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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长篇天上天外天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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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天外天无涯 八、黑白双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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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便见青衣女仆拿了一个铜盆。也拉了霍天厌来瞧。那闻家少爷的血已显深,自是不肯错过,今日是青、白二女。崂山二矮唤了闻家夫妇进药,自是中毒缘故,见那两滴。白衣女仆手持银针,在闻天旭和闻家病少爷臂上各扎了一下,鲜血涌出,滴在盆内。众人皆睁大了眼睛看,高灵儿乃喜看热闹之人,里面盛了半盆,放于地上,慢慢打转,却并不混在一起,也即分开来,便是撞在了。大矮上官亦敏摇头:“你却帮不上了。在千手观音谭晶晶和,”接着又换一盆清水,在清水中滴上一滴。再看两滴血在水中越来越近,慢慢便交织一起,一会儿便成了一体。谭晶晶忙道:“溶在一块了。可能成么?”二矮上官亦讷点头:“好。不要耽搁了。今夜便取血做药。”天交子时,清风徐徐,蟋蟀鸣叫,显得山庄内格外安静。二矮上官亦讷在后庄密室内取血做药。千手观音谭晶晶自觉可为爱子做点事儿,心内甚是喜悦。依着吩咐,斜卧在床榻上。却见二矮上官亦讷先是清水洗手,换上一身新衣,又在室内北墙边点上几枝香,并不急着动手,在华佗祖师像前默默跪了好大一会儿。千手观音谭晶晶不敢催促,耐着性子等候。却急坏了二人,便是高灵儿和霍天厌。高灵儿因觉好奇,硬要拉着霍天厌来瞧,只是密室行医时旁人是不容进的。却也难不到高灵儿。她在这如意山庄便如自家一样,晓得密室右侧有一石柜,原是放置物品的,便拉了霍天厌早早藏进去。石柜不大,两个人只能坐在里面,冲外恰有一巴掌的孔儿,正好看到室内。二人挨得很近,霍天厌闻得旁边香气扑鼻,又看着高灵儿凝脂若雪,不禁心跳的有些厉害,硬是不敢看她,把眼睛盯着外面不敢扭头。室内有些昏暗,只点着四支蜡烛,烛火摇曳,却正好合了高灵儿的意,这藏身之所不易被现。等了一会工夫,便觉室内弥漫了香气,熏的人昏昏欲睡。霍天厌感到身上有些慵懒无力,体内却是血流加,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忽听高灵儿在耳边轻语:“黑炭哥哥,我怎的好无气力?”便把一个软软的身子靠住了自己。霍天厌一动不敢动,只觉得高灵儿吐气如兰,吹在自己脸上,不由得脖颈也红了。再看二矮上官亦讷走到千手观音谭晶晶跟前,满脸笑容:“闻夫人,人说千手观音乃江湖中有名的美人,今日一见,果不虚言。”谭晶晶脸儿微红了一下:“神医,这便取血吧。”二矮上官亦讷拉住了谭晶晶的手:“不急。闻夫人取血救子,真令人感动。我崂山二矮自问平生未把几个人看在眼中,今日见了闻夫人,却大为心动。千手观音这个名儿的确起的好,在我的心中,您真个便是观音大士了。”谭晶晶又羞又愧,欲待起身,却浑身没了一点气力,心头也噗噗乱跳,心下明白,定是那几枝香有着古怪。谭晶晶虽和夫君并称“黑白双侠”,脾气秉性却柔弱的很,夫妇二人从来同出同归,未曾遇到这样的事儿,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想高声喊叫,却又怕人闯进来不知怎样说,急得面颊香汗滚落,气喘吁吁。看在二矮上官亦讷眼里,更加惹人怜爱了。二矮竟有些手儿颤抖,把谭晶晶的一只手拉住不肯放下,却也不敢胡来,只是口中喃喃乱云:“观音菩萨,却不知你的千手在哪里,可有一只肯抱我一下么?”