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稀罕当官的。我还得雇人，或者腐败了，这里生活着咱，死了，题的字值钱，他们在任时，昌海市的经济上不去。老百姓富裕不起来。”
“那你为什么堵住门口？”
“静一静，乱哄哄的像什么？自由市场似的。咱们是昌海市的父母官，可他们退休了，还得遭老百姓的白眼，我不是那么势利的，过不上幸福的日子，你们觉得脸上光彩吗？”
赵法瑶一口气讲了这？能对得起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吗，可能有些口渴了，他端起茶杯，看了一圈参，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都说细节决定成败，力度决定度！一点不假！小小的恶习，就能毁掉大事业。我说的这个企业，就是我们昌海市的企业，咱们就这么一个生产医疗用品的企业，我不说，你们也会猜到。多么惨痛的教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感动了外商，就要签约了，就因为他那顿酒，就因为他那口痰，怎么样？毁掉了！”
杜斌犹疑了一下，赵法瑶看出来了，问：“咋的，有话要说？”杜斌说：“这个问题，我来昌海市第一天，就有感触了。咱们昌海市的这个‘酒’呀，真叫我头疼。”
四个菜很快就摆上了桌子，赵法瑶老伴给开了瓶“五粮液”，赵法瑶说：“这是俞思卿春节送的，我让他拿回去，他说是俞敏孝敬他的。他女儿有钱，买了不少瓶送给他，他给我送了两瓶，我就留下了，要不，他的老脸就没地方搁了。”
赵法瑶把家搬来了，儿子在英国留学，老伴儿病退在家。
吴宇拨电话时，杜斌已走到走廊了，他来到付然的办公室。
“傻逼呀你！”
“他们就给我送了一套白金饰，你别紧张。”雅芬说。
突然，一股强大的孤独和郁闷情绪彻底笼罩了杜斌。自己这算什么呀？快一年了，为了给孩子们一个更加良好的就学环境，为了给那些为教育事业矢志不渝、甘于贫穷的教师们撑腰，坚持来坚持去，争吵来争吵去，最后赵自忠走了，刘玉荣走了，王晓蔓退出了。自己也走吗？不，自己不是走了，而是妥协了、退却了……难道，这就是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就是自己一直标榜并引以为傲的东西？
杜斌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俞思卿会这么心狠手辣。更想不到他的报复心理，会这么残忍与急迫。杜斌当即挂通了俞思卿的手机，想再为刘玉荣说句话。
杜斌哑巴了。他清楚，俞思卿开始叫他“杜副市长”了，就说明他已经跟自己明挑了。俞思卿说的有理，解除刘玉荣这样的副科级干部的职务，教育局班子说了就算，无需请示他。
俞思卿就势抓住杜斌的肩膀，红着眼睛，用力摇晃着杜斌的胳膊。
“我只有教书那点章程。不教书了，我还能干啥？”
听着两位小学校长的诉苦，杜斌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没言语，默默地听她俩诉说。
周日的下午，俞思卿把第四小学校长刘玉荣和第五小学校长王晓蔓叫到他的办公室。两位女校长不知道局长找她们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在周日去见他不可。她俩急慌慌地往教育局赶，是前后脚到的俞思卿办公室。
杜斌直接去找了刘玉林。他知道，现在由于旱情得到解除，市里的中心工作又转移到了经济建设上，刘玉林总把招商引资挂在嘴边。
“你别在那幸灾乐祸！”刘玉林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就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一件也不成立。伤不了杜斌的筋，也动不了他的骨。我是政府的一市之长，我可不希望在我的班子里出事，查处谁，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带班子带得不好。”
赵法瑶收到的上访信有十几封，他拍拍那些信说：“杜斌，这些都是告你的。我看了，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没啥大事。你也听说了吧？”
放下胡丰林的电话，杜斌刚端起茶杯，想喝口水，电话又响了。杜斌感到无比的厌烦和恼火，他不想接了，他想肯定又是哪个接到上告信的领导打来的，不外乎是在表达慰问和支持的掩护下，来探听一点虚实而已。可是，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杜斌白了一眼电话，很不情愿地拿起话筒
“是呀，教育局的人在告我，上告材料上写着教育局全体职工。”
晚上下班前，马德良把电话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