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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女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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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二欧创业太平滨 四将偷渡羊肠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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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正想走,挣扎不得,倒在柜里,"周三。又见那黑汉尚未曾死,连钢叉扔,被韩七用。一顿钢鞭,将黑汉与妇人:"你那厮开了几年黑店?是谁教你做眼?"那黑汉睁起眼道:"你要杀便杀,不必多问!仰面就倒,周三赶上,揪起来喝问道。四人去前前后后搜寻一回,不见一人。找补了几下刀剑,又去将那被伤倒,杀得尸满地,血污狼藉。再接说安大人。

话分两处,每日客堂用斋,甚是洁净。所住之屋,松篁交翠,轩宇清幽,到此尘念都消。安公子虽是少年富贵,也几欲乐而忘返。

晚间饱餐了晚饭,却是大酒大肉,那行法却不忌晕酒。待至三更,换了夜行衣,带了戒刀,佩了锦囊等物,按着白天问明白的方向,直奔公馆。进了东口,一看路北大门悬挂彩绸,甚是威严,门户早巳关闭。虽然摇铃喝号人不多,等着打更过去,他蹿进墙去,见房不甚多,不过三层房。

且说邓老翁自从打周三去后,曾接安公子书信数次。就是攻破青云山之事,他也深知。前日周三回来,又接一信,说的是铁头陀厉害,要请郝武等老弟兄再去几位相帮助。老翁也曾与郝武、谢标、金大、韩七商议,请他们拔刀相助。郝武、谢标道:"讲真杀真砍,我们还可以效劳。听说那和尚专会用邪法迷人,凭你有多大本事,也不中用。这事倒得大家想个方法,第一要能破他邪术,就有把握了,不然徒去些人也不济事。"谢标道:"我那女儿会卜卦,他说不久钦差要亲自前来,那时必有机会,但不知她卜的课灵不灵?我等且静候几日,再定主见。谁去谁不去,这是要自己情愿,不好勉强的。比不得两下对敌,各显本事,还可以有个把握。此去是与妖僧对敌,武艺虽好,也是枉然。诸位以我此言为何如?"九公与大家都道:"就依你令嫒之言,静候几日再说。"大家说罢散去。

我们如今若带兵直奔羊角岭,未为不可,但他有邪术,不可不防。纵用乌鸡黑犬血抹在箭上射去,破他法力,不过迎阵交锋方可以用。那昏夜之中,他若用法来行刺,将何术以御之?这事须要打算妥当,方进得兵。"顾朗山道:"东家不用着急,等我卜一课大六壬,细查休咎,再定何如?"公子道:"如此甚好,就烦先生一卜。"朗山忙退出到自己房中,洗手已毕,焚起香来,取出金钱,暗暗通诚祝告,在案上卜课。卜完细查卦象,早已明白。遂收过金钱,用笔墨将课象细细写出,忙到公子房中,将课单递与公子看。上面写的是此卦:"不出三日,有人来投诚,听他计策,管请得高人来助。诸事皆吉,不必着忙。若防刺客,止须用奇门遁甲法,设一疑阵,决无妨碍。但月令淹缠,不能于建功。静候时至,自然擒寇,一劳永逸矣。"公子看完课单,又细问这其中缘故。朗山一一分析与他听,劝他不必性急,"目下先写信去邓庄,再延请几位义士来相助,我等且在此打住听信。到了夜间,我替你摆下奇门遁甲阵式。若有刺客,一定遭擒,似此可以放心了。再外面传出令去,说等候调兵,必须兵将到齐,方才动身,先稳住众人之心。等三日后,自见分晓。"公子闻言,止得谨依朗山之教,诸事照办。这且不表。

再说那张七与孙海在路潜逃,昼伏夜行,走的都是些幽僻小路。一路上有时还有饭吃,有时止得挨饿。走了八九天,那天才到了泰安交界。一路探明羊角岭路径,有人说道:"那羊角岭青莲寺是有名杀人的活阎王,你等此去,莫非不怕死么?"张七等道:"我等是他旧交,他断不能杀我等的。"一路寻踪觅迹,果见山路崎岖,比较青云山又险要多了。到了岭下,止见有几家酒店开设在那里。跑堂的招呼客人说道:"我这里酒饭俱全,要甚么菜都有,尝尝看,我这酒是真正原封,无一点假,尝了管保你别处酒就喝不来了。"吆吆喝喝,声音洪亮。