石柜内高灵儿女孩子家懂人事的早,加之那室内燃着催春动情香,一时也神志恍惚,靠在霍天厌肩头娇喘连连,脸颊红的如苹果一般。霍天厌背上传来女孩家体温,却是一辈子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也觉心猿意马,有些把持不住,偷偷用手掐自己的大腿,许是用力太大,猛地一疼,身子跟着动了一下,头脑一下清醒许多。他却不知,原来在泰安城外的阎罗哭,自己误打误撞,竟服用了两件世间罕宝。一个是那状若婴孩的果儿,唤作龙精果,相传乃龙凤相交,龙精遗落于地,方会生出此果,服用了龙精果,体内便会生出源源内力,便是平常人,也可身体强健,延年益寿,若是练武之人,内力便抵得上你去练二、三十年。还有一件宝物,便是他因双头怪蟒袭他,与那怪蟒捕杀时,竟将双头怪蟒咬死,喝了蟒血。这双头怪蟒本是天下剧毒之物,当日若被它咬伤,顷刻便会送命,也是机缘巧合,怪蟒袭人,凡被霍天厌咬死。万物相生相克,那蟒血进了体内,不但保住了性命,还让霍天厌成了百毒不侵的身子。这真是造化弄人,多少人做梦都遇不到的事儿,竟令霍天厌无意中碰到,正所谓可遇不可求,便是此理了。霍天厌定了心神,再向外看,却见二矮上官亦讷抓着谭晶晶的胳臂,口内兀自唠叨个不停。那千手观音的两只手仿佛毫无力气,任由他抓着,却不知那九百九十八只手去了哪里。谭晶晶满面含羞,怎奈身子无力动弹,只是闭了眼睛,口中只说:“神医,快为我儿治病要紧。”霍天厌见高灵儿也是面若桃花,两眼迷离,轻轻推了一下道:“灵儿,你困了么?”高灵儿一激灵,将身子坐正,脸儿愈红了:“黑炭哥哥,那几枝香有古怪。”霍天厌问:“却要怎样?”高灵儿轻声告诉:“便用你刚学会的那招‘晴天霹雳’,看可能将那香火打灭么。”霍天厌点头“嗯”了一声,看了看那香约有丈远,应也可打得到,稍稳下心神,左掌力,却不完全推出,退至半截,又猛地一收,将力道尽数交于右掌,紧跟着右掌一下推出,便见室内一阵风过,那几枝香忽的摇了几下,便有几枝灭了,却还剩了两只。霍天厌摇头道:“我练得太差,一下却做不到的。”高灵儿夸道:“这几日便已如此,已是很不错了。再打一掌。”二矮上官亦讷把一双眼睛尽去看了千手观音谭晶晶,方才霍天厌出掌击香却未觉察。霍天厌二次将要出掌,却看到二矮将手儿伸向谭晶晶脸庞,再也忍耐不住,喝了一声:“二伯,怎的取血这般磨蹭?”那二矮上官亦讷惊了一惊,扭头看石柜内跃出两个人,顿时羞红了脸。二矮上官亦讷自幼身材矮小,受人嘲讽,后成了江湖名士,反养成了双眼朝天的傲脾气,对女人也从不当真,今日见了千手观音谭晶晶,被她美貌吸引,一时把持不住,生了邪念,其实也不敢太过胡来,不料被高、霍二人撞到,心下羞愧,忙撒了手:“今日俺喝了酒,这取血之事还是喊大哥来做得好。”说完,扭头跑了出去。谭晶晶也是又羞又怒,只是寻思还要求他为子治病,却也不好作。一会儿,大矮上官亦敏进来,心中明白,是二矮得罪人家,忙道:“闻、闻夫人,二弟今、今日醉、醉酒,言语冒、冒犯,莫、莫要见怪。”高灵儿道:“大伯,莫说了,快些与人取血,救治人家少爷要紧。你唠叨半日也说不清楚。”上官亦敏只好闭嘴,取了银针、铜盆等家什,动手取血做药。当夜,闻家少爷服了汤药,居然安然入睡了五六个时辰。这劳山二矮倒也舍得,将多年采摘炼制的九醉丹、天山雪莲也给他用上。果然不负这神医的称号,第二日醒来,闻家少爷身上的肿痛竟轻了许多。吃过早饭,红、绿、白、蓝四女仆抬了闻家少爷到了庄外不远处,那儿有一池塘,却无水。四女将闻家少爷上衣褪去,将其放入池内,竟用泥浆涂满全身,只留两只眼和两个鼻孔在外,拉出来放到一大石台上,要其在日光下晒着。闻家堡夫妇不知其奥妙何在,却也不便多问。守着爱子过了大半天。过了午时,用清水冲净,那闻家少爷却嚷好受多了,闻家夫妇听了自是欢喜的紧。休息片刻,崂山二矮着蓝衫女仆来请,夫妇二人同笑书生蓝亦非跟着到后庄高坡上。早见劳山二矮与另六名女仆在那等候,霍天厌跟着高灵儿也在不远处比比划划,似在练习什么武功招式。闻天旭因爱子有了好转,自是感激二矮,忙迎上去,口中不住道谢。上官亦讷看到谭晶晶,忙把身子往后缩了缩,低头不说话了。闻天旭快步上前,口中不住的道谢。