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武侠长篇天上天外天无涯

关灯
护眼
天上天外天无涯 十二、顺天教主(1 / 1)
强烈推荐: 雾都梦话 美妙人妻 明星妈妈 家教-风纪委员记事簿 冷心弃妃 重生之我杯具了 花落轮流 反派王妃不洗白(穿书) 爱在樱兰幽灵公主 网游之至尊权杖

十二、顺天教主霍天厌看到给大汉洗脚的女子竟是那个天女娘娘叶仙仙,宛若飞天神女。风情万种,汉子一下坐将起来,款款移步,此时看得,险些呼出声来。“最见不得的便是这般哭,白白令人没了兴,似挣扎了一下。汉子揽在怀里,含了一颗樱桃,送进叶仙仙口中。那叶仙仙娇躯微动,这叶仙仙轻纱披肩:那汉子一把将其拉倒怀中,叶仙仙嘤咛一声。”一掌拍在几案上,将那些水果、糕点尽数打在地上。一个个胆战心惊跪倒在地,那些跳舞的女子停了舞蹈。只有那只黑兽不为所动,独自躺在床塌上叶仙仙也扑通跪到:故而心情不爽,“仙仙今日被,扰了教主兴致,任由教主处置。”一副模样娇滴滴的,惹人可怜。霍天厌一听,暗想,这汉子莫非便是顺天教的教主么。正自思想,见那汉子起身去拉叶仙仙,笑道:“我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只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了么,抓到了,掏出他的心儿来下酒就是。哈哈,居然敢在卧佛山来撒野,好胆量,我龙啸九喜欢的紧。”叶仙仙兀自不肯起来:“仙仙惹教主不悦,请教主赐罪。”龙啸九哈哈大笑,一把将叶仙仙搂在怀中:“怎的还使小性子了,龙某只是脾气不大好,哪里待你错了。你这娘娘一显身,多少人便连爹娘老子都不要了,在他娘的这帮家伙看来,你真的便是那神仙娘娘,却不知你这娘娘还要陪着我龙啸九睡觉,哈哈哈哈。”一下将叶仙仙身子扳倒,叶仙仙嘤咛一声,横躺在龙啸九怀中。龙啸九张着一只大手,在叶仙仙身上摸去,一边伸着嘴在脸上亲着。叶仙仙本就轻纱罩体,裙儿被龙啸九掀起,露出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腿。霍天厌登时脸儿红了,将眼睛移开来,看了看青袍客。突听得那洞门外有人喊道:“教主天命神授,驱魔除妖,醒民警世,加威四海,万众敬仰,千秋万代。”龙啸九一下坐起,怒道:“他娘的,这样不捡时辰,有什么屁快放。”门外那人声音有些哆嗦:“禀教主,若是旁事,万不敢烦扰教主。左右护教二使到了,现在外面等着。”龙啸九“哦”了一声,看一眼叶仙仙,摆摆手,要她避去,方闷声道:“请二位护教使进来。”叶仙仙站起身来,道声:“教主万众敬仰,千秋万代。”从一旁退了出去,那群跳舞的女子也轻轻退出。稍等片刻,门外进来几人,走在前面的大汉,虎背熊腰,拳大如斗,走起路来噔噔作响,紧随着是个瘦削汉子,脸上冷冰冰的,没半点表情。再后面却是那个白胡子老道李真人,半弯了腰低着头。最后边是个少年,有些新鲜好奇,又多少带些害怕的样子。霍天厌看到这少年,险些脱口喊出声来,却是以前的伙伴小名计儿,如今改了大名的计无施。这几人均身着黑衣,前面两个上面绣的是太阳,想来都是身份最高的了。李真人黑衣上绣的是北斗七星,却低了两等。计无施衣服上绣着的只是五颗星儿,只可算个中等。四人进来,一起弯腰施礼,齐声道:“教主天命神授,驱魔除妖,醒民警世,加威四海,万众敬仰,千秋万代。”龙啸九欠起身子,哈哈大笑:“龙某的左右二使终于赶回来了。”摆了一下手,让二人坐在石凳上。那李真人却只能站了在一旁。龙啸九将眼睛斜睨了计无施一眼,扭头问护法左使方腊:“这便是你收的徒弟么?”方腊笑笑道:“禀教主,正是。”看了计无施一眼。计无施咕咚跪倒在地,眼睛盯在地上:“教主万众敬仰,千秋万代,小子计无施,能跟随龙教主,情愿上天入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霍天厌在上面听了,险些噗哧笑出来,心道,这计儿平日在书场倒也未白混,那些拍马屁的话儿到是记得滚瓜烂熟。