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汹涌而出的记忆。
翌日,面无表情,
阿清低头道?”她望着墨言,那你便说。
“既,“属下给放了。大火烧了,近段日子里,齐王将原本每日都有的朝会改成了三日一次。大公子二公子在朝上朝下对怀璧都是笑眯眯的,仿佛扶兮坠落山崖身受重伤一事不是他干的。演戏的技术之高堪比梨园的戏子。还有多少是我不:怀璧照例上朝。说来也怪,该留不该留的都没了。”
廖老这才满意的拍拍她的手:不打扰你与,“好了好了,你是不知道啊,你昏睡了七日,今天早上,他守在你,老朽实在看不下去了,推说他才肯休息。真是个好丈夫啊……”
啪——’
话音落,人已经将扶兮扶了起来,手指落在她身上,封住了穴位。
老者淡淡的瞥了扶兮一眼,吐出一句话:“与我无关。”
秦拂缓缓的走到她身边,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她的衣服也脏了,妆容也花了,眼泪哭干了,只是一个劲的抽泣。扶兮忙回身寻找着她,伸出手来抓到的却是一片虚无:“秦拂、秦拂……”
管家颔退下,扶兮抬头看了眼妖娆的天际,揉了揉尚在隐隐作痛的额迹,她从茶楼醒时,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些许打斗的痕迹,抓着掌柜的询问却听说并未有她形容的那个店小二,那时她心中已有七八分的了然,想来,这是预谋好的要抓她。
扶兮愣了一下,突然一把推开他,站直略僵硬的身子,她笑,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是有如何?合作合作,侯爷你不也未曾对扶兮坦诚么?”
“你不信?我一个远方亲戚刚从楚国做了买卖回来。消息千真万确,太子登了基后已经将他下葬了。”
是啊,她有自己的深仇大恨,有理想抱负,他呢,总是一副闲散慵懒的样子,平平淡淡的,根本是两个境地的人。
怀璧哑口,的确,父王只说让扶兮先到自己的手下适应磨练一番,并没有明确的给出职位。可意思已是不言而明,在怀璧手下只有上了战场,定定才能给个副将的职位。若是不在战场上,因为手下官衔都早排满,剩下的只有那些品级较低的官职。他能给的的确是些芝麻大的小官。
小姑娘这才松开牙齿,一双纯真的眸子里隐约泛着泪光,她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墨言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半响才说:“殿下……奴婢无依无靠,只有来投奔殿下了。原以为茫茫人海找不到殿下,可一想回去被她们欺负便咬咬牙誓一定要找到殿下,再不济,就是累死在路上也比呆在那强。”她说着说着,白皙粉嫩的颊边就流出了清泪,顺着下颚滴落,声音中也渐渐带着轻微的鼻音:“还好让奴婢找到殿下了。”
最可恶的是,他虽面上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唇边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容,可他的心却是九天寒冰做的。
“怀璧。”扶兮叫他,他回头看了眼扶兮,往日那些相敬如宾合作关系饿客气疏离全然不见,反而换了一副十分温柔的笑脸,他柔声道:“怎么了?吓着你了?”
明沥刚要开口,却在这时——
凉意渐渐没有先前那么蚀骨,神智也不似先前那般浑浊,扶兮轻轻抓住他的袖子,低喃一声:“多谢。”
怀璧面上一凝,饮下杯中残茶,默然许久,才正视扶兮灼灼的目光,“当日的惊鸿一瞥不想公主却铭记于心,公主好眼力,在下佩服。”说着,他又俯瞰扶兮的腿,问道:“我记得那日,公主的腿……”
扶兮不禁气急,转身急急便要走,墨言却失笑道:“对了,我的衣服脏了,记得嫁人之前帮我洗了。”
这位二公子绝非等闲之辈。
齐王不是个美男子,可膝下的儿子却个个出众,她目光落在第三张席上,却见是个空席。
母亲柔声唤她:“兮儿……”
“尽管叫你?”扶兮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他手无缚鸡之力,眼睛又看不见,真有什么事叫他,非但成事不足,恐怕还会败事有余。
“好的,那你停马。”
“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可望而不可即?”扶兮手腕一紧,剑已抵在穆黎岁的胸口,她声音中带着不掩的轻蔑:“因为你是那么卑微,尽管你是一个将军。从小到大,穆衍说什么你从不驳口,他让你做什么你都会乖乖去做。就连这次,他为了自己的利益,让你来害我,害我至死,你又可曾说过半个不子?!你可曾说过?!”