二矮上官亦敏只“嗯”了一声,并不客气,道:“病我、我们是接下了,这、这儿的规、规矩你们想、想必也听、听说过。金、金银珠宝俺、俺们自、自不希、希罕,却、却是嗜武如、如痴,故、故而…”。话未说完,旁边高灵儿过来打断道:“大伯说话好累,还是灵儿代你说吧。如意山庄的规矩,便是若有人求医,必要献上一两招独门绝技,可明白了么?”铁弹闻天旭因爱子病情有所好转,心下自是欢喜,忙道:“自是不在话下。江湖中尽人皆知,崂山二矮潜心编纂《江湖绝艺录》,我铁弹闻天旭功夫平平,得能留一个名儿在那煮剑阁中,实是荣幸的很了。”说完话,闻天旭将身上黑袍紧了一紧,跨步走在中央,抱了抱拳,道声“献丑了”。跟着将手一扬,五颗铁球次第飞出,铁球呼呼风响,夹带着叮叮咚咚的声音,却是空心,内还有一颗小球。五颗铁球本是依次甩出,却同时打在前面一棵大树上,五颗球一个挨一个上下排成一条直线,跟着铁球飞回。闻天旭腾身跃起老高,五颗球摆作圆状,嗖嗖旋转。原来那五颗铁球各有一根丝线相连,丝线很细,不知何物所制,极为柔韧结实,平日丝线挽在袖内,是以外人并不易察觉。铁弹闻天旭舞了多时,方才收手,哈哈一笑:“见笑了。”却是气不喘,面不红。高灵儿鼓掌喝彩道:“黑白双侠总要两个都露上一手,好让我们见识见识千手观音的暗器绝学。”千手观音谭晶晶微微一笑,也不答言,走到当场,扭腰转身,纤手轻扬,便闻嗖嗖声响,十几枚子午透骨钉飞出,身躯再转,又打出几十根银针,连连扬手,再看那大树上,竟成了“黑白双侠”四字。最妙的是,那“黑”字是铁钉圈作,正是黑色,“白”字乃银针围成,恰为白色。千手观音谭晶晶一身素装,白衣飘飘,站在那儿便如舞蹈一般,直把那二矮上官亦讷看得呆了。高灵儿连呼好看,拍了一下上官亦讷:“二伯,千手观音的手儿你可数清了么?”上官亦讷脸红了红,向着高灵儿瞪眼。笑书生蓝亦非哈哈笑了一声:“我也来凑个热闹。”飞身跃起,纵到那大树跟前,铁扇轻舞,乍看也不觉希奇,定睛细瞧时,才现那树上的铁钉、银针竟全被拍出,恰落在铁扇上,却围成了“如意神医”四个字。其用意自是哄劳山二矮高兴了。这功夫似又比千手观音谭晶晶的高上一筹了。崂山二矮甚为欢心,这煮剑阁上说不得又要多上几笔了。这样过了三两日,闻家少爷起色不少,也愿意开口讲话了,闻家夫妇多年脸总阴着,难得这几日总合不上嘴。这一日,艳阳高照,那闻家少爷身上缚了许多叶子,有些像棕榈叶,放进了山庄后的一个池子内,池水是温的,自是下面有泉眼相通。闻家夫妇寻了一个树荫,在那儿守着,闻天旭还取了一个酒葫芦,在那喝上几口。高灵儿拉着霍天厌也来山坡玩耍。闻天旭看见,忙招呼过来。想起若非这位黑脸小子,爱子也进不得如意山庄。打心眼里感激,叫道:“小兄弟,来,喝上几杯如何?”递上酒葫芦。霍天厌看他豪爽,也不客气,接过葫芦喝了一大口。千手观音谭晶晶也招呼了高灵儿边漫步边闲聊。高灵儿虽是耐不住性子,但看霍天厌在那喝的高兴,也只能等着。闻、霍二人正喝着,突地听见后面树林中“咯咯”笑了一声。二人抬头看,却没有动静。再回头,地上的酒葫芦却没了。霍天厌正自寻思定是灵儿捣乱,又听得“咯咯”又笑了两声。这次却到了左边。闻天旭起身朗声道:“哪位在耍笑,请显身相见。”却听得那人声音一会儿在左,一会在右。只看到树影微动,却瞧不见人影。一个怪怪的声音传来:“闻堡主真有男子气概,儿子被人下毒,还有心思在此饮酒。”闻天旭一惊,飞身纵起,扑向那声音所在:“却不知阁下是什么人?”扑到林中,却并无人影。那声音却又在对面树丛中响起:“你想知道是谁下毒么?便跟我来,可莫要你那千只手的夫人吃醋啊。嗬嗬。”此时,高灵儿与千手观音谭晶晶也赶到。闻天旭道:“听他意思,定和跃儿中毒之事有牵连,师妹,在这儿守着跃儿。我倒要瞧瞧是何方高人来访。”那声音又道:“你若不跟来,我可要走了。”这次,看到了树林中有个人影在树枝上飞起,那人轻功显然了得,自一棵树上只轻轻一纵便跃到了另一棵树上,那姿势也是优美的很,便似蝴蝶在花间飞舞盘旋一般。闻天旭追赶过去,高灵儿一看,也喊了声:“黑炭哥哥,我也去瞧瞧热闹。”便也跟过去了。千手观音谭晶晶不知来者是友是敌,虽然担心夫君遭人暗算,却又牵挂爱子,也不敢上前,忙起身到池内拉了儿子上岸,霍天厌也随着进庄去。