那陷坑都有暗号,上面有石灰为记,不走入去,怎会落坑?等左右人马齐到,一同动手,要破此山,又有何难?"徐、朱二人道:"大哥之计甚妙。但是你们如今还要回山交令,约定日子上山招安,万一寨主另有别计,你们保得住万无一失么?"皮大道:"老弟,你且将我的话回禀大人,再定主意,料来大人定有高见。一句话,包总我们是真心投降,并无假意。如大人疑心,尽管试验,日久白见人心。"那徐、朱二人听皮大这一番话,很有道理,像是真心,当下劝他们尽醉方散。徐、朱二人忙至中军帐内,将皮大所说的话细细禀明,请安公子定夺。

那强盗就在青云山,占聚已有两三年矣。手下有数百喽罗、几个头目。那为的张万宝,会用弹弓,百百中。那山周围有三十余里,在府城二十里外。山有三条小径,通武定、沂州、兖州,道路崎岖,十分险要。末将到此地一年,早想带兵前去扫除,无奈屡禀中丞,中丞总以不可轻举妄动为戒。再者曹州虽有一千余兵,久失操演,末将到任后才认真操兵,挑选精壮,裁汰老弱,教以技艺,如今初有规模。若要兴兵剿除,非三路进兵不可,然又恐他深沟高垒,不下山来,则我师日久无功,未免劳师费饷。今得大人来此,定有妙策,倘出其不意,直捣巢穴,要擒此贼也不甚难,但恐兵力不继也。"安、顾二人听田总兵之言,点头暗赞,果是有勇有谋之将。

此番托邓翁访明足下等踪迹,原欲延请足下等出山,助我一臂之力。既为地方除害,又可尽心王家。日后博一个功名,方不负英雄义气。你我本无拘束,何故行此礼耶?"说罢,忙推向客位中让座。周三再三不肯,还是褚一官道:"恭敬不如从命。

安公子看过,十分佩服,袖了折稿,拜会卫方伯,将奏稿送与方伯看视,求他斟酌改削。那方伯看完,赞不绝口,连称此至当不易之论,悬之国门,亦无人能易一字,就照此誊写出奏。安公子答应了"是",回署忙请人写好,细看一遍。

所可虑者,海盗横行,勾结本地匪徒,抢掠人民,动辄聚众。地方官欲捕盗,又无兵。禀闻大宪,偏遇这位老中丞以姑息存心,诸事畏难,止图消灾弭患,暂顾眼前,因此下属讳盗,有许多抢劫大案,却不敢禀报。匪徒愈忌惮毫无,此真心腹之一大患也。大人此次奉命观风整俗,兼理民情,若照前任学使,止管各学士子,不问地方兴废,不过科岁两考,严行甄别,出示晓谕,各学士子正心诚意,不准流入邪僻一路,此易事也;若放牌收呈,要兼管地方,只怕有许多无头公案告在台前,那时不问不可。追问根由,须得大费一番整顿,甚至还要弄到兵遣将,大动干戈,才能济事。大人现在职任衡文,重在考试,而观风整俗,又兼管地方词讼,若二者相兼,止恐顾此失彼,非预先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妙法不可。"安公子道:"年伯大人有何两全妙法,请示一二?"卫公道:"整顿风俗是除暴安良,考选真才是求贤取士,至于屏异端、除邪说,但责备各属学师,明定章程,久而自化,这倒不难。所难者,身临一府,考试有一定日期,多住数日尚可,若一事不完,必须等侯,不定办一件案子三月五月的功夫,耽搁下去,都是有的。那岂不误了试事?此不可不虑也。若将地方一切案情推出不管,又何以副整顿风俗之名,受朝廷简任之恩哉!据本司愚见,顾不得中丞,止有将山东现在盗风日炽情形出奏陈明,非一朝一夕能了,非学使所能兼顾,请旨简放学政,专司考试,任其易。臣情愿稽察匪类,除盗安良,整顿风俗,膺其难。务求天恩,宽以时日,不定限期,数年之后,必能见效。

安公子先将此次奉命,要整顿风俗,拟请李老先生出山相助,再三不肯,推荐先生,"不识先生肯屈尊同往否?若能赏驾,不独晚生叨光不浅,即山左苍生,亦受惠无穷。"顾朗山道:"鄙人有何德能;敢府此重任!还请大人另访名流,鄙人断不敢奉命的。"顾生再三谦让,那李先生一旁劝驾道:"朗山,士为知己者用。今既安大人殷勤劝驾,一片真诚,你若再辞,太觉寡情了。依我说,你就出山一行,略展抱负,省得旁人目我等为处士虚声,将来大事办了,即抽身,名实两全,岂非素愿乎?"那朗山听说这话,随答应:"既老叔如此吩咐,小侄斗胆应命。目下却不能同行,还要回乡料理,大约耽搁一月,路上往返二十日。