龙啸九哈哈大笑,身子向后仰去:“方兄弟,这小子倒是有几分机灵。滚起来吧。”这一笑,将床榻上的黑兽惊醒了,身子弓起,两只前爪慢慢向外蹬了一蹬,竟站了起来,眼睛盯着地上的计无施,大口一张,咆哮了一声。计无施本来想自地上爬起,哪料方站起一半,才看清那只黑兽,又咕咚吓倒。龙啸九哈哈大笑:“这小子只是胆儿忒小了些,怕对不住方兄弟的威名了。”将手抚了抚那只兽儿,那兽儿将头在龙啸九怀中顶了几下,似在亲昵,一会儿,又爬下,将身子依偎在龙啸九身边,四肢伸开,又闭眼睡去。这才看清,这黑兽儿的脖颈上拴着一条拇指粗的铁链。计无施忙爬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干笑了两声:“禀教主,非是计儿胆小,只是这个宝物威风的紧,俺当作是儿郎真君的哮天神犬,想要与它下拜呢。”龙啸九又是一阵大笑:“龙某乃是天帝爷赐了天符牒的,要俺创建这顺天教,教化苍生,除妖降魔,那二郎神怕见到龙某也要弯下腰的。”方腊、郑天寒与李真人三个齐声颂道:“龙教主天命神授,拯救天下苍生,那寻常神仙自是要听从教主的。”计无施忙跟了道:“教主这般英武神勇,那托塔天王、那咤太子、太上老君、东海龙王都要听您的吩咐的。”龙啸九纵声狂笑:“这小崽子倒是蛮惹人疼的。只是你却不晓得龙某手下,有多少能征惯战的勇士。李乾,便与他说说看。”许是高兴,龙啸九指了指旁边的石凳,要李真人也坐了。霍天厌轻轻“哦”了一声,原来这白胡子老道名字唤作李乾。李乾诚惶诚恐,侧了身子坐下,清了一下嗓子,又站起来:“龙教主天纵奇才,只因如今妖邪作恶,朝廷中有佞臣当道,胡作非为,不知行善积德,贪嗔y乱,长此下去,天下将有大劫难,龙教主得蒙玉皇爷钦赐天符牒,创建顺天圣教,顺天应命,除妖驱邪,教化愚民,天下英雄闻教主大名,纷纷来投,而今,圣教已有教民逾三万余人,最有名的便是‘三猛双英十三杰’了。”计无施瞪大了眼睛,长了口良久,方道:“俺怎的听着,便似那三国刘皇叔的五虎上将一般。”李乾将手向上拱了拱,毕恭毕敬的道:“我圣教英才济济,要比那关张赵马黄强上百倍。龙教主人中龙凤,更是那刘玄德万万比不得的。”计无施又插嘴道:“俺计儿最喜听书了。但不知这三猛双英十三杰是甚样之人?”方腊摆了摆手,要计无施不要乱讲。谁知龙啸九倒不在意,从条案上取了一串葡萄丢给计无施,又示意方、郑二人来吃,二人施礼谢过,却不动手。龙啸九也不管他,要李乾接着说下去。李乾拿眼偷偷觑了一眼计无施,见计无施接了葡萄,几口吞下去,连皮也不吐出,忍不住想笑,忙咳嗽一声,道:“我圣教乃是代天行事的,如同天兵天将一般。便是到了那朝廷去做官,怕要百八十元帅、将军的。小兄弟,这双英便是你眼前的左右护法二使。十三杰乃个分舵舵主,如今奉教主之命留在各分舵。便是这镇教三猛,萧鼎、萧鼐、石敢三位,个个都有万夫不挡之勇,教主钦赐这三位勇士,合称作‘天聋地哑人呆子’,许是老天爷怕遭人妒嫉,才让三人有些许缺陷。”计无施笑道:“哦,原来一个聋,一个哑,还有一个缺心眼。”方腊忙瞪眼道:“莫要胡言。”计无施吐一下舌头:“俺计儿若有那样的本领,情愿连眼睛也盲了。”龙啸九哈哈笑道:“他娘的这小子倒也直爽。”方腊躬身道:“禀教主,十三堂堂主都遵了吩咐,留守本堂,不能前来赴娘娘圣诞大会,各派了属下代谢教主圣恩。”龙啸九嗯了一声:“这样的事儿,方左使办理便是。”扭头问李乾:“九玄丹可曾备好?”李乾忙点头:“禀教主,十三堂共计八十一粒九玄仙丹,待娘娘圣诞大会后,着人护送,赐予各堂英雄。”龙啸九似是很满意,点点头,歪了身子,靠在床榻上:“方兄弟,郑兄弟,龙某今日见到我的左右二使,甚是喜欢,要我的美人们歌舞一曲,与二位兄弟作乐,何如?”方腊忙谢过,摇头道:“谢教主恩典。方腊还有事回禀。”扭头看了一眼郑天寒,见他仍面无表情,只微微点下头,方腊接着道:“各地堂主大力宣扬教旨,广收教众,教民感念教主大德,感念天女娘娘圣恩,纷纷入教。而今我圣教影响日重,前日路上,听说朝廷也派人来欲赐封号给教主,不知是真是假?”龙啸九把大手往床上一拍:“自然是真的。