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杜斌也。”
刘玉林这么一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值！只要你们这些基层教师，赵老师，一准：或者其他，刘市长。我刚才有些情绪失控，可能态度也不端正，请您批评！您说得对，我就是受再大的委，就说，“对不起，我回去后一定反思总结，深刻检讨自己的缺点，我好改正，也请您多。不过，我请您相信，确实是无中生有，上告信上罗列的，我以人格做担保，也可以请纪检监察部门来调查。”
杜斌想，你跟我装啥？别跟我玩虚的，你不是也因为跟一中的李凤兰搞破鞋，被举报过吗？举报你的事是实的，而举报我的事却是诬告，我心地坦荡，鬼都不怕！
“你也不是外人，我干脆都告诉你吧。”杜斌说，“朝人家要这么多钱，而且那么多人排队等着要钱，人家给谁不行？光请人家吃吃喝喝还不行。是要给关键人物做公关工作的。”
电话撂下了。
对于这种恐吓，杜斌只能一笑了之，他听马德良说过，市里的那些领导，都曾接到过恐吓信和恐吓电话，市长刘玉林因为建设出口工业园区，强制拆迁民房，还接到过一封夹带着子弹的恐吓信，到现在也没破案。
吕慧把教育局机关的议论、咒骂声告诉了杜斌。杜斌拿起汤勺，舀起羊汤喝了口，说：“机关干部渴望住上新楼的愿望，没错。但那些在危房里上课的孩子们，更是无辜。唉，都是钱少闹的，但我们更应该先替孩子们着想啊……”
“我算看明白了，”高占强气愤地说，“他这是为了捞取个人的政绩，好在他回省城的时候高升，就不惜牺牲咱们机关干部的福利住房。”
刘玉林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杜斌心里长出了口气。
杜斌没像往常那样在外面等，直接走进了刘玉林办公室。他看见高占强耷拉着脑袋，站在刘玉林桌前，刘玉林正一手卡腰，一手指着高占强的鼻子大声地说着什么。刘玉林的案头，果然摆着份和杜斌手里一样的材料。
果然，张得胜坚决反对教育局的方案，老教师代表和张得胜一唱一和，情绪比较激动，态度也非常坚决。那些学生家长们更是不含糊，他们言辞犀利，甚至有些偏颇地直接质问起了市政府，一点也不给刘玉林留面子。
中午，杜斌在宾馆小餐厅请赵自忠吃了顿饭。
孟繁荣起身把门关上，把一个信封放在杜斌桌子上，说：“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请您千万不要推辞。”
今年的高考成绩太差，刘玉林也听到不少中层干部的议论，因为那些干部正值孩子上高中的年龄，他们担心孩子在第一中学就读，考不上重点大学，就对孟繁荣意见很大。
赵法瑶将铅笔在手里来回摆弄着，气愤地说：“这哪能行呢！那些尖子生，我们辛辛苦苦地培养了九年，从小学到初中，我们有多少老师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才有他们今天的好成绩，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让外地的学校给挖走？我看这样，由你牵头，马上开个会，找出教学质量下降的原因，认真地整改。你也不要怕得罪人，该批评的批评，尽快把教学质量抓上来，坚决堵住尖子生外流的现象。”
吕慧站起来，围着桌子给大家斟了一圈酒，俞思卿说：“就说把第四小学转让，搞机关家属楼这事吧，我知道这样做会招人骂。那些退休的老教师，还要联名告我。他们骂我的唾沫，都能把我淹死！可我也要面对现实啊，机关干部成天朝我要房子。他们在我面前，了十来年牢骚，就嫌我这个教育局长胆子小，没能耐……所以，我是不得已才，才想出了这么个招，在第四小学建宿舍楼，就为了少花点钱，减少点工程造价，让机关里那些穷职工少交点钱都能住上楼房，这也是变相给大家谋点福利……唉，看来这个黑锅，我是背定了。”
俞敏，杜斌中学时就认识。那时，俞思卿经常领杜斌来他家改善伙食，俞敏扎个小辫子朝天撅着，显得很精神。后来俞敏考上了太岭市师范学校，毕业后在昌海市教师进修学校工作。没几年，便下海经商了。几年后竟然被她搞成了，组建了一家中俄贸易公司，而且效益还不错。可现在突然见到俞敏，杜斌简直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性感的尤物就是那个干巴的小丫头。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从她的身上朝杜斌袭来（因为她多年在俄罗斯做买卖，习惯了用那种香味特别浓烈的欧洲香水）。她的皮肤润滑细腻，是那种健康的棕色皮肤，金黄色的头飘逸、潇洒，眉眼顾盼间流露出勾人魂魄的闪电，浑身散着成熟女性特有的那种高贵、典雅的诱人气质。杜斌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杜斌从省城给赵自忠带回些治疗胃病的进口药。下班的时候，他决定去看看赵自忠。杜斌给王挂了手机，让他把车开到门前。吴宇进来问：“杜市长，你要出去吗，需不需要我做下安排？”
李金标尤其受不了杜斌这个，说：“得了，得了，你别说了，怨我当初嘴贱。”杜斌就坐在沙上笑。
杜斌问王晓蔓：“每个班有多少名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