刚到庄内,便听到庄门处铃声阵阵,显是有人到了。也不进庄,赶将过去,早见劳山二矮在庄门站着。再往远看,一辆马车快行到庄前。马车上好像躺了一人,旁边一男一女,还有一个车夫头戴着斗笠。那妇人又矮又胖,宛如肉球一般,在车上不停高声哭喊,男的形容猥琐,是个驼背,背上那个大疙瘩,便似塞了个包裹在里面。转眼到了庄门前,那矮胖夫人边抹鼻涕边喊:“劳山二矮,虚有个‘神医’的名儿,却都是骗人的。”劳山二矮不明究竟,迈步上前,到了马车跟前。二矮身材矮小,在车下看不清楚,便纵身跃到车上。刚要向下看,突然那躺着之人坐了起来,一扬手,劳山二矮“哎呀”一声,忙回身后退。便觉脸上针扎般刺痛,半张脸便麻了,心下明白,已然中了剧毒。那一男一女哈哈大笑:“矮老头,人道你二人狡诈的很,却也不过如此。”劳山二矮方自地上站定,各自手中已多了一柄钢刀,只是这刀拿在他二人手中合适,在旁人看来却只不过是一把匕。二矮上官亦讷道:“什么人,敢来如意山庄找事?”那车夫将斗笠一抛:“我们都是些草野莽夫,无名无姓,你那煮剑阁上原没我们这一号的。”跟着奔将上来,手中却持着一把铁伞,铁伞撑开来,前面半尺多长的钢尖,既可攻,又可守,只是那分量很重,若无人力气,以此作兵刃却是不易。那一男一女各拿着两根棒槌,与车夫一起扑上来。崂山二矮以二敌三,显是落在下风。却见大矮喝了一声,飞身纵起,竟跳到了二矮上官亦讷的肩头,两个人便如一个人一般,却有了四手四足。二人摞在一起,还不如平常人高,只是两个人乃双胞兄弟,加之多年同出同归,从不分开,心意相通,无需讲话,便知对方想法。大矮出招前攻,二矮便将全身守住,竟无一点破绽。那几人却并不全力进攻,只是将二矮围在一起。突听得车上那人说道:“劳山二矮,你们自称神医,不会不晓得蚀骨腐心散的厉害。莫要硬撑,过上半个时辰,怕你们劳山二矮变成劳山二瞎、劳山二聋了。”声音嘶哑,便如公鸭叫唤一般。跟着自车上跳下,说是跳下,却用的不是腿。只因这人压根没有腿,双腿自腰处齐齐截断,两只手各撑一根竹杆,用竹竿点地,却竟比寻常人行动还快了许多。劳山二矮未料到突然间来了这么多厉害角色,又觉半个身子开始酥麻,自知若不服药运功驱毒,当真有性命之虞。二矮猛地将刀抛出,将敌人逼退几步,紧接着将刀收起,撤身后退。原来那刀后有一麻绳,既可作刀,又可用作绳标。二矮撤回庄内,千手观音谭晶晶与少爷闻跃儿并霍天厌也跟着退入庄内,庄门尚未来得及关上,那断腿之人早进了庄内。二矮高喝声:“退入煮剑阁。”便向后庄奔去。那以竹竿作腿的怪人同着矮胖妇人、驼背汉子与持铁伞的车夫也追上来。还未到煮剑阁前,一声喊,自树上跃下几人,将这四人拦住,正是红、绿、青、白、蓝、紫、黄七个女仆,各持一柄宝剑,喊声:“主人,进阁。”这七女左右游走,七彩斑斓,正是摆作了一个阵型。矮胖夫人心躁,举了棒槌冲过去,岂料那阵法精妙,三女前攻,四女后防,那矮胖妇人贸然进犯,已吃了点亏,紫衫女仆宝剑已在妇人背上划了一个口子。七女见主人已退入煮剑阁内,晓得里面机关重重,料可阻住来敌,也跟着慢慢退回去。那几人并不上前,却向千手观音谭晶晶扑来。无腿怪人怪笑道:“当真不公平,俺一条腿儿也无有,你却叫什么千手观音,借来两只与我作腿可好?”一根竹竿拄地,另一根迎面打去。千手观音心下正自犹豫,是随着七女进阁还是奔出去找夫君,见来人向自己扑来,忙一抖手,打出七八根袖箭。那怪人早有预防,竹竿左右摆动,将箭打开。驼背汉子也冲过去,竟扑向了闻家少爷。谭晶晶手儿连扬,左手十几枚子午透骨钉飞出,右手一把银针撒落。那持伞人跃将过来,铁伞撑开,只听得丁丁当当一阵响,那些暗器尽打在伞上,弹落地下。持伞人将伞收起,笑道:“莫把我这伞儿打破,遮不得雨可须赔我。”那驼背汉子趁此机会,已抓住了闻跃。闻跃大呼一声:“娘,救我。”千手观音谭晶晶一抬足,两把飞刀直奔驼背汉子。旁边那矮胖夫人奔过来,将飞刀打开,一边怒道:“敢打我家汉子,若有个三长两短,拿你的男人来换。”驼背汉子左手抓住闻跃,便向后退。霍天厌向前来,喝道:“将人放下。”左掌平伸,推至半路,急收回将力道交于右掌,猛地推出,那驼背汉子一惊:“霹雳轰雷掌。”向旁一闪躲过。霍天厌跟着又是一掌,驼背汉子哈哈笑道:“只会这一招么?”