前天,他娘的大名府的破官儿,自己来传信给李乾,说一个叫他娘的高俅的什么官儿,要来传旨,要封龙某一个顺天侯,龙某也不希罕。是李乾讲了一大堆歪理,龙某也听不进去,只答应他接了便是。这他娘的朝廷,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白胡子老道李乾忙道:“二位护法,皇上派一品大员高俅高太尉,要赐封教主侯爷,自是欲借重教主威名,安定地方,也想请我圣教出兵镇压山东水泊梁山匪寇,若不接旨,恐遭朝廷心疑。莫若应了这个名号,一来那地方的官员便压制不得,二来也可给那朝廷争些钱粮,再加上教主有天上玉帝爷赐的天符牒,地上皇帝的赐封,那百姓们自会蜂拥来投,我圣教顺天应势,代天行道,圣教一统天下自是指日可待。”说完,将眼睛瞄了一眼方郑二人,郑天寒眯了眯眼睛,仍不动声色。方腊点点头:“教主圣明,李乾说得不错,朝廷欲借重我圣教,我正好借机广纳教众,这个高俅还要迎着的。”龙啸九一扬手:“既如此说,龙某便做了这个劳什子的顺天侯。龙某有我的左右护教二使,有斩妖除魔的十三堂主,那些妖魔鬼怪、他娘的阎罗王、鬼判官的敢不望风而逃。如今这朝廷要有求于咱,高兴了便理他一理。若不高兴,便也不拿正眼瞧他。”方腊、郑天寒、李乾忙站起躬身:“圣教主雄才伟略,智勇双全,万民敬仰,千秋万代。”龙啸九道:“龙某原要做那百世基业,慢说地上的皇帝,便是天帝老子,也要给龙某几分面子。那天帝爷可惜是个男子,若是个女的,龙某便娶她做了婆娘,这顺天便做了睡天。”仰头纵声狂笑,那笑声竟震的人两耳生疼。床榻上那只黑色怪兽突地爬将起来,也长了血盆大嘴长啸几声,样子好不吓人。计无施连忙退后几步,躲在方腊身后,眼睛死死盯了怪兽,生怕它扑将过来。此时,从旁边过来两个女子,低低的声音,请龙啸九进餐。霍天厌此时也觉腹内咕噜作响,原来已到正午时分。方腊等人忙起身辞去,齐声诵道:“圣教主万众敬仰,千秋万代。”便要退去。突见白胡子老道李乾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护法左使方腊。方腊问道:“李道长还有事?”李乾点点头,回身扑通跪倒:“禀教主,六星巡山领娄三痴私底下胡言乱语,有污圣教,贫道不敢隐瞒,恳请教主定夺。”龙啸九原本心情不错,闻此言,将脸拉了下来:“这个娄三痴又说什么了?”李乾将头抵在地上:“娄三痴,他、他胡说什么教主太、太过毒辣,还说不该淫欲过度,选太多的侍女,说这样怕圣教慢说千秋万代,怕只过的三两年也难说云云。俱是些侮辱圣教的大不敬话语。”龙啸九将眼睛眯了一下,突地哈哈笑起来,拍了拍身旁的黑兽,慢条斯理地道:“唤娄三痴进来。”方腊看了看龙啸九,似欲言又止,终未开口。后退了一步,站在后面。郑天寒仍是不动声色,立在另一边。李乾向后缩了缩,躲在方腊身后。一会儿,自外面进来一人,中等身材,四十来岁,黑衣上绣的是六颗星,应和李乾身份差不太多了。进门便跪倒,口称:“圣教主万众敬仰,千秋万代。”龙啸九捡起一粒樱桃,一字一顿的道:“娄兄弟,千秋万代是他娘的怕是不能了,三两年也不好说啊。”娄三痴吓得脸色登变,跪在地上,抖若筛糠,哆里哆嗦地道:“教主宽厚仁爱,那日小的酒醉胡言乱语,实是该死,还望教主念小的从小跟随与您,饶恕三痴这回。”龙啸九笑笑:“那里责怪与你。酒后方吐他娘的实话呢。好汉子敢作敢当,想什么就说什么吧。”李乾喝了一声:“娄三痴,教规第三条,以下犯上,不敬尊长,死。”娄三痴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教主,念我娄三痴跟了您二十多年,从无二心,求教主饶恕。”龙啸九呵呵只是冷笑,并不言语,轻轻拍了拍黑兽的头儿,头儿仰起,眼睛望着上方道:“乖儿,这几日吃不到他娘的新鲜吃食,真委屈你了。”娄三痴似已绝望,抬头看了旁边的方、郑二人:“方左使,郑右使,求二位帮我求求教主宽恕。”方腊看了一眼,欲说什么,终又闭了口,轻轻摇摇头,扭头看了旁处。郑天寒依然阴着脸,一动不动。李乾怒喝道:“娄三痴,还等什么?”娄三痴把身子挺了挺,居然不再颤抖,强笑一声:“娄三痴谢教主恩典,圣教主万众敬仰,千秋万代。”