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是不满地偏头顶了他一下,
“温如是!你敢……”
温如是又看向江离,江离对她眨了眨眼。”
已经很久没,好不容易等到江离醒:这个弟弟啥事儿?
现实世界,江宅。打开门上的锁,管家站在江少:“少爷,老爷让你过去。仿佛他也不愿意回去面,”
江少华开得很慢。温如是静静地看着窗外,没有跟他说话,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心绪。
她气血上涌,抓住江离的被子就使劲拽。
温如是默默注视了他半晌,起身勉强笑了下,“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去做饭。”刚走出一步,就被江离拉住了衣角。
要说她真的打算跟他分手,江离观察温如是近期的行为,似乎也不太像。除了明知道他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温如是也只是由着他生闷气,不再像以前那样,主动低头道歉,主动迁就讨好他以外,其他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没想到,江离回过神的第一反应,就是一把将她拽到怀里,紧紧抱住不放。猝不及防之下,温如是挺直的鼻梁一下子猛地撞到江离硬邦邦的胸肌上,她霎时飚出了两行生理性泪水,温如是连忙用手去捂,刚抬起一半,就被江离强健的双臂连人带手一起给抱了个扎实!
在今天之前,连温如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往常总是会忽略他的年纪,还老喜欢反反复复去踩江离的底线,就想看他到底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对她发火。
花了半个多小时清洗一新,江离从猛子家里出来,上了车总感觉自己身上还是残留着一股怎么洗也洗不掉的淡淡血味。
室外光亮,室内昏暗,进来的男人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俯视着他,逆着光的身形高大挺拔。
青奎伸掌揉了揉后脑勺,走进厂房,把停在中间的小货车打开。
不同于江离的如愿以偿,温如是现在都快要纠结死了。
他气息不稳,低沉的声音喑哑得迷人,黑沉的眼眸深邃,“不准后悔,你刚刚说的每一句我都当成真的,所以,别后悔,否则我会杀了你的。”
江离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失神,重重在温如是唇上吸吮了两口才放开,手却仍然锢在她腰间不放。
江离觑了眼对面面色不善的江峰,暂时平复下心情,淡淡回道:“买了,临时处理点小事,你不舒服我们就早点回去。”言罢,径自拉起她的手,也不管江峰会不会气得爆血管。
温如是语声清脆,笑眯眯地端着一盘菜出来,对黑着一张脸的江离晃了晃自己脚上浅棕色的同款肥爪子,“我们都穿一样的,情侣装,爱吧?”
“……”
还没等她把其中的疑点想明白,江离便平静地打燃了火,“我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江离,也不想再变成那样。”那个她所喜爱的,善良纯真的孩子早就死了。
踩在楼梯上的赤脚又变得脏污,水泥地面很凉,凉得透进了心底。她想,他真是铁了心要赶她走了。要不然,也不会见她如此狼狈都不肯稍停一下脚步。
温如是终于恼羞成怒,翻身而起瞪着盒子直磨牙,仿佛这显得古朴低奢的东西就是那个惹人讨厌的臭男人。
温如是不理他,兀自打量着屋里的摆设。
屋内江离额上青筋直跳,手里还剩半罐啤酒的易拉罐缓缓变形,金黄的酒液溢出来,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淌到地板上。
金边男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敞开的教室门:“这样啊,会不会又是他爸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江离恨她。
直到真正立在他的身前,温如是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黏着她,依赖她,求她抱,需要她保护的小男孩。
连日来他喋喋不休的骚扰已经令她的忍耐程度直线下降。不能静心就无法修炼,灵魂修炼不到家她再急也没用!
越野车里的气味特别难闻,那个打他的矮个子男人关上车门的最后一瞬间,他只记得,被拖拽着拉离车边的外公突然被一记重击击倒在地!
“江夫人吗?”对方的声音低哑。
江峰直视前方,加重了语调,“我保证。”
温如是:……
以前就光想着怎么靠一己之力凝结肉身,却忘了力有不逮时该寻求工具辅助。上一次出门飘过了头,不小心撞到玻璃上,人穿过去了一半,另外一半给留在了里面。
只见他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了下去,跑到衣柜前拉开柜门,看着满柜子的小套装,愉快地扒拉起里面的衣服,“晚上我要不要换一套漂亮的衣服?你说爸爸会喜欢什么样的?要不然,你帮我挑一套,好不好?”
“……我可不可以抱抱你?”他强装着镇定。
温如是扑哧一声就笑了,这小屁孩,真逗!她倾身过去,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楼下餐厅里,苏碧清的声音放得很低,能听得出压抑的疲惫,不一会儿,就传来了两人的争吵声。小江离将门轻轻拉开一条缝,慢慢走到门廊外的栏杆边。
还是像他妈多一点,啧啧,真是太秀气了,他该投生成女娃才对。
边看边吐槽:嗯嗯嗯,好日子。切!谁不知道江峰日后抛弃糟糠妻,娶了个身家丰厚的沈某某,从此扶摇直上。男人的承诺啊,傻子才会相信!
天黑下来之后场中点亮了篝火,天南地北而来的游客跟本地土著一起拉着手,跳起了人人都会的“篝火舞”。
温如是偏头仔细看了她眼,见她不像是在强撑,也就没有继续游说。只要梅丽尔现在不钻牛角尖就好,至于以后……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相信,梅丽尔不会那么脆弱。
虽然,她的脾气一点都不好,三心二意又小心眼,动不动就乱吃醋,一发起火来就要喊打喊杀的,简单粗暴得不可救药……她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用着自以为对他好的方式,傻傻地将他一次次推开。他还是不能明知她可能会在皇女府里孤孤单单地死去,自己却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
“如果你心里真有苏轻尘的话,看在他的面上,也不能破坏这次比赛。”艾瑟儿眼神平静地微阖下眼睑,看着她静默如水的墨青衣摆。
温湘宁趁机下诏,命大将军驻守原地,不得离营,违者以谋逆罪论处!
没了?怎么可能?
“我不逼你,”温如是轻声徐徐道,“只是,你要是不能像对我一样,对轻尘忠诚,这个皇女府,也留不得你了。”
她已经送走过他一次,同样的事情,她没有勇气再做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