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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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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梦里阑珊(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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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梦里阑珊

坐在宇文子孺腿上的三十多岁衣着雅致面容清丽的女子,

她是携带高中,名字叫乜阑珊,这时候窗外的太阳。

这衣着雅致面容清丽的女子,她是和她表姐。她也是到格尔木来的,漕河桥边的芒花和尘埃。有着楚辞里蓝天之下的洪荒:

阑珊的枕头底下压着至今也没有第二个人读过的她写的小说。

她现在正在看朱天文的《世纪末的华丽》,看里面的华丽与苍凉,看她对于爱情的解读,对于色彩的娴熟运用。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看过就够了》的文章来,

她在格尔木反复阅读着。

阑珊已经懂得恋爱了,尽管她是y中学的学生,

。才19岁,身材瘦干,看上去严重的营养不良。因为迷信起某个报纸上的小偏,她曾经用阑珊喝过的茶水洗脸。后来阑珊把自己的洗面奶给她用,她一用就全用完了。所以,珍当阑珊是朋友。

珍偷偷告诉阑珊,她喜欢同班上的一个人。

珍的表情,很长时间在阑珊的面前可怜而又可笑地挣扎,因为那个人也曾经写过一封信给阑珊,阑珊也很喜欢他,可就是不理他,这样才可以陶醉在胜利的温馨里。

而对于珍,她喜欢同班上的一个人,这种胜利只是个清晨露珠般的憧憬。

班上很多女生都有男朋友了,阑珊才觉得自己好像也应该得有一个,不然生活就没有什么意思,但她这时候却迷恋着张国荣,有很多很多他的磁带。

语文老师叫阿守,长得比较像谢晓东,尤其是牙齿很白。她喜欢他,她也知道他也喜欢她。

一次,阑珊在学校食堂遇上他,她感觉到他经常偷偷地看她。

“你喜欢喝汽水?”

“什么?”

“有几个下雪天,我看到你一个人在学校小卖部前喝汽水,穿暗红风衣,戴着的眼镜比脸还要大。”

“嘻嘻。”

“呵呵。”

阿守老师一说话就笑,满口白牙,真好。

记得刚上中学那会儿,时尚离若尘是相距十万八千里。好像是突然有一天,宿舍里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有人烫起了头,此时阑珊也偷偷地用起了夏士莲,不知道以前为什么会把外表和内涵严重的对立起来,就好像一个人外表美了,心灵肯定不美。这是什么逻辑。这样的逻辑,现在想起来都叫人好笑。

张是个很玩世的男生,旷课和迟到是他的强项。他曾经花很大的心思手抄了1oo词送给若尘,他知道阑珊好这个。他的字写得真好,龙飞凤舞的。

星期天的时候,张就开着辆轿车满街瞎逛。很多女孩子都说自己不爱金钱,可是阑珊常常会为一件衣裳和一双合适的鞋子而寝食不安,这时候她就梦想着会有一个白马王子带着一双水晶鞋来到她身边。这当然不会有,白马王子永远活在女孩子的想像中。

一天晚上,阑珊和阿守老师有些不快乐,张的轿车却停到了若尘身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不由分说就拉着阑珊进了轿车。

阑珊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穿了一件腰身很大的裙子,她一直担心自己的长裙子会突然掉下来,所以心不在焉。

张带着阑珊到了肯德基,他热情的为她四处介绍,细心得像个侍者。而她就像个白痴。阿守老师从来没带她来过这样的地方,她们是经常沉浸在文学意境中的。

“如果你喜欢,我会一日三餐都带你来这儿。”

张是在追求她吗?阑珊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她实在很迷恋手上鸡腿的味道。

“愿意和我去跳舞吗?”

“我必须要回宿舍去一下。”阑珊不好意思告诉他,裙子太大了,如果去跳舞的话,恐怕要出丑。

“好的。”

张送阑珊回女生宿舍,也给了她足够的时间。阑珊却在宿舍里透着窗看张的车,半个小时后,缓缓地开走了。

后来她常常想这个问题,如果那一天自己穿了一件合适的裙子的话,是不是就和张一起跳了呢?没有如果,因为她热恋着阿守老师,所以,也不知道结果。

阑珊自己的中学生活,终于也要结束了。

阿守老师此时送给了她玻璃风铃,这个风铃是她们去瘦西湖的时候阿守老师给她买的。他给她买的东西想起来没几样,但是样样她都喜欢。

而中学同学,只是一群过路人。

中学三年,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宿舍里人来人往,有的搬东西,把各种衣物书本包扎成捆;有的横躺着叹气;还有一个没事情干,居然有写毛笔字的兴致!

当然,写字不只是写字,只是要寻点事情做做,否则心慌。

已经不再有宿舍的样子,墙上电影女明星的照片苍白地笑着,曾经是让女孩子多么羡慕的一张脸!不知道被谁撕下了一块,摇摇欲坠。黎明的头像早就不见了,有人拿它包扎东西了。张贴画一去,墙壁原形毕露。有夜深人静时候的抑郁难伸的泄,这刻在墙壁上的甲骨文,不知道以后会有谁来解读?有思维天花乱坠时候的舞蹈,纵横交错,如影随形,也许一把粉刷从此就埋没了一个天才的画家。有人题上了诗歌,字满不错的,张扬有个性,都是千古名句,都是脍炙人口,也都是陈词滥调,反反复复。

都要走了,该去哪儿的就去哪儿。有本事的,没本事的,有人开始走上阳关道,有人开始上了独木桥。

同学的脸一个个变得陌生,几乎一夜之间,每个人熟悉的面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现每个人都在晾晒自己的心情,什么都变了,一去不回了,一伸手,时间已经散成片片落叶,片片颓废的乱着,没有了次序。

无所事事的虚空,莫名其妙的恐慌,漫无目的的游走。

记得到男生宿舍的时候,那个脏乱啊,无法形容,甚至可以闻到一股男人体的怪味。很多人在打牌,有女生坐在男生的身旁,旁如无人地笑。得抓紧一切时机,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管它什么别人的眼光!也许今生再也不能再见!

阿守老师送的玻璃风铃,在风中不安的叮咛,阑珊会带它走吗?她自己不知道,她厌烦透了这流火的七月,厌烦透了人来人往。

她打开一只是小背包,绣花的那种,可以放点女孩子的小玩意儿,难为阿守老师他想得到买这个。还有一只毛毛的猫咪,白白的,眼睛是蓝色的,有点温柔的可爱。他说过她的脸有点猫相。

想到此,阑珊不能自己了,她来到了阿守老师宿舍。

她多想得到一次真实的爱。但她们相对注视着,脉脉温情的看着对方。

阑珊流了泪,不知道为什么要流泪,只是觉得这时候应该流一点泪,这样比较好,比较符合彼此的情绪。阿守老师却就在此时没有敢抬头正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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