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复一曲,
十年前的今,毕竟路还太长,每十年一开,仍然保持警惕前行,也不见一人出。直至走出了狗窝山,她忽然知道了。可是现在怎么还,提携玉龙为君死。这句诗用在花管家身上,再合适不过。
白茫花,具极寒之毒,二十四人不。他是为他而亡,报君黄金台上义,难道……她不敢再往下想。
不是只在落雪的时候才会想你,
潦倒归家。只是在落雪的,村里昔日含笑相送的人群开始不露声色的冷嘲热讽。
“公子……”她飞身靠近,但带了点愉悦,虽然依旧担忧。至少,她看到他了,至少“公子”二字,可以流畅喊出口了。
小花轻轻躺了下去,她的头和相忆的头又依到了一起。小花也学着相忆,自顾望着夜空轻笑。她淡淡道:“公子,倘若你要死了,你无需担心我。因为我决计不会独活的。”
相忆纯真而笑,想给她一份温和的温暖。只有他知道,颠沛流离,像丧家之犬一样奔波度日。是多么需要关心和问候的。他需要路人简单的见面关怀眼神。可是又怕这种眼神。因为爹爹就是在最信任的人手中丢了性命。那你说,到底该信谁。你向我靠近,是不是想要我性命呢?
韩相忆一直呆呆地看着她。没有言语和动作。小花尽可能微笑,她就这样看着他,等着他,鼓励着他,她知道,公子一定会站起来的。
韩靖云摆手道:“算了,今天高兴,就放过你小子一马。对了,薛兄,你说自立门户,那叫什么才好?”
他看到了她。
也是红衣,黑至肩,左上角微凸起一小扎,用红绳捆绑
她有个好听的名字,桃花雪。
他端起酒杯走到她对面,看着她笑。
呵呵,你想干嘛?桃花雪说完端起酒杯,
杀你,话毕,微笑,叫小二添茶。
现在?她问,笑依旧。
嗯,你准备好没?
桃花雪抿了一口酒,呵呵地笑,然后点头。
他当机立断。短剑,两指宽,一尺长,色如墨泼。掠向她的喉咙,急如流星。
桃花雪喃喃自语,哎,不是他。眼神失望。
短刀在桃花雪喉咙前顿住,因为有一件兵器已经挨住了腹部肌肤,凉意由她的剑尖一步步蔓延到他心里。
他说,杀手红果然名不虚传。
桃花笑再次在她脸上绽放,而他的笑已经烧成了灰
他转身离开,悲哀太深,叹不出口。
细雨斜风,小竹屋,天初白。
他在鸟鸣中醒来。
对着窗户,望着眼前的绿竹林,轻风缕缕吹来
莫名的想起了红
那个花钱请人杀自己的杀手。
为什么这样做?他一脸疑惑。
既然没有成功,收的银两应该如数归还。
那是个他用竹子编织的长盒子,被他随意的扔在木桌上。
他打开它,突然面露惊恐,不是银票不见了,而是里面多了一样东西。
一块灰色石头,在日光照射下,泛着隐约的绿光,上面刻有文字。
他听说过这种石头,因为稀少,坚不可摧,从而价值连城。
他是个一流杀手,竟有人将它放进自己的盒子里面而不自知,这样细小的文字该有怎样的耐心和力道才可以写进去。他的毛孔不由地凸起。
呼吸平缓之后,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这块石头。
上面写着:
杀手:潘
任务:杀一名为韩相忆的男子。
奖赏:一件久久无法办到事,只要你说,我帮你实现。
时间:此月十五,有人相接。
他开始等待着日期。
像他这样的人足以杀任何人,为什么要请自己?他想知道。
十五,月圆,脚步,细微。
他警觉醒来,来自屋外,看见一个红衣女子。
我叫午红,她微笑相语。
他又无端想起了红,不明原由。也许仅仅是因为和眼前这位女子一样,身着红衣,喜笑吧。
他随着她前行,踏着黑色走过灯火如昼的闹市,像一个盲人一样穿过辨不清路的树林,抵达暮茂珏。
他也看到了她,红衣红纱巾蒙面,那是红,叫自己杀过她的杀手。她旁边站了八个人。有些是见过的,江湖上屈指可数的杀手。
他在想韩相忆是谁,但他知道,无论是谁,都无法逃避这十人一击。
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帖子的男子,白色黄长衫,安静的面容像一座肃穆的高山。他知道这样的威慑不是天生,是一粒粒疼痛,阻挠,难堪的小石头,日日累加,被他收服揉在一起,才成了山。他不由得肃然起敬,尽管他对权利,富贵从未在意。
男子身旁站了两人,男子面容冷酷,一身白衣没有一点尘染,后来他知道他叫朝白。女子端庄稳重,她是暮紫。
男子说,无需赘言,我直接说初衷。我要的只是一人,于其说游戏,不如说成是一场挑战,按一种直接原始的规则相互刺杀,完全制住对方,直到剩下最后一人,委以重任。这才是你们此生中最难忘的艰难,可以使你们提升到一个更羡人的境地。当然,死伤难免,所以你可以选择退出,我会让午红送你们回去。男子口吻随意,但给人挥不去的压抑,挑起他们心中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