站起身,退后几步,挥掌向自己头上拍去。将欲击到头顶时,似是没了胆量,竟停在空中。突见一身影晃动,却是郑天寒纵身上前,手中一道寒光闪过,只见娄三痴头颅已滚落一旁,一腔鲜血自腔子里窜出老高,那没了头的身子兀自立在那里摇晃,又见一条黑影划过,伴着哗啦啦铁链声响,正是那黑毛怪兽一下咬住娄三痴的身子,血盆大口张开,一下已扯了大半块肉到了嘴中。这几下只是眨眼工夫,那娄三痴恰站在霍天厌藏身之处的下方,那血窜的甚高,竟溅到了霍天厌脸上,吓得霍天厌险些瘫倒,那血带着热气,霍天厌直似欲呕出来。青袍客一把将霍天厌嘴捂住,看他慢慢平静下来,方才放手。此时,随着娄三痴头颅落地,还有一人也摔倒了地上,却是方腊身后的计无施。计无施看娄三痴身分家,身子被那黑毛怪兽三五下吃的精光,那颗头颅骨碌碌恰滚在计无施面前,那双眼睛尚大瞪着,不肯闭上,脸儿吓得煞白,强自想从地上爬起,怎奈手脚不听使唤,方腊看了他一眼,也未言语,轻轻将其拉起。龙啸九指了计无施哈哈笑道:“这小子,太对不住方兄弟的威名了,他娘的恁般无用。”计无施抖了半晌,方才定住神,大了胆子道:“非是俺计儿胆怯,只是适才,俺看到教主头上一身插双翅、蟒头虎身的奇物,想是教主真神出窍,是以忙跪倒参拜。”说了,大着胆子向龙啸九望了一眼。霍天厌在上面瞪大了眼睛,暗暗佩服,计儿果然够机灵,平日里听书场倒未白混了。龙啸九“哦”了一声:“这般模样么?李乾,你可曾见过?”李乾忙上前道:“禀教主,神物自然奇相,非凡间之物可比。人常说,这真神出窍,小孩却能看到。”龙啸九哈哈仰天大笑:“我龙啸九天人合一,他娘的什么仙神佛怪、僧道尼俗,说不得俺龙某都要管上一管。”方腊等人齐声道:“圣教主神人共助,天威广布,万众敬仰,千秋万代。”那黑毛怪兽猛地扬向天,也咆哮了几声,吼声低闷如雷,好半天仍似可闻到。这一下霍天厌始料不及,吓了一吓。恰此时,青袍客用手轻拍自己肩头,作了手势,轻轻退出去。二人顺了原路,要回到原先的山洞。走了一程,霍天厌却停住,问道:“前辈,要带俺去寻甄家姑娘的。”青袍客边向前走,便答道:“这地方鬼怪得很,哪里说找到便找到,总要填饱肚子。”霍天厌站在那里,想了想:“前辈回去好啦,俺一人去寻便是。”青袍客回身,看了霍天厌,摇摇头:“你若可怜那黑毛怪物吃不到新鲜人肉,那便随你。这地方古怪甚多,凭你小子,便能随便出入么?”霍天厌默然不语,似要反驳,却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只站在那里。青袍客叹口气道:“我神行太保,乃天底下第一包打听的,来了十多天了,尚未探查清楚。你这黑脸小子怎的耐不住性儿。这朝廷不日来此,似乎未必只是给他顺天教一个高帽儿戴,怕一场风波将起,再沉住气观望一下,寻了机会,你再去找你的美人老婆。”霍天厌这才跟了往回走,嘴里兀自念叨:“俺说过的,那甄姑娘和俺没有旁的关系,前辈你莫要取笑。”青袍客绷了脸道:“若非你的心上人,怎会这般着急,却瞒不得我。”二人回到山洞,青袍客自里面取出一个包裹,打开来,里面吃食、火具,一应物品,倒也齐全。拿出两张大饼,二人吃了。到了天黑,二人燃上火把,洞口用石头封了。这山洞掩藏在杂草树木之中,加之除洞前一块平地外,在向远去,四下里尽是峭壁,常人根本无法到得此处。是以二人高声说话,丝毫不怕被人现。那青袍客已对霍天厌有了好感,不似先前那般冷漠,左右无事,便与他讲解轻功要领。霍天厌起初尚听不大懂,慢慢终有所悟。到了后来,方明白,在东海边巧遇空空罗汉,传授自己“如影随形鬼贴身”,步法确是高深,只是自己缺乏内功根基,加之空空罗汉心情浮躁,沉不下心来仔细指点,故而难以领会其中奥妙。听了青袍客讲解,有所领悟,二人说得投机,却没了困意。到后来,青袍客也不隐瞒自己,霍天厌仿晓得,这青袍客原来姓戴名宗,绰号神行太保。霍天厌方才想起,这个名字原来在劳山二矮的煮剑阁内见到过的。二人说了大半日,直到深夜,方才入眠。次日醒来,青袍客嘱咐霍天厌莫要乱跑,一个人离去。霍天厌出了山洞,独自按了戴宗的指点,慢慢揣摩轻功步法,练了半天,觉得大有长进,心中十分喜欢,好想找人说上两句,便想起了高灵儿。