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看郭氏笑得十分的促狭,”郭圣通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做命中注定,你细说说西那位到底怎么回事,他必定要失去更多的关。”
“没什么,“还不是你这个当娘的这也不。这才想起来之前应了皇后不给二皇子大大,可是,面对那个先天不足的孩子。
虽然不合规矩,但是蔡嬷嬷没有多说半句,本来太子能跟母亲这样亲近的机会就不多,以后只会越来越少。刘辅的出生,可别说是朕委屈了辅儿,明明,怎么还是发生了同样的事,谁又能责备父母偏心。她心中不住地感慨,这个不哭不闹的孩子,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青染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钦天监那边传来消息,“娘娘也别太担心了,说小皇子生的时辰极好,必定能一生顺遂。”
建武二年最后的一天,中宫里传出阵阵惨叫声。一时之间,后*宫众人神情各异。刘秀带着阴丽华亲很快就到了长秋宫,宋可儿算是不请自来,几个大宫女都在内室里面忙着,哪有功夫招待他们,倒是私府令跟着里里外外的跑了半天。
郭圣通听了太医的话,不在做声,长秋宫内的气氛沉闷而压抑。青染几个几乎无法忍住眼中的泪水,就连邓婵也是满面的沉痛,她万万没有想到,历尽艰难拿回来的东西,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看许氏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郭圣通真心劝道,“你难道打算一辈子这样下去,没有皇上的宠爱可以,没个孩子,以后的日子你要靠谁呀?皇上欣赏那些有才学的女子,你只要经常去露个脸,他很快就会忘了你妹妹的事儿的。”
紫苏见皇后低头沉思着,不由得问道,“娘娘在担心卓将军吗?”
郭圣通点了点头,“就把那个拿过去,小心点,别磕了碰了。”
“娘娘,民女刚才去了太医院那边,太医令正忙着分辨那些东西。民女看他一时也走不开,便自作主张把今天的药拿了过来。”
一进西宫,就看见刘秀在亲自给阴氏喂药,宋可儿的心中一阵抽痛。“参见陛下。”
“恩,当时我就在想,阴家不会放弃在这上面做文章的绝佳机会,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会让皇上彻底厌弃我们母子。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慢,阴识还真是个谨慎的人。”
刘秀来的时候长秋宫里正乱着,紫苏几个哭的悲悲切切的,过了好半天才算把人救醒。他实在难以相信大长秋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皇后晕厥那次,他不但不亲自去请,派的人更是办事不利,又让人很难不去怀疑。
“你也别管他们了,这两个且得斗一阵子。你只管好好养着吧,这两天看着有没前几天好了。”许氏对这两个狗咬狗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
曲珍儿的话多少还是说到了刘得心里,他犹豫了半晌,终于应道,“那就派些人跟着况儿吧!”
其实,郭氏倒是过虑了,一个十五岁的大男孩儿,又能有多少深情。对郭况来说,只不过是一直以为是自己的东西,突然被别人抢走了,心里有些空落罢了。而这种感觉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归于平淡。
刘秀听郭圣通话里话外透着不祥,心里也是阵阵的难受,“明天朕就派人传他进宫。”
“他是死了,可是他的事迹不知道鼓舞了多少人。你看现在那些个扯旗造反的,有几个不是自称汉室宗亲?而许蔚然的这个孩子不是比任何一个都有说服力吗?天下这么乱,谁知道将来能怎么样,阴丽华现在这么大岁数了,也没生出个一男半女的,阴识当然要做别的打算,这个孩子到了他手上,怎么用还不是他说了算!”
许柔然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还是郭圣通轻声提醒了一句,“你好好看看她是不是你妹妹。”
“可打探清楚了?”
刚才长秋宫就来了两拨人求见皇上,也不说什么事儿,这会儿许美人又亲自来了,两人心里嘀咕,莫不是真的出了大事?可是一想到自家娘娘的阴狠手段,两个人同时不寒而栗。
“娘娘别打岔,快把这碗汤喝了,奴婢可是不错眼地盯了半个时辰呢。”
阴丽华一句话把宋可儿说的小脸通红,“姐姐说笑了,不过是蒲柳之姿,怎么当得起如此的盛赞。”
“这没什么,你别瞎操心。你这儿就这么几个人伺候,怎么还把邓婵放出宫去了。”
“太医,是不是有了茈筶就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你不要管,好好养养神。”刘秀轻声说道,郭氏现在明理懂事多了,倒是很让人心疼。
许氏心想,怎么会觉得我们同病相怜呢?郭氏再不济也比自己强的太多。还不如再死一次投胎算了。
邓婵留着泪继续说道,“是真的。大嫂当时拼命阻拦,被邓羲一脚踹晕过去。邓羲把孩子交给了一个家人,民女偷偷的跟着他,把孩子抢了下来,送给了外乡的农户。上次到新野,还去给那家送过钱,孩子活的好好地,那家人也没出过什么意外。可是,大嫂却没了。”
“娘娘,许美人今早送来一罐绿豆沙,说是亲手做的,很能清热去火的。奴婢之前尝了,比咱们熬的汤要好的多,奴婢让人送点进来如何?”