一转身,已到了霍天厌身后,霍天厌还未及后闪,右肋处一痛,便不能动弹了,知道被他点了穴道。驼背汉子问道:“怎的有两个小孩?”那矮胖夫人怒道:“两个一起带走便是,这般无用。”驼背汉子显是惧怕与她,不敢反驳,左手抓了闻跃,右手扛起霍天厌,扭身便向庄外跑。千手观音谭晶晶眼看爱子被抓,心下起急,奈何被持伞人与那无腿怪客拦住,只得眼睁睁看着,心内暗暗呼唤夫君快回。霍天厌被那驼背汉子夹在肋下,一路狂奔,只感到那汉子身上重重的汗臭味扑鼻,直欲呕吐。估计奔了十多里地,方被丢在地上。却是一个山坡,山上树木茂密,耳边传来阵阵涛声,抬眼远望,竟已到了大海边,海风呼啸,海浪翻滚,好不壮观。霍天厌平生头一次看到大海,自是新奇,奈何在这般情景下看到,却少了兴趣。一会儿,矮胖夫人与那无腿怪客先后赶到,无腿怪客将竹竿靠在地上,靠在树干上,闭眼不语。闻跃受了惊吓,又咳将起来。那矮胖夫人心烦,扬手便是一掌,正打在闻跃脸上,登时那闻跃口一张,吐出一口鲜血,差些喷在那驼背汉子身上。驼背汉子恼道:“再不闭嘴,便叫你见不到爹娘。”闻跃大骇,连声求饶。霍天厌有些瞧他不过,喊道:“你这罗锅,欺负小孩算什么本领?若算好汉,放开我与你过上几招。”他本与闻跃差不多年纪,却唤人家做小孩。驼背汉子显然不愿做好汉,并不放开他,却挥拳打去,正打在霍天厌腮帮,半块脸立刻肿将起来。霍天厌并不住口,愈加大骂不止:“臭罗锅,人家动弹不得,你想打便打,算什么英雄。你若躺在地上不动,我一样将你脊梁打直。”无腿怪客喝住:“你们两个,哪个是闻家堡的?”闻跃听了,知道却是冲着闻家而来,吓得不敢答言。霍天厌昂道:“你问我么,告诉你,我姓祖名宗字老子。”那怪客道:“那边不是你了。你这名儿好怪,祖宗祖老子。”话说出来,已然晓得是骂人的了。抬腿便是一脚,正踢在霍天厌胸口,疼得霍天厌一咧嘴,险些没喊出声来。倒也不敢再骂了,只是瞪着两眼,看着那几人,心里面自是奶奶祖宗的骂个不停了。又过片刻,持伞人奔向山来,见了众人,笑道:“千手观音怕是看上我了,非要赶来不可,却只有这一把铁伞做嫁妆,有些对她不住。”无腿怪客道:“莫要只顾取笑。一会儿,闻家堡的人来了,却是大意不得。这个吴飞飞怎的还不见影子?”驼背汉子笑道:“吴飞飞却是喜欢男人的,莫不成跟了那闻天旭私奔了。”矮胖夫人啪的一下打在驼背汉子身上:“便是那闻天旭跑了,管你屁事?莫非那千手观音已瞧上你了么。”驼背汉子十分惧内,忙点头道是,又一想不对,赶紧摇头。霍天厌暗笑,心道便是那千手观音要嫁上一千次,却也未必会看上这个罗锅。笑了一笑,突觉背上一痒,便欲伸手去搔。才现自己身子竟可动弹了,料必是那怪客恰踢开了自己的穴道。也不敢声张,暗自盘算如何觑准机会脱身。正自思想,突听得山脚下,“咯咯”娇笑,一人宛若蝶儿飞舞一般,翩然而至。后面远远跟着几个人影。近了,看清前面两个男子正是铁弹闻天旭和笑书生蓝亦非,后面两个女子则是千手观音谭晶晶和高灵儿。前面那人到了跟前,看清楚是个男的,却穿的花花绿绿,头上还插了一枝梅花,走起路来摇摇摆摆,伸着两根兰花指,指指点点,便似女子一样。那人看了看霍天厌和闻跃二人,又是“咯咯”笑道:“却是两个公子哥。这一个白净了些,却有些没有精神,反是这个黑脸的,更招人喜欢,小哥,你唤什么名儿?”霍天厌啐了一口,被他轻轻闪过,不恼反笑:“呀,脾气还不小,这样倒更有些男子汉的味了,只是还嫩些,再长上几根胡须便好看了。”转眼间,闻天旭等人赶到,闻天旭看见爱子在人手中,也不敢造次,朗声说道:“闻家堡不知如何得罪各位,还望讲明。”那半男半女之人纵身向前,笑道:“闻堡主,少安毋躁。您原未曾得罪与我们的。我先给您引见一下,那一位拿伞的姓潘,叫铁伞潘云霄,那位夫人唤作胖天仙殷若素,旁边那位是她的夫君,叫作擎天神龟贺旺祖,那位竹竿先生叫作短腿鹤东方绝,我呢,叫吴飞飞,江湖人称妙手空空,闻得铁弹闻天旭英雄了得,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铁伞潘云霄笑道:“吴飞飞,想必被你看中了吧。”吴飞飞掩面道:“潘铁伞真个不与人家面子,倒让人好生害羞。”胖天仙殷若素喝道:“你们两个莫要罗索。姓闻的,若要领回儿子,拿你闻家宝贝来换。”闻天旭刚要答言,猛地里却见霍天厌跳起,抱起闻跃便跑。