两位姑奶奶也不同来。老贤侄你这样年纪,两位姑奶奶又正在年青,怎么老贤侄竟会买了人?难道老弟弟夫人竟许你弄人吗?两位姑奶奶大量宽洪,不说也罢了,难道他姐儿两个就都不肯出京

安公子自从他家老爷前往山东去后,那一向适值国子监衙门有几件应奏的事,他连次赴园,都蒙召见。接着吏兵部等,有两次奏派验看拣选的差使,也都派得着他,因此就把这位小爷热得十分高兴。恰巧那个当儿,正出了个内阁学士缺,祭酒的名次。题本里原得开列在前,他自己心里的红算计,下次御门这个缺,八成儿可望。过了几日,恰好衙门里封送了一件,某日御门办事抄来的,他算了算,这日正是国子监值日。因是御门的时刻比寻常较早,他先一日便到海淀住下。次日上去伺

大人且把这话搁起,是必莫忘方才那几句刍荛之言,作回乡,切切不可流落在此,这倒是旧属一番诚意。"安老爷这话,算厚道到那头儿了。他听了连连点头答应,一面收拾银子,把匣子交给叶通。安老爷便起身告辞。他道:"明早再竭诚趋叩。"安老爷也唯唯答应着。

敬启者:彼此至好,套言不叙,恭维

读者,你道这位程老夫子从那里说起又穿了公服来?原来他当日是个出了贡的候选教官,因选补无期,家里又待不住,便带了儿子来京,想找个馆地。恰值那年安老爷用了榜下知县要上淮安,又打算叫公子留京乡试,正愁没个人照料他课读,见程师爷来了,是自己幼年同过窗的一位世兄,便请他在家下榻。那程师爷见修馔不菲,人地相宜,竟强似作个老教去吃那碗豆腐饭;因此一住四个年头,宾主处得十分合式。安老爷又是位尊师重道的,平日每逢家里有个正事,必请师老爷过来同诸亲友一体应酬,从不肯存那通称,本是教书匠,到处都能雇得来的浅见。因此师老爷也就居移气,养移体起来。置了一顶鸭蛋青八丝罗胎,平鼓洼爹时样纬帽;买了一幅自来旧的八品鹌鹑补子,一双脑满头肥的转底皂靴。这日欣逢学生点了探花,正是空前绝后的第一桩得意事,所以才戴其帽而圆其领的过来,定要登堂道贺。

接着城里正有许多应酬,他因记挂着还不曾拜过父母,因此拜过座师,便一迳出城回家,在天地佛祠父母前磕过头,便在上屋拜见了舅母、岳父母,又去到何家岳父母祠堂和先生馆里行了礼。重新回到上房,才把他见各位老师的光景,以至他那位老师讲的话,细回了父母一遍。阖家听了,无不惊疑赞叹。

好过的,磨盾三年,算完了一桩大事,且得消闲几日。不好过的,出得场来,看看谁脸上都象个中的,只疑心自己不象;回来再把自己的诗文,摹拟摹拟,都也不作孙山外想;及至看了人家的,便觉自己场作不及他人出色;方寸中是顷刻楼台,顷刻灰烬,转消闲得不耐烦。安公子更是个要好的人,何况他心理还比人多着好几层心事,觉得望着放榜那个日子,更有个挨一刻似一夏的光景。只这等挨来挨去,风雨催人,也就重阳节近。

一时各各的看完了,彼此换过来看,因和老爷道:"老爷你看那二篇的收尾一转如何?"安老爷接过来一面看着,一面点头,及至看到结尾的一段,见写道是:此殆夫子闻达巷党人之言,所以谓门弟子之意与?不然,达巷党人果知夫子,夫子如闻鲁太宰之言可也;其不知夫子,夫子如闯陈司败之言可也。况君车则卿御,卿车则大夫御,御实特重于周官;适卫则冉有仆,在鲁则樊迟御,御亦习闻于吾党;御固降卑者事也,夫子又何知每况愈下,以所执尤卑者为之讽哉!噫!