躺在草丛中,闭了双眼,一会儿想起初遇高灵儿的情景,不由暗暗笑,暗道灵儿真真顽皮,屡次戏耍自己,这半日不见,居然觉得心中空空落落。正自胡思乱想,突觉鼻子痒,一阵肉香飘来,睁眼一看,神行太保戴宗正站在面前,一只手拿了根草棍正捅自己的鼻孔,另一只手中提了两只烤山鸡,烤山鸡肥腻诱人,令人垂涎欲滴。戴宗笑了笑道:“黑脸小子,做梦娶媳妇的吧,脸都笑开花了。”丢了一只山鸡给他。霍天厌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笑了笑,道声谢便狼吞虎咽吃将起来。吃了大半块,方想起问一句:“前辈,从哪里弄来?”戴宗摆摆手,似有些不耐烦:“尽管吃就是,俺神行太保到哪里,早有人给备好吃喝。”停了停,又道:“黑脸小子,那个高俅明日上山来,要同龙啸九见面,你要寻老婆,倒是个机会。”霍天厌听他仍是将甄姑娘说作自己的老婆,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也不再反驳:“噢,明日高太尉便来宣旨么?”心中暗想,不知高灵儿是否跟来。戴宗摇头道:“只是来见面商谈,宣旨赐封什么顺天侯,要等天女娘娘正诞日。”看霍天厌不懂,又解释道:“这顺天教果然邪乎,说什么天女娘娘乃是佛祖跟前金翅大鹏鸟自蓬莱仙山衔来金蛋,孵化而生。那金蛋破壳至娘娘孵出,从五月初八到五月十五,达七日之久。今日是初十,颁旨赐封怕要等到五月十五那天。”霍天厌“哦”了一声,道声“这般麻烦。”仍不大清楚。又过了一日,早早吃了东西,二人又悄悄潜进卧佛山顶。在树林中观望了老半天,见划起几束彩光,一红三绿,却是自山下出,跟着山下钟声响起。远远望去,自那山道上来了好大一班人。戴宗要霍天厌在林中稍等,一个人去探查情况。霍天厌躲在那里,看到那山道上隔上几丈,便站了两人。那座镀金佛像前更是分了几拨教徒,来来往往,四处巡视。便连那屋舍房顶都派了人把守。霍天厌藏身之处,离了不到两丈远,便站了一黑衣人眼睛盯着山下,老半天不离去。霍天厌唯恐被其觉,一动不敢动。等了片刻,神行太保戴宗回来,要霍天厌跟了,悄悄转向那座窑洞,依然寻到那个通风孔道,钻了进去,顺了孔儿向下望去。正中央床榻上依然半躺了一人,正是顺天教主龙啸九,地上跪了两名少女,为龙啸九轻轻捶腿。一旁还站了三个大汉,其中两个认得,便是合称天聋地哑的萧鼎、萧鼐兄弟,另一个肩宽体胖,身材高大,半蹲在地上呆,想来便是那个人呆子石敢了。洞门敞开着,外面影影绰绰,有好多人走动。过了一大会儿,听得外面人声嘈杂,进来一大群人。并肩走在前面的有两个人。左边一人四十多岁,身着官袍,面皮黑黢黢的,正是灵儿的父亲,太尉高俅。右边却是一个少年,年纪与霍天厌相仿,一身富家公子打扮,手中还持了一把折扇,轻轻摇动,举手投足间显露出富贵气派。高俅身为朝廷一品大员,却似对那少年公子十分看重,两个人并肩携手而行,边走边说笑着。稍后一点,一左一右是顺天教护法左右二使陪着,中间也是一个官员,样子有些猥琐,留着山羊胡子,跟在高俅身后,伸长了脖子,似想插进话去。再向后去,霍天厌倒有几个相识的。一胡一儒,正是曾陪同高俅去泰山准备祈天大典的,皇宫五大高手中的两位,胡人扎布哈和儒士文伯庸。与胡儒二人并行的,是一个矮胖子,头大脖粗,脸上尽是肥肉,将眼睛挤得只剩作了两道缝儿。紧随了后面三个人,一个是个披僧人,身上穿了一件袈裟,低了头,头遮了半边脸,模样看不大清楚,另两个竟是曾在东海边遇到的两个仇家,一个高大魁梧,只知道人称野头陀,本名却不知晓,还有一个走路说话如女人一般,便是绰号“妙手空空”的吴飞飞。与这几人稍离了几步远,两个人均是官府打扮,一个身材颀长,玉树临风,很是英俊,但却似乎少了一分霸气,另一人五官将地盘尽让与了中间的鼻子,鼻子还不住的翕动,却也认识,外号“狗鼻儿”的秦泰。陪着这二人是白胡子老道李乾。霍天厌想,这秦泰一路上护了高灵儿赶奔大名府,不意在城门口却被她跑了,不知心中怎样气恼,却无处泄,回城后怕还要被上司责怪,倒也难为了他。