“夫子一直护我,他虽是重臣,但我死后必然兵败如山倒,他孤立无援,我怕孟家会想方设法除掉他,但求苏大人他日可以站在夫子这边。不求富贵荣华,至少……保他一命,安度晚年。”
如今朝中局势对扶兮无一利处,纵观全朝,也只有桃偃还在坚持。
天破晓之时,梁军还是没有动静。
“即便是我们拼到还剩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可能让你去冒这个风险。这个容敛!”穆黎岁盛怒的握紧拳头,扶兮却没有理他,而是追问那小士兵:“送信的人呢?”
“不好了不好了!”
遥遥传来的一阵咿呀唱腔和众人的鼓掌高喝声,让扶兮忍不住赞叹:“一家梨园,竟有这么多客源。”
桃偃的杯盏已触到了唇,听她这么一说,手一滞,又将茶杯放了下来:“讨好他人,务必投其所好。要他为已所用,更要大花一番心思,刑部虽不是六部之,却也是六部之一。况且苏放年仅二十五岁,就能担当尚书一职,自然有他的两把刷子。”
礼部尚书思忖片刻,道:“禀陛下,十五日之后,乃三年难遇的吉日,极宜嫁娶。”
“是啊,谢谢大人——”扶兮踮起脚,薄唇凑到他鬓丝花白的耳旁轻声道:“汇通天字号钱庄,在扶兮手里,真不是一般般的好用。”
墨言的动作轻柔,有些不可思议:“你与孟家有何深仇大恨,竟然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毒手?”
大风呼呼,刮的愈强烈了,照这情况,明日恐怕要变天。
白衣男子拿起骰盅轻轻摇了三下,庄家道:“开!”
扶兮沉默,桃偃道:“既然公主签了,就算是答应了,不可失信于人。墨言此事做的虽可恶,到底能保证救穆家小子,只是委屈了公主。”
这是她第一次距离墨言这么近,可以看清他白皙的肤色上毫无瑕疵,眉色含春,靠近看了,更甚女子三分。可是扶兮却觉得不对劲,是不对劲,仔细端详那张俊秀的脸,蓦地懂了是哪的不对劲。
“你想知道还不简单。”墨言理了理丝,束好后狡黠道:“我把你抱在怀里再感受一下,如何……嘶——”话音落,肩上猛的传来剧痛,墨言猝不及防,倒吸了一口冷气。
“公主有求于人的时候都是这么没有诚意吗?”墨言摸索着宣纸,寸步不让的说道:“夫君是你自己的夫君,若楚国需要你,我不拦你,办好你的事情再回来。”
那个扫地的男人,不过是个少年公子,穿着粗布青衫,却是垂感极好,腰束青色祥云纹的宽腰带,上面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用一根带随意系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丝散乱,修眉端目,白皙的脸上一双眸子紧紧的闭着,颇为惹眼的是远山眉间那一抹鲜红如血的火焰图腾,残阳的映照下,素雅的仿佛九重天上的谪仙,那容貌竟比女子美上三分的容貌,甚至……甚至赛过父王。
扶兮一怔,呐呐的反问:“夫子都解不了吗?”
一抹黑影避开巡逻的士兵,悄然溜入将军的营帐中,寒冷的刀锋在黑暗中渗出冰凉的光芒,黑衣人高举匕,对准榻上用力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