那吴飞飞等人猝不及防,已被他奔过去,忙追上来,早被铁弹闻天旭和笑书生蓝亦非拦住。闻天旭扬手打出五颗铁球,吴飞飞等人听得风声嗖嗖,晓得力道惊人,忙闪身躲过,只有那驼背的擎天神龟贺旺祖站在中间,要闪向两边,便会撞倒旁人,却一转身,将后背亮出,一颗铁球正打在那个疙瘩上。贺旺祖吐了一口气,却仿如无事。霍天厌跑到闻蓝二人身后,叫道:“这乌龟壳倒真结实。”胖天仙殷若素怒道:“姓闻的,敢打我夫君。”抢步上前,夫妇二人和闻天旭缠斗在一起。千手观音谭晶晶牵挂丈夫,也要上前助战。铁伞潘云霄迎上:“要改嫁么?贺旺祖是有老婆的,短腿鹤却不要女人,那个吴飞飞却是喜欢男子的,说不得千手观音便下凡嫁给我潘铁伞吧。”千手观音恼他说话无礼,扬手一把迷魂沙打出,铁伞潘云霄忙将铁伞抡开,护住身体。短腿鹤东方绝看一时难以击败黑白双侠,心忖若拿住闻家少爷,势必占了上风,猛地跳起,竹竿连晃,眨眼间便奔到了闻跃和霍天厌跟前。霍天厌忙一招“晴天霹雳”打出,短腿鹤东方绝轻轻侧身,即躲将过去。欺身上前,霍天厌未来得及打第二掌,已到身后。旁边高灵儿喝声:“敢欺负黑炭哥哥,见识一下俺逍遥掌门的厉害。”软鞭兜头打去,却被东方鹤竹竿缠住,喝声“丫头撒手”,软鞭竟脱了手。跟着竹竿扫过去,却见有一身影扑来,当的一声架开竹竿,来人正是高府老仆鬼见愁华十三。华十三低声道:“别人打你算是欺负你,你无腿,我无手,咱俩打一场还公平些。”两只铁臂挥开,短腿鹤东方绝见事难成,高喊一声:“笑书生,今日事要紧,莫要装样了。”铁弹闻天旭一愣:“二弟,他说什么?”笑书生蓝亦非正与妙手空空吴飞飞纠缠,吴飞飞只是跳来跳去,一边“咯咯”笑着,却也打他不到。蓝亦非答应一声:“大哥,莫要理他,胡言乱语。”吴飞飞也喊道:“笑书生,还不动手。”笑书生蓝亦非怒道:“假婆娘,再敢胡说。”突然“哎呀”一声,闻天旭将铁球抡开,抢上几步,问:“二弟,怎的了?”蓝亦非一转身,笑了笑:“大哥,多谢关心。”突然,抡铁扇向闻天旭打去。闻天旭猝不及防,一下没闪开,正打在肩头。后面擎天神龟贺旺祖举棒槌一下打在闻天旭左腿。闻天旭腿一软,跌倒在地。千手观音谭晶晶见夫君受伤,稍一走神,被铁伞潘云霄用伞柄勾住左足,紧跟着伞尖连点,正点中檀中、曲池两穴。潘云霄嘿嘿笑道:“千手观音手纵然多,玉足却只有一双,若没了脚,观音也只能坐在莲花台里动弹不得了。”霍天厌和高灵儿欲上前去救,却被短腿鹤东方绝阻住。只听笑书生蓝亦非哈哈笑了一声:“各位住手。”铁弹闻天旭坐在地上,道:“二弟,你莫非糊涂了。”吴飞飞道:“闻堡主却痛也不痛,倒叫我有些不忍。”短腿鹤东方绝喝道:“少废话。闻天旭,我们并不想为难于你,只须交出你家传至宝七窍玲珑塔,便放你们一家走人。”蓝亦非道:“东方绝,你们要七窍玲珑塔做甚,可是谁的主意。”妙手空空吴飞飞道:“笑书生,你到闻家堡十多年,却不晓得作了什么,还不如四公子远在塞外,反倒知道了那九元混一大法的下落。”霍天厌看了一眼高灵儿:“九元混一大法,那不是打虎太保李存孝的绝世武功么,真有此事不成?”铁弹闻天旭吐了口气,高声喝道:“却是怎么回事?总要闻某搞个清楚。”吴飞飞抢话道:“闻堡主,我来告诉你。我们原和闻家堡无仇无怨,只能怪你闻家堡藏了宝贝,才找到你头上的。你道笑书生何人,他十几年前进闻家堡便是去寻那《九元混一大法》和《太保兵书》的下落,只是这笑书生太也无用,妄令四公子信赖与他。”蓝亦非怒道:“假婆娘,这多年来,蓝某却为四公子做了多少事儿。便是那个野头陀也是俺举荐过去的。”闻天旭长叹一声:“不错,俺闻家太祖乃打虎太岁李存孝的马童,这个不假。只是那什么《九元混一大法》和《太保兵书》闻家堡人从未见过,倒要你们失望了。”吴飞飞“咯咯”一笑:“你闻天旭不曾见过,我们倒是相信。便是这笑书生找了十几年,也没找到。只怪你们眼睛没长对地方。”笑书生蓝亦非有些着恼,却不显露出来,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假婆娘,这几年来,闻家堡大小事务尽归我管,这堡内无一处蓝某未曾找遍,那宝物却踪迹全无。莫不成你这假婆娘反比蓝某还清楚么。”妙手空空吴飞飞摇头道:“若是无用之人,便是宝贝拿在手中却也不识。