看这群人都进来了,方看清远远还有两人,一个长袖飘飘,却是高府老仆“鬼见愁”华十三,另一个少年,身材瘦削,脸上还留了两撇胡须,走路东张西望,看那姿势十分面熟,近了,不禁哑然失笑,这不是高灵儿么。霍天厌又见到高灵儿,心中甚是欢喜,恨不得立刻便喊她过来,总算晓得此地非儿戏之所,未敢作声。此刻,高俅诸人已到了洞窑中央。龙啸九欠身作势欲起:“太尉大人来此,龙某原应出外相迎,只是近日偶感不适,高大人莫怪啊。哈哈。”高俅忙道:“顺天侯说哪里话来。高俅原应来给顺天侯请安的。”说着,撩袍作势欲行礼。龙啸九哈哈笑着,摆手止住:“太尉莫要如此。我这顺天侯,尚作不得数的,还须颁了诏书。龙某乃是痛快人,最烦这套啰里啰唆的礼节了,大家都她娘的别摆谱了。”摆摆手,请高俅落座。高俅笑道:“顺天侯果然是爽快人,高俅最敬佩、最喜欢结交的便是这样的英雄豪客了。”却不肯坐下,向那并行的少年公子笑笑,扭头对龙啸九道:“顺天侯,今日高俅还邀了位贵客。这位乃是大金国四殿下完颜兀术,奉大金国狼主旨意来与我大宋修好结盟。四殿下十分敬佩江湖英雄豪客,闻知顺天侯乃是天底下一等一响当当的豪杰,必要结识一下。”龙啸九“哦”了一声,看了那少年一眼:“果然是贵客。他是王爷,倒比我还高了一等。倒要与他见过礼啊。”口中虽说见礼,身子却动也不动。那少年忙弯下腰道:“顺天侯莫要戏言。我金国乃蛮夷小国,哪可比大宋泱泱大邦。”虽是北番人,说话却同中原人氏相差无几。旁边方腊等人看了,暗暗吃惊,这少年只有十八九岁光景,话语间不卑不亢,大有王家风范。龙啸九哈哈笑了笑:“既这般讲,便莫管他什么侯了王了。只是这名字拗口的很。”完颜兀术笑了笑:“唤我金四好了。便是随从我这般兄弟,也只称我金四公子。”霍天厌听金四公子四个字,蓦地想起当日在阎罗哭偶遇程浩遭追杀时,也曾言道他是自大金国逃出,追杀他的都是一个东家,便唤作金四公子。登时明了,原来这吴飞飞、野头陀一群人,都是这什么金国殿下的手下。心中却不清楚这殿下是多么大的官儿。一瞥之下,看到神行太保戴宗微微点头,似是明白了什么。龙啸九坐了中间的床榻,旁边却只设了一张太师椅。高俅自不肯就坐。方腊摆手,命人取了椅凳来。有黑衣教徒拿了一张椅子,却被蹲在地上的“人呆子”石敢夺过。石敢扛了椅子,蹬蹬蹬走到金四公子身旁,闷声闷气的道:“拿来了,坐吧。”用力往地下一墩,那椅子竟稀里哗啦震了个粉碎。霍天厌起初只把眼睛盯在高灵儿身上,见她那撇胡须粘在嘴唇上面,还不住的拿嘴吹气,故意时不时地摸一摸。此刻,听得响动,才将眼睛转了过来。石敢摇头道:“这般不结实。再换来。”大步出了洞门。高俅搭讪道:“想来这木椅听得四殿下的名号,吓晕过去了。”金四公子摇一摇折扇:“原是那位壮士摆的靠前了,这木椅怎敢离顺天侯太近。”龙啸九哈哈大笑:“这小王爷倒也有趣。”说话间,听得蹬蹬蹬脚步山响,举目看去,都有些吃惊。见石敢竟举了一块山石进来,那山石高有二尺,足有千斤之重,石敢举过头顶,却似毫不费力。石敢到了近前,向地下一丢,咚的一声响,众人只觉得地上似抖了几抖。石敢说话粗声粗气:“旁的寻不到,寻到了个结实的。坐吧。”高俅一愣,一时不知说什么要好。吴飞飞、野头陀都似有些恼怒,拿眼睛望了金四公子。只有那个和尚仍是低着头,盯着脚下。金四公子微微一笑,说一声:“谢顺天侯赐座。”将手中折扇向那山石上挥了几挥,似是掸一掸灰土。跟着向旁推了一推,嘴上淡淡的道:“顺天侯面前,金四怎敢并坐。”却见那山石刺啦作响,竟裂了几道缝,跟着噼里啪啦碎作了几块。金四公子忙笑道:“哎呀呀,金四真是罪过,倒把顺天侯赐给座椅弄坏了,怕金四赔不起啊。”龙啸九哈哈大笑:“好功夫。不想这小王爷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功力,是个人物。哈哈,龙某最看重的便是英雄了。”便要金四公子同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金四公子怎样也不肯。方腊要人重换了椅子来,方才落座。高俅回身指了后边那个留了山羊胡子的官员,介绍道:“这位是大名府知府胡子昂胡大人。”