得这般。“既然是知交。先生放心，阿靖虽说无官在身，但必定倾尽所有，也无经天纬地之，让先生有朝一日，能为民请命。”
扶着墙，上官靖羽缓步走着，腿麻得如同针扎一般，让人根本无法忍受。她站在那里，任性得不肯让身边的丫鬟搀扶，只是半躬下身子，疼得扶膝轻颤。
“只要你死了，当日马车撞人之事，纵然阿靖一人之言，也没人可以佐证，就成了空口白牙，死无对证。”素颜冷笑两声，“消息传得那么快，这相府之中，真是阴气沉沉啊！”
素颜轻叹一声，这小子倒是可塑之才，对阿靖委实姐弟情深。不过阿靖跪了祠堂，要不要告诉重锡呢？他若知道，会不会心疼死？布吗边弟。
脸上的淤青，没有几日是绝对好不了的，所幸没有破皮，但是掉下水的时候险些淹死，也是事实。险些破相，险些死了。她这厢还委屈着呢！
这话何其重，上谏君王，弹劾年家，擅杀皇妃，那可是抄家灭门的重罪。
他动情的吹着，她扭头愣愣的看着他，眼底的光，在月色之下泛着少许氤氲。
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桃花谷。布役布巴。
那是一种烙印。一种刻骨的归属。
只要她暂时不回家，上官家与年家的矛盾就有可能被激化。纵然她知道。上官凤与年世重利用了她们打架斗殴的事，实则谋划着结党营私。但她身为女儿，却也不愿利用父亲对自己的关心。
“多谢小姐。”管家在外头低低的笑着。而后厉声吩咐守门的人，“好生看着，若是小姐有什么闪失，小心你们的脑袋！”
握紧了手中的鞭子，素颜冷了眸，“年世重你个乌龟王八蛋，我迟早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素颜的嘴皮子素来不饶人，随即朝着众人拱手道，“诸位做个见证。我家小姐乃当朝相府千金，岂会草菅人命。分明是这丫头怕担了事，落一个护主不利的罪名，就想推诿在我家小姐身上。这样卑劣的手段，真是够狠够毒辣！”
“很不巧，我……都听到了。”上官靖羽将面前的杯盏推到年玉莹跟前，而后单手托腮。饶有兴致的盯着、瞬时神色窘迫的年玉莹，“你猜，你哥是信你还是信我？或者，你觉得我爹是信年家，还是信自己的女儿？”
哪知年玉莹身边的两个丫鬟抢先一步，堵在了门口，主仆三人笑得教人心寒。
“傅家也算满门忠烈，不该就这样毁于一人之手。傅少鸿虽说顽劣至极，但本性不坏，若是善加调教。许是哪日能有莫大的用处。朝廷之上，如今堪与委任大用的，早已不多。”重锡轻叹，“如今的朝堂，一个个食君之禄，却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
二王府。
这话一出口。皇帝的面色僵冷了一下，继而眼底掠过一丝愧疚，“若是冲冲喜，也许对你的腿……”
“我没答应过，我只是说，到时候再看情况。”她深吸一口气。“外头下着雪，我不想出门。何况今儿夜里家里该吃团圆饭，我……还是不出去罢。”
素颜蹙眉，“若是能看见蔷薇花开呢？”
上官靖羽回眸看她，“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说真的。”素颜见她已经穿好衣服，拽着她的手便往外走，“可曾见过雪中蔷薇花开？”
“是你告诉他的？”她甩开素颜的手，眸色微沉，“素颜，我不是你，做不到恣意潇洒。我此生，只怕都无法真正走出相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素颜点头，“我明白，所以我正帮着你走出去。”
“谁都帮不了我。”她眸色黯淡，定定的望着回廊外，纷纷扬扬的大雪。
灰蒙蒙的天，满目飘落的雪花，一眼望去银装素裹。美则美矣，却透着透心凉。
“你为何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素颜迟疑了良久才开口。
芙蕖追上来，急忙为上官靖羽披上披肩，“小姐，外头凉，可莫要冻着。马车在外头等着呢，还是快些走吧！”
“连你也希望我出去？”她一怔。
芙蕖点头，“总比小姐窝在房内，看经文、抄经卷的好。”
上官靖羽苦笑两声，随着素颜往外走。
因为下了雪，街上并无多少人，又时至冬节，一个个都赶着回家过节，不敢在路上逗留。原本熙熙攘攘的长街，也只剩下白雪皑皑的萧条之景。
“这不是去御羽山庄。”上官靖羽撩开车窗，娇眉微蹙。
素颜点头，“看蔷薇，自然不能去御羽山庄。”
“去哪？”她问。
素颜挑眉，“不说。”
上官靖羽扭头望着芙蕖，芙蕖急忙摆手，“小姐别看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情的。”
“总归不会卖了你就是。”素颜撇撇嘴，“果然是相府出来的，如此谨慎。”
“我倒希望你卖了我。”她嫣然，“如此便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不必回相府。”
素颜哑然。
因为大雪覆盖，道路难行，素颜和芙蕖只能搀着上官靖羽，下车步行。
大雪落在伞面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为这寂静的世界，平添了美的梵音。远远的，她望着大雪中独立的篱笆院，小竹楼，心下愣住。
这竹楼，怎的如此熟悉？
芙蕖道，“小姐，那竹楼好奇怪，竟与桃花谷的一模一样。”
上官靖羽蹙眉，继而勉强笑道，“胡言乱语，竹楼不都一个模样吗？”
“是吗？”芙蕖不解。
想了想，似乎也有点道理。
竹楼，顾名思义，都是竹子做的，可不是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