便给你说了,那九元混一大法并非虚言,便在那七窍玲珑塔内,若想见到大法,必要打碎玲珑塔。只可惜这七窍玲珑塔乃闻家堡传家之宝,自是舍不得打碎。这宝贝便也遇不到识货之人了。”闻家夫妇并高灵儿、霍天厌都是一惊,传闻中的绝世武学原来就在闻家堡。闻天旭哼的一声:“七窍玲珑塔在闻家已传五世,却不晓得个中究竟。却不知你从哪里知道。”吴飞飞道:“七窍玲珑塔是你祖上请了契丹玉匠雕成,那玉匠后人却被四公子寻到,终于撬开了他的嘴,这才晓得那宝物早被闻家堡供奉着,却不知那宝贝中还有宝贝。可见你的祖爷爷也不疼你们这些孝子贤孙。”短腿鹤东方绝喝道:“少与他罗嗦。闻天旭,但要交出七窍玲珑塔,你们一家人自可长命百岁。”闻天旭突然仰天长笑:“哈哈,七窍玲珑塔却早送了与人,对你们不住了。”东方绝大怒:“若舍不得宝塔,便舍出性命。”笑书生蓝亦非止住道:“这却未曾骗你。蓝某为寻宝物,说不得使出些手段,忍心给侄儿下毒,方令大哥大嫂无暇堡内事务,全部托付与我。可惜蓝某竟不曾想到《九元混一大法》便在这七窍玲珑塔之中。大哥大嫂为子求医,不惜送出五世家传至宝,现如今七窍玲珑塔已送给了汴京的高俅高太尉了。”一句话,令两个人气炸心肺。一个是那短腿鹤东方绝,他几人自知道了七窍玲珑塔内藏有武林绝学《九元混一大法》,自告奋勇,从大金国一路南下,到闻家堡偷宝不成,才一路追来到了劳山,愿以为拿住闻家少爷,引来黑白双侠,自是宝物唾手可得,谁料生了变故,七窍玲珑塔又转了手,看来这事儿难成,怎不着恼。再有一人气得浑身颤抖,牙根咬碎,双睛爆出,正是铁弹闻天旭:“蓝亦非,悦儿是你下的毒?你好狠。”笑书生蓝亦非却是不动声色,依然笑盈盈的:“大哥莫怒。小弟也是迫不得已,只为掌了堡内事务,以便寻宝。悦儿小弟自幼看他长大,自是舍不得害他,故而下毒时也有着分寸。”闻天旭哈哈冷笑两声:“好一个有着分寸。蓝亦非,我们夫妇待你如同自家兄弟,不料却是养虎为患。”蓝亦非慢慢向后挪了两步,将身子离远一些:“大哥息怒,蓝某自是感念兄嫂大恩大德。奈何蓝某已将身家性命尽付与一人,闻大哥之恩唯有来生再报了。”旁边千手观音谭晶晶也道:“二弟,这十多年来,闻家吃什么,你笑书生便吃什么,你自问可曾亏待与你?”蓝亦非摇着折扇,笑容不减:“兄嫂还要想开些。蓝某祖上乃宋太祖赵匡胤开基大将,他赵匡胤做了皇上,反害怕属下反他,来个杯酒释兵权,多少开国将领反被他害了性命,俺祖上迫不得已,投奔大金国。四公子待俺蓝家天高地厚,蓝某此生情愿作他犬马,因而蓝某早已是四公子的人了。闻大哥的确情义深厚,只是蓝某已有所属,只能来生再做兄弟了。”短腿鹤东方绝怒道:“你们的事儿我们不想管,只是这七窍玲珑塔你居然亲手送了旁人,却让我们如何回复四公子。”笑书生蓝亦非淡淡一笑:“东方兄莫急,这塔是送给了高球打人,但这里却有一人可令高太尉将七窍玲珑塔送来。”东方绝几人忙问:“却是何意?”笑书生蓝亦非用铁扇一指高灵儿:“这位姑娘便是高太尉掌上明珠高灵儿高大小姐,但有她在,何愁七窍玲珑塔不到手。”东方绝几人一听,齐向前来,鬼见愁华十三昂向前:“若想拿人,除非踩着华十三过去。”突然听得一声长笑,众人一惊,却是闻天旭站了起来:“闻某看错了人,蓝亦非,你好毒的心肠。”扬手铁球打来,蓝亦非早有防备,向后一纵躲开,居然还是笑嘻嘻的模样:“大哥,何必动气。这天底下也不是蓝某一人负你,你铁弹闻天旭自命侠义,当真做的事儿尽都对得起侠义二字么,却也未必。便如你比嫂嫂长了二十多岁,却必要娶她,却也公平么。蓝某有愧于你,你这枕边人便对你实心实意么,哈哈,万事莫要较真的好。”此言一出,千手观音谭晶晶脸都红了:“蓝亦非,你敢胡言。”闻天旭将身站住:“你说什么?”笑书生蓝亦非将眼睛不敢离开,自是怕他出手:“你贪师妹美色,必要人家嫁你。却得了人家的身,也未必得了人家的心。你恼蓝某负你,却不知你的枕边人也有对你不住的地方。黑白双侠真的待蓝某恩重,千手观音当年连身子也交了与我。”铁弹闻天旭大怒:“满口胡言。”纵身向前,五颗鹅卵大小的铁球分别朝着蓝亦非头、胸、腹和双腿打来。蓝亦非忙用铁扇去挡,谁料这一次闻天旭竟是将全部力道用在铁球之上。蓝亦非铁扇竟被击破,只剩了扇骨,那铁球穿过铁扇正打在蓝亦非心口。