胡子昂忙弯腰施礼:“子昂给顺天侯请安。”龙啸九摆一摆手:“都莫罗嗦了。这般请过来请过去,到啥时候?龙某记性不大好,便是说了名号,也记不大周全。慢慢熟了再说。”却不说与胡子昂让座,胡子昂讪讪地笑笑,退到一旁。高俅打个哈哈道:“顺天侯,万岁爷闻得您大名,甚是欣赏,着高俅带了布匹美酒,前来宣旨赐封。万岁爷还言道,若顺天侯日后能进京面圣,万岁爷要施展丹青妙手,给侯爷画一幅画像,这朝廷中却是没几个可得到这样恩宠的。”龙啸九将身子向前倾了倾:“哦,倒也曾听说过,这皇帝画画的本领确有几分,却不知可能画出龙某的气势。”胡儒等人均有些愤懑,相互看上两眼,暗忖龙啸九出言不逊,对皇上大不敬。高俅倒未现丝毫不悦,脸上一直笑着:“顺天侯,这一路上路途遥远,布匹美酒怕要耽搁了。还好,我主万岁另有奖赏,高俅倒及时带来了。”将手却指向与胡儒二人一起的矮胖子:“这一位乃是专侍万岁爷的皇宫四品御厨领东方慧大人,专程奉旨为顺天侯奉上一道美餐。”矮胖子东方慧拱了拱手,算是见礼。白胡子老道李乾向前凑了凑,望了一眼龙啸九,向东方慧作个揖:“贫道闻知皇宫五大高手,并称‘胡、儒、屠、牧、厨’,东方师傅想必便是其一?”龙啸九也扭了脖子,用探询的目光望着高俅。高俅笑道:“所言不假。今日这五大高手倒有三位在此。”说罢,一一引见。胡人扎布哈、儒士文伯庸都上前行个礼,又退向一旁。龙啸九抚掌大笑:“龙某看不惯那些整日之乎者也的读书人,这位文先生是不算的,最敬重的便是英雄侠客,方才这金国小王爷的功夫,龙某已然喜欢了。说不得,各位都要露上一手。当年曹孟德同大耳朵刘备曾煮酒论英雄,今日咱也来他娘个英雄大会。”御厨东方慧走上一步:“顺天侯,万岁爷着东方来为侯爷做上几道可口菜,东方原无旁的本领,只在这用膳上下了点功夫,斗胆露丑,便与侯爷尝个新鲜。”龙啸九左右望望,哈哈笑着,连说三个好:“皇上吃的东西究竟有何妙处,今日龙某也要他娘的尝上一尝。”东方慧退后一步,看了高俅一眼:“太尉大人,前些天,东方倒在民间学了一道菜,今日便借来献与顺天侯。”高俅与金四公子对视一眼,齐声“哦”了一声。高俅笑道:“东方大人的手艺决计没有错的。但不知此菜何命?”东方慧从怀中取出一块毛巾,擦一擦脸:“太尉可知一个叫苏轼之人?”高俅略作沉思,轻声道:“可是曾做过黄州太守、自称东坡居士的苏子瞻么?”旁边儒士文伯庸答话:“正是此人。此人为官虽有些迂腐,倒果真有些才华。其父苏洵、其弟苏辙、同这个苏东坡合称‘苏门三才子’,苏南一带有些名气。”金四公子微微点头:“这个苏东坡,小王也有耳闻。”东方慧回身道:“这个苏轼除文采风流外,还有一绝,便是美食一道。东坡先生自创名菜曰‘佛跳墙’,要用上鸡鸭、猪肚、鸽蛋、笋尖、鱼翅等十八味主料,这辅料更是要几十种,此菜熟后,香气诱人,曾有人做诗赞曰: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东方今日便试上一试,请顺天侯和各位大人品尝。”龙啸九拍了拍大腿:“哎呀,莫要这般啰嗦就是。只管做来。这般只顾着说,倒把龙某肚中的馋虫儿勾上来了。”众人齐声大笑。东方慧吩咐一声,早有人抬了东西上来,原来这东方慧已把需用的物什带了来。东方慧命人在洞口处架起锅灶生火。自个站在中央,打开一个包裹,里面却是大大小小十多把刀,长的二尺多长,短的仅有一指。有随从一旁取了一个十多斤的猪肘,不住高高抛起,那东方慧也是卖弄,取了四五把刀具,两只手不住抛起,那几柄刀便轮番打着转儿在空中飞舞。众人瞪大了眼睛,却仍看不大清楚,不晓得那刀怎样便旋到了肘上,只见那猪肘宛若梅花飞舞,一片片飞入锅中。霍天厌在上面伸了脖子盯了半天,只瞧得眼睛也花了,不由暗暗赞叹,却原来这做菜也有这般技巧。再一会儿,随从拿来一个木盘,那木盘上分了几十个小木格,里面红红绿绿,想来尽是佐料,东方慧接过木盘,呼喝一声,高高向空中抛起。众人齐抬头向上望去,只见那木盘在空中翻一个身,那些佐料便飘飘洒洒落将下来,在半空中混在一起,好似一道彩色瀑布。众人皆喝声彩。眼见得落下来时,东方慧收回木盘,向锅边一推,便齐刷刷落在锅内。