刘秀伸手把彊儿捞到怀里,哄着叫父皇。彊儿最近常被他这样抱着,倒不像开始时那么排斥。只不过他刚刚睡醒也不买皇帝的帐,抬头看了一眼抱着他的人,又低下头继续犯迷糊。刘秀不知怎么像是来了兴致,刮着彊儿的小鼻子,逗着他说话。郭圣通难得看到父子之间如此温馨,眼睛有些湿湿的。
因为景丹的死,郭圣通对邓奉也渐渐的不报太大希望,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并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但是,对于邓婵,希望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出什么意外才好。
“你就没问问救你的人?”
绵蛮侯的府邸也在步广里,并不算太大,只有漆里舍四分之一的样子。不过在京城中也还说的过去,毕竟公卿世家云集的地方,刘秀能挑出这么大的宅子已经很不容易。
“染儿,你出宫一趟,替本宫看望一下绵蛮侯。”
“朕看况儿倒是个有志气,是你们太护着了。”
阴氏忙称不敢,就要派人前去探视。
“娘娘!”
“属下确定,因为那石大力确实人如其名,力大无穷,又是个打铁的好把式,所以属下印象特别深。他说苏况撤兵的前一天他还见过绵蛮侯,后来就不知道他的去向了。”
想到景丹,朱祐的心情也是十分沉重,“陛下,景老将军的棺椁后天应该就可以到京,大司马亲自去迎了,臣在路上碰见。”
刘秀不知道是苏况为何要作此亡命之举,郭圣通就更加猜不到。她也明白刘秀并不是真的需要她的答案,也就默不作声。
刘伯姬突然觉得阴丽华的眼泪很假,也很让人心烦,明明想说你怎么不先来告诉我,却偏偏说成是担心旁人。这仗还没开始打呢,有什么可担心?嘴上却不得不敷衍。
“你说什么?”郭圣通只听到她在喃喃自语。
“你哥哥一步走错,只怕以后步步要错。而皇上念着多年的情分,不愿意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是,举兵谋反,乃是不赦之罪,否则,对满朝文武也是无法交代。为今之计,只有让你去趟南阳,劝你哥哥及早回头。他如果愿意遣散叛军,回朝请罪。本宫愿以皇后的名义起誓,保你全族平安。”
郭圣通见她答得干脆,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到生出几分怜惜之意,“你可知道,今天一早宁平公主纵马入宫。她应该是来救你的吧?”
对于说客这件事,刘秀心里很不以为然。彭宠最初不肯奉召入京,他派了彭宠的堂弟子后兰卿去做说客,结果彭宠没有说过来,子后兰卿也给搭进去了。更觉得邓婵不过女流之辈,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就犹豫着不肯答应。
“母亲,我得知道在我身边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母亲不说,我自己就要派人去查了,到时候惊动了皇上女儿可就顾不得了。”
郭圣通心中迟疑,也许许氏经历这么一场变故,真的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了吧。现在很多人很多事,都生了变化,她准备信她一次。没有了周轶的帮助,她也兴不起什么风浪。而这一世,她会保护好自己的人。
经历了最初的恐慌和对家人的思念,她决定去珍惜这个再活一回的机会。她知道未来绝大多数的事情,以为只要沿着命运的轨迹,适当的做出点变化,就可以在这个年代混的风生水起。可是她错了,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她施展的余地。当她连孩子的都保不住的时候,她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像许柔然那样寿终正寝。
“一个小小的宫女,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构陷中宫。”刘秀竟然一脸忿忿。
“陛下,这烟罗确实是长秋宫的东西。前些日子,臣妾让尹善把库里丝绸换了些麻布,只留了几匹赏了人。应该是红宛得了这匹烟罗,她也没舍得做成衣服,只剪了块布头做了些帕子。臣妾那有几块,青染、紫苏和墨涤各有一块。”
申子弘那边早就开好了药方,药童拿去抓了药回来。服侍许氏的宫女都让郭圣通给看起来了,阴丽华却在一旁直夸紫苏伶俐,让她去给煎药。郭圣通并不知道这几个到底要使什么诡计,可不敢把紫苏搭上,赶紧说道,“紫苏哪懂煎药这样的事情,只怕错过火候,误了药性。这可是关系到许宫人和皇子的大事,还是有劳申太医吧。”
“娘娘,那咱们就别等了,今天二皇子满月陛下才这样高兴的,等娘娘生下小主子,陛下不定要高兴成什么样呢?”
会这样吗?氏在心中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