蓝亦非一口鲜血喷出。闻天旭紧接着收球二次打出,蓝亦非急向后退,原以为躲过,不料那铁球竟脱了丝线,蓝亦非来不及再躲,慌乱中一伸手恰抓住闻跃,挡在身前,铁球恰打在闻跃身上。闻跃只望着蓝亦非,喊了声:“二叔。”便倒地,眼看着没了气息。闻天旭骤失爱子,两只眼睛尽红,身子直着冲蓝亦非扑来,蓝亦非慌乱中抛出铁扇,正打在闻天旭身上,那铁扇扇骨乃精钢打造,锋利无比,插在身上便如插了十多根钢刃。闻天旭扑通跌倒在地,看了看地上的爱子,有望了一眼千手观音,哈哈笑了一声,猛地挥掌拍在铁扇之上,登时吐血身亡,那身子兀自坐在那里,不肯倒下。千手观音谭晶晶惊呼一声,扑向前来,喊了声“师哥等我。”却回转身,招呼了一声蓝亦非:“你且过来,我有话说。”蓝亦非缓步向前,脚下十分小心,自是留心她暗器伤人。蓝亦非看她手中却没了暗器,方到了近前,摇头道:“大哥当真暴躁,却误伤了悦儿。”谭晶晶轻轻捋了一下头,轻声道:“你可知悦儿是谁,他便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却下毒害他。这真是报应。”说完话,猛地扑过去,却听蓝亦非惨叫一声,血自嘴边流出。谭晶晶手中拿着一把仅有几寸多长的金钗,谭晶晶冷笑道:“你道千手观音只会打暗器么?”蓝亦非瞪着双眼,张了张嘴,却未说出话,咕咚一下栽在地上,气绝身亡。谭晶晶将爱子抱起,走在闻天旭身旁,轻轻用手为他合上双目,说声:“师兄,我来了。”反手将金钗向身上插去。霍天厌与高灵儿叫道“不可”,却哪里来得及。铁伞潘云霄连道“可惜”。短腿鹤东方绝喊道:“将小丫头拿了,好换七窍玲珑塔。”齐扑上来。鬼见愁华十三喊声“灵儿快走。”拦在中间。擎天神龟贺旺祖与胖天仙殷若素各抡棒槌砸去。华十三奋勇以一敌二,毫无惧意。短腿鹤东方绝与铁伞潘云霄直扑高灵儿,高灵儿挥动软鞭,却怎敌得过二人。霍天厌一掌“晴天霹雳”推出,铁伞潘云霄铁伞挡住:“却是个花架子吓人。”并不理他,左手抡伞,右手向高灵儿抓去。霍天厌看灵儿危急,心下着急,突觉自丹田处一股真气涌出,又是一招“晴天霹雳”,但见一阵掌风扑来,东方绝和潘云霄大为吃惊,忙向后退,却也被掌风扫了一下,身上火辣辣痛,对面大树竟喀喇一下折断。霍天厌未料自己此掌威力如此巨大,暗暗纳闷,却不知自己只因服用了无价之宝龙精果,自生无穷内力,只是自己不懂运功之法,是以难以挥,方才见灵儿危难,情急之下,内力自生,将二人击退。高灵儿哈哈一笑:“黑炭哥哥,好功力。”华十三已显吃力,忙喊:“灵儿,莫要恋战,快走。”高灵儿答应一声,转身便走。短腿鹤东方绝、铁伞潘云霄忙向前追,霍天厌出掌又是一招“晴天霹雳”,二人忙闪身躲闪,这一掌却是毫无威力。东方鹤怒道:“却敢耍我。”竹竿夹着风声向霍天厌面门扫去。霍天厌慌忙矮身躲过,这一下却有失大侠风范,华十三赶来拦了一下,喝声“还不快走。”霍天厌忙转身便跑,跑了几步,却被妙手空空吴飞飞截住:“黑脸小哥,莫急着赶路,陪我耍耍可好。”高灵儿一鞭挥来,吴飞飞轻轻一跳闪开:“哈哈,怕我抢了你的黑脸相公不成?”高灵儿喊了一声霍天厌,便向树林中奔去。吴飞飞却不着急,忽左忽右,总不离二人身边。高灵儿跑了几步,却见前面又来一人,身材高大,却是个头陀。吴飞飞笑道:“野头陀,倒叫你捡个便宜。”野头陀却不说话,大手一张,便向二人抓来。高灵儿突然叫声:“且住。”野头陀一愣:“怎么了?”高灵儿一笑:“真个听话。”转身便跑。野头陀大叫“臭丫头敢骗我。”高灵儿边跑边喊:“臭头陀敢追我,看我招来天兵天将、托塔天王、太上老君,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前面人影一晃,却被围在了中间。正是东方鹤和铁伞潘云霄、妙手空空吴飞飞。接着华十三在前,擎天神龟贺旺祖、胖天仙殷若素在后,追将上来。潘云霄笑道:“托塔天王是不能来了,倒有个拿伞的。”刚要上前拿人,突听得树上有人骂道:“真个烦人,连睡觉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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