当下安老爷见儿媳两旁侍立,便问道:"你们是怎么个见识,盍各言尔志呢?"何小姐先说道:"媳妇们也是那天伺候婆婆,闲话提到我家家计,偶然说到这句话。其实,事情果然行得去行不去,媳妇们两个究竟弄得成弄不成,此时也不敢说满了,还得请示公婆。媳妇在那边跟舅母依着的时候,便听得围着这座庄园都是我家的地,那时候听着,觉得离自己的心远,只当闲话儿听过去了。及至过来请示婆婆,才知道这地年终只进二百几十两银子的租子;问道这个根底,婆婆也不大清楚。

讲到我邓老九,一个无名目白出身,两肩膀扛张嘴,仗老天的可怜,众亲友的台爱,弄得家成业就,名利双收,我还那些儿不足?只是一会儿价回过头来往后看看,拿我这么一个人,竟缺少条坟前拜孝的根,我这心里可有点子怪不平的。"说到这里,安老爷便说道:"九哥你这话,我不以为然;洪范五福,只讲得个一日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修好德,五曰考终命,不曾讲到儿子和作官两桩事上。可见人生有子或无子,作官或达或穷,这是造化积有余补不足的一点微权,不在本人的身心性命上说话;再我还有句话,不是呕老哥哥,要看你这老精神儿,只怕还赶得上见个侄儿,也不可知呢!"邓九公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老弟那可就叫作六枝子拳,新样儿的没了对儿咧。"张老也说了一句道:"合该命里有儿,那可也是保不齐的。"不想座中坐着个褚一官,正是个六枝子,说落了典了。他听了只抿着嘴,低着头喝酒,又不好答岔儿。

原来一向因那新房是一通连的,戴妈妈同花铃儿,都在堂屋里后一卷睡;姑娘是省事价的,这晚也不用人陪伴,一个人上床一觉好睡,直睡到三更醒来,因要下地小解,便披上斗篷,就睡鞋上套了双鞋,下来将就了事。只听院子里吧啦一声,象从高处落下一块瓦来,那声音不象从房檐脱落下来的,竟象特特的丢在当院里,试个动静的一般。她心下想道:"作怪,这声响定有些原故。"便蹑足潜踪的闪在屋门格扇后面,静悄儿的听着。隔了半盏茶时,只见靠东这扇窗户上,有豆儿大的一点火光儿一闪,早烧了个小窟窿,插进枝香来,一时便觉那香气味有些钻鼻刺脑。这教一个曾经沧海的十三妹,这些个玩意儿,可有个不在行的;她早暗暗的说了句:"不好。"先奔到桌边,摸着昨日那个药盒子,取出一件东西,便含在口里。你道他含的是件甚么东西?原来是块龙石。怎的叫龙石?大凡是个虎,胸前便有一块骨头,形如乙字,叫作虎威,佩在身上专能避一切邪物;是个龙,胸前也有一块骨头,状如石卵,叫作龙,含在口里,专能避一切邪气。

他连忙道:"啊呀!怎么闹起外官仪注来了?"何小姐道:"这是咱们屋里第一次开宴么!"他听了便腾的一声跳下座来,座旁打了一躬,慌得她姐妹两个,笑而避之。又听张姑娘道:"人家姐姐这盅酒,可得干哇。"公子接过来站着,一饮而尽。张姑娘接过杯来,便把壶送给何小姐,照样斟了一杯送过去。公子道:"这是有例在先的,不消再让。"他一口气饮干,便要接壶来回敬她姐妹两个酒。

则张中堂,李则李大人;遇着旗人则称他上一个字,也有称姓氏的,如章佳相国,富察中丞之类。但是个大父行辈,则称为某几太爷。父执,则称为某几老爷。平辈相交,则称为某老爷。

褚大娘子便从桌上抱过一个用红绢五色线扎着口的黄金宝瓶,交何小姐左手抱着,张姑娘又送过一个拴彩绸的青铜圆镜子来,交公子右手,向新娘照着。交代停当,只听那礼生念道:一堂喜气溢门栏,美玉黄金信有缘;三十三天天上客,龙飞风舞到人间。联成并蒂良缘,定是百年佳偶;绵绵瓜瓞,代代簪缨,红丝绾帛,掌灯送人洞房。