那锅内恰似洒满花瓣的湖面,里面鸳鸯相嬉,鱼儿翻身。再过片刻,那香味已四下里溢出来。众人均长吸一口气,尤其是那狗鼻儿秦泰,鼻子愈翕动不止,脸儿也憋得红了。霍天厌突地觉得肚中咕噜噜响动,竟有些饿了。龙啸九在床榻上也站了起来,不住点头。白胡子李乾先看一眼龙啸九脸色,跟着也捋着胡须,连连轻声赞叹。高俅时而伸起拇指,时而与金四公子交谈几句。高灵儿更是在后面,故意摇头晃脑,摸着那两撇胡须,轻轻拍掌。便是先前一直低着头的那个披僧人也抬了头,这才看清,这和尚脸上却是一片青紫,左眼小了许多,似睁似闭,嘴角有些歪斜,模样十分吓人。片刻,那锅内已沸腾开来。东方慧突地双手抓住锅沿,将锅举起,猛地用力,那口大锅竟似陀螺一般转将起来,那锅中肉汤随着也旋转起来。铁锅越转越快,那肉汤便如同龙卷风一般,窜起老高,煞是好看。过了一会儿,香气依然充满整个洞窑。龙啸九赞道:“这皇帝果真好口福,龙某若也有这样一个大师傅伺候,便他娘的享福了。”胡、儒二人听了,心中愈加不悦,都道这龙啸九太过狂妄了。高俅却不为所动,依然打着哈哈。东方慧将锅放下,拿了锅盖盖好,回身道:“顺天侯、各位大人,这佛跳墙已做好,只须捂上一会儿,便可享用了。”金四公子笑道:“还要等上一等。东方大人好让人心急啊。”高俅、龙啸九都哈哈大笑。金四公子又道:“高大人,方才提到东坡居士,小王倒记起此人写过一念奴娇的词,讲的也是三国的故事。”高俅扭头道:“若是街头小曲,高俅倒熟悉。这般文人墨客的玩意,要问一问文大先生了。”儒士文伯庸上前一步:“四王爷果然好学识。东坡先生这赤壁怀古,却是大气的很。可惜伯庸未带笔墨,要不便要在顺天侯和四王爷面前献丑了。”胡人扎布哈将大手一挥:“文大先生,说哪里话来。你的判官笔不也可写字么。今日趁顺天侯、四王爷高兴,索性便凑个热闹。”文伯庸看看高俅,见他点点头,便笑道:“只不知在何处落笔?”扎布哈粗声粗气的道:“老扎去与你寻来。”说罢,大步向洞门外走去。众人皆好奇,不知这大个子扎布哈要搞甚样名堂。正琢磨间,见扎布哈手中拎了一块青石板进来。这石板原是用来铺山道的,十分齐整,山顶两旁散落了许多,想是丢弃不用的。这块石板长有五尺,宽二尺有余,厚也有半尺多,比人呆子石敢扛来的却又重了许多。扎布哈进来,道:“文大先生,便在这上面落下你的墨宝何如?俺老扎与你举着,莫要推托了。”扎布哈将铺路石举在胸前,身子纹丝不晃。也就是扎布哈人高手长,换了旁人,便要吃力得多了。文伯庸笑笑:“老扎要赶鸭上架了。顺天侯,四王爷,太尉大人,伯庸便放肆了。”说罢,背上取下两根判官笔,各有一尺多长,跨步上前,道声:“老扎,受累了。”提气丹田,挥笔狂书。只见铁笔到处,石粉簌簌落下,那铁笔竟深入石板三寸之多。更奇的是,文伯庸两笔齐挥,左手写上面一字,右手同时写后面一字,果然是一绝。虽看上去似轻轻挥洒,但众人皆知文伯庸乃是以深厚内力注入笔上,这等功力的确配得上皇宫一等一高手的名头。扎布哈双手举着青石板,脸上不动声色,似若无其事,也博得方腊等人暗暗赞许。文伯庸一面挥笔,一面纵声吟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一杯茶光景,一块青石板上,跃然作了一块匾额。众人看了,齐声叫好,看那笔体浑厚大气,苍劲有力,果然是好书法。霍天厌在上面看得入神,虽不大认得写的什么,但也知是好词。偷瞥一眼青袍客,见戴宗也微微点头,想是也多了几分佩服。龙啸九也抚掌赞道:“好。龙某人虽不大喜欢这些舞文弄墨的玩意,只这幅字儿龙某倒要收藏起来。”护法左使方腊答话:“教主这般喜欢,方腊便与教主收起来。”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书尾页 书架s
推荐阅读: 朝云暮雨封路后续 综漫史上最强好人卡2 绝代侠医txt 没有鲜花的战争 国王游戏上映时间 弃后来朕怀里北堂墨 绮色佳 康奈尔 重生之嫡女二小姐白家 醉花沉璧男主是谁 大红包在线观看免费观看完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