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一言一行,那是贵族家庭多少代人的气质沉淀。她是心冷,贵气这东西绝不是一日两日可以练就,顺便瞥了一些还在气呼呼的大小姐,”饭饭立,小心肝拔,这会儿她,体现在任何细节之间。装是装不出来的。
他是梅府的老人,见主子最多行半礼。
饭饭确实很冷,
说,一衣一衫。一饮一食。
跑出澡堂外,饭饭依然觉得心跳不止,臊的她耳廓都红透了,刚才那一幕还隐约浮。可现在实在不是害羞的时候,那人很快就会醒,
在长桌旁摆着一个方形小桌。随之而来的报复恐怕就如暴风骤,上面放一束新鲜的茉莉花,扑鼻的香气为房间平添了几分春意。
正兀自yy,口水横流的时候,漠然突然站起来,翻身跳下马车。
“好汉饶命啊。”
这张脸只能算一般,又何谈丑来着?怕只怕她早已心存了偏见,饭饭叹口气,对着这位姐姐她注定不会有好感了。
嘙——,嘙——,宋大连啐了两口,“这牙是谁的?”
对于这种身份上的转变,管事大婶笑得活像要咬人,不停地说饭饭好福气,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其实完全可以找个轻松点的活的,但饭饭不愿意,她喜欢劈柴。别人做两个时辰才会劈好的,她半个时辰就会搞定了,而其余时间就是她自己的。她可以坐在墙角呆,可以慢慢回忆和霁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两人说着,忽的笑了起来。他们话题越扯越远,后来又说到哪家妓院的姑娘好,屁股大,床上功夫好,总之越说越不像话。
“他走了。”霁答。
他真的不老,永远的二十几岁,让人羡慕至极的青春。
对于管家的那些说辞,饭饭并不关心,她所关心的是师父会如何对待这件事。
“对啊,对啊。”还有个声音附和。
“小姐,已经没办法了,换。”
碑文是这样写的:
送梅九出房门,她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跟姐姐在一起很高兴,我明天还来。”
掌柜这么一说,狗熊不干了,“谁说不认识,上个月你娘不是死了。”
“有这事,上个月他们家是办丧事了。”有人给搭茬。
“前两天你老婆生了个二胎。”
又有人答话,“是这回事。”
真是看出殡的不怕殡大,这年头什么号人都有。那边问一句,却总有好事的给答一句。
最后狗熊感慨地做总结言,“那你怎么还说不认识呢,咱们可是街坊啊。”
一听这个,掌柜都快哭了,“我真不认识你们啊。”
“不对啊,这应该是认识。”一旁还有给作证的。
掌柜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说,这叫什么事啊,今儿新开张,京里的大小混混,青红帮,青白帮全送了礼了,这两人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这不明摆着要讹人嘛。
饭饭也看出来了,她这两位师兄八成出门没带银子,跑这儿寻人麻烦,混饭吃来了。得了,谁叫今天她碰上了呢,就别难为人家店主家了。
想到此,她忙挤过来,对高个儿和矮个儿笑道:“两位师兄可还认得我?”
那两人瞅她一眼,没搭茬。说实话重生的就她一个,别人可没一出生就带着前世记忆,谁又能知道当年的一个小奶娃,长大会是这模样?
见没反应,饭饭赶紧提醒,“不知两位可认识霁先生,就是你们师父的师弟。”她怕他们忘了师父的名,顺带拿白胡老头提醒下。
这一说,两人不由笑了起来,“这倒知道,你又是哪个?”
“我就是霁先生收的唯一的徒弟梅饭啊。”
两人当时毕竟有个几岁了,而且也听师父聊过几回,这一提醒立时想起来了。
“原来是小师妹啊。”
“来,来,咱们这边说话。”她伸手牵两人。
这边一攀亲,登时就把掌柜的给解脱了,他二话不说立刻往楼下跑,有多快跑多快,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招呼两人坐下,饭饭给他们倒了杯茶,含笑着敬过去,“师父总向我提起两位师兄,音容样貌也描述的很详细,所以一见便猜可能是自家人。”
“咱哥儿俩就是长得特殊,到哪儿都有朋友。”矮个儿也是豪爽性子,大笑着接过了。正好口渴,他一饮而尽。
高个的却没喝,只是笑了笑。
饭饭让小二添了酒菜,三人坐一块儿聊的挺热闹,毕竟是同门,又有一面之缘,攀起交情来也快。等聊的熟络了,饭饭问起刚才的事,他们也就说了实话。认识那胖掌柜自然谈不上,就是想讹人点钱花花。
饭饭早猜到了,笑问,“不知两位师兄尊姓大名啊?”
矮个儿道:“我叫唐牛,我师弟叫胡荪,还有你见过的长得挺白净的那个是漠然。”
漠然?饭饭不由想起路上碰到那个漠然,心说,可别是一个人?
“不知两位是做什么营生的?”她有意认识两人,所以问的仔细。
“也没什么营生,就经营了一个小寨子。”
“什么寨子?”
“追风寨,我是大寨主,他是二寨主。”
饭饭一听,含在嘴里的茶差点没喷出来。暗想,他们干的不会是打家劫舍的那种?
“那漠然做什么呢?”
“他的职业可比咱们哥儿俩强,他是干杀手的。”唐牛笑得蛮得意的。
饭饭干笑两声,合着他们没一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