我们在此听得多时了,好一个能说会道的张姑娘!好一个听说识劝的何姑娘!这都是我们老弟和二妹子你二位的德行。我这回没白来了。我们姑娘呢,这还不当见见你这位旧伯伯、新公公么?"原来此时,姑娘见张老和褚一官都跟进来,人多有些害臊,躲在人背后藏着。褚大娘子忙拉她出来,她便同褚大娘子过去,低头不语的在公公跟前拜了下去。安老爷道:"媳妇起来,你看这才是天地无私,姻缘有定。我今日才对得住我那恩师世弟。"因和太太说道:"太太,我家有何修道,玉格有多大造化,上天赐我家这一双贤孝媳妇。"太太道:"这也都是一定!老爷可记得当日出京的时候说的话,说:-将来娶个媳妇,不在乎富室豪门,只要得个相貌端庄,性情贤慧,持得家,吃得苦的孩子,那怕他是南山里的,北村里的,都使得-不想今日之下,得了这样相貌端庄,性情贤慧的一对儿,真真一个是南山里的,一个是北村里的!老爷,看这两个孩子,还愁她不会持家不能吃苦么?"老爷道:"是呀,我倒不曾想到这里。"因把当日卜三爷给公子提亲不成的话,告诉了邓九公一遍。邓九公道:"姑娘,你听听,万事由不得人哪!你不信,只看头上那位穿蓝袍子的,也是管作甚么儿的呢?你瞧如今师傅,是把你终身大事说成了。我同你大姐姐,我们爷儿俩还有点臊脸礼儿,给姑娘垫个箱底儿,不值得给你送到跟前来,我才同了我们张老人都给抬上了来。咱爷儿俩可有句话讲在头里,你可不许不收。自从咱爷儿俩认识以后,是说你算投奔我来了,你没受着我一丝一毫好处。师傅受你的好处,可就难说了,都搁在一边子。只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替我打着海马周三那回事,那就算你在大街路上留了朋友,帮了师傅了。讲到那一万银子,原是我憋一口气,同海马周三赌赛的;你既赢了他,我把这银子转来送你,你受之当然。白说咧,你不要我的,及至你偶然短住了,咱爷儿俩的交情,就说不到个借字儿,还字儿。通共一星子,半点子,你才使了我三百金子,这算得个甚么儿?归齐不到一个月,你还转着弯儿,到底照市价还了我了。姑娘;在你算真够瞧的了。你想师傅九十岁的人,我这脸上也消消的不消消的?今日之下,好容易碰着你这桩事了,多了师傅也举不起:一千金子,姑娘添个饰;一万银子,姑娘买个胭脂粉儿。余外还有锦绣呢羽、绸缎绫罗,以至实纱、绵葛、夏布都有,一共四百件子。这也不是我花钱买来的,都是这些年,南来北往,那些字号行里见我保得全年镖无事,他们送我的。可倒都是道地实在货儿,你留着6续作件衣裳。如今没别的,-水过地皮湿姑娘就是照师傅的话,实打实的,这么一点头,算你瞧得起这个师傅了。不然,你又讲究到甚么施恩不望报的话,不收我的。师傅先和你噶下个点儿:师傅这回来京,叫我出不去这座彰仪门。"安老爷忙道;"老哥哥,你这是怎么说?"邓九公满脸烧,两眼含泪的道:"老弟,你不知愚兄的心窝,我真对不住她么!"褚大娘子道:"他老人家这样,可不是一遭儿了。提起来,就急得眼泪汪汪的,说这是心里一块病。大妹子,你如今可好歹不许辞了。"读者!请看世上照邓老翁这样苦好行情的固然少有,,照何小姐那样苦不爱钱的却也无多。

有几分可操必胜之券。主意已定,趁那何玉凤不得主意,她转拉了她一把道:"姐姐,你且和我看看你那红定再讲。"不想这一拉,却正合了何玉凤的式了,暗想道:"她既拉我去同看,料想安伯母不至拿着钗钏,硬来插戴,这事还有辗转。"她便跟着张金凤走到东边案上那个长匣子跟前。张金凤也不和她说长道短,忙忙的揭开匣盖,只见里边还包着一层红绸子包袱,系着个连环扣儿。及至解了扣儿,打开一看,原来里面放的,便是她自己那张镶金镂银、铜胎铁背,打二百步开外那弹弓儿,周身用大红采线扎了个精致,两弓梢头儿上还垂着一对绣球流苏。此时她早悟到那一匣不必讲,装的定是那块砚台了。忙同张金凤过去一看,果然不错。先急得她自己说了一句道:"我说如何。"她此时待有千言万语,要作出来,明一明白己的心,只是不知从那句说起是头一句。重新纳下气去一盘算,这事当日本是我自己多事,然而我却是一片光明磊落,事出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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