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两个宫女应声退下,只留了素丝在身边冷妃气愤难平,胸脯起伏着,好一会儿才说:”你和素娟是从小儿就跟着我的,名为主仆,这么些年下来,总算是有些情份如今她死了,甚至尸骨都不能入土为安,我做主子的,心里好受么?”
玄昊不顾婉儿的反对,拉着她一同在龙座上坐下,若不是碍于身旁这许多人,他真想象往常一样,将她拥坐在膝上
婉儿只能无力地说:”臣妾确实曾经身中麝香,引至出血,沈太医诊断后,开了保胎药才将胎儿保住这件事,只要皇后娘娘宣沈太医前来,一问即知如果是臣妾的阴谋,各位试想一下,我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做这么危险的事吗?我犯得着搭上自己孩子的性命,来针对淑妃娘娘吗?那岂不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且不说能不能真正地杀敌”
冷淑妃哼了一声:”现在素娟已经死了,懿嫔想怎么说都可以吧?昨晚素娟是我派了她去折桂花来插瓶的,竟然会生这样的事,我倒想不明白了”
婉儿绷着脸说:”有人要陷害我被我现了;而这个人还有个同谋,于是我设计抓住了她,结果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她就畏罪自杀了你可以验一验,喏,尸体此刻就在那边”
陈德海插嘴说:”奴才知道这棵桂花树在何处,没想到成了她们的联络处”
芙蓉脸色漠然,自己却摆出一付视死,晓月一,”
苏心连忙回答:“懿嫔放心,那只金耳环奴婢好好收藏着呢,不会有闪失的。陈德海,
婉儿的脸忽然变:“怎么,这个人会老老实实地,永远听公主一个人的话."
又嫣然展笑:亏你怎么想出来的?“鸽子不认人只认?这法子好。我要赏你呢。小成子叩谢不迭。”果然命晓月拿。
玄昊大步走了进来,将婉儿搀了起来:“你有了身子,往后不用这样多礼了。”说着朝她脸上看了看:“似乎丰腴了呢。为什么今日神色有些异样?眼睛也揉得红红的?”
宝琳公主也点点头:"她在应酬这一方面,向来令人如沐春风,不能说没有手段.再加上她行事的心机,因此我才有了担心,怕此女日后不好控制啊!"
婉儿听得大奇:“居然是你亲自下厨做的么?我还真想尝一尝呢。倒象乡下人要去赴席似的心情兴奋。”说着带了苏心、晓月两个,便随着丁香和她的宫女如意,一道往霓采宫行去。
皇后因为是怀有目的的,席上也就放出手段,加意地笼络玄昊,两人倒也言笑晏晏,相对甚欢。
婉儿唇边露出了冷酷的微笑,她已经成竹在胸了。
“皇上勃然大怒,丁采女见闯了祸,这才小心翼翼把船儿划了回来。皇上从此之后再没有召见过她了。”
此言一出,除了徐惠妃之外,在座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顿时面面相觑,大厅里鸦雀无声。个个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妒忌,只恨自己的肚皮不争气。
婉儿早扑哧笑了出来;龚才人追着梁贵嫔要打:“让你取笑我们,凭什么我就是大瓜?”又扭头对李淑仪说:“你还不动手呢?她把你也骂在里头,说你是小犬。”
当秋千的吊索摆到水平线时,她的双手突然放开绳索,身体飘在空中,形成鲜艳五彩的虹,然后她翻个斤斗,以美妙的姿态,落在地上
“妹妹这几日没去给皇后请安,就有那起多嘴多舌的人背后议论,说是妹妹恃宠生娇,巧立名目,连皇后娘娘也不放在眼里,太没规矩了。”
玄昊在兴头上,自然不肯驳回,只是说:“美人何必去操这份心呢?再者别的人养猫养狗,你倒好,养起鸽子来了。”
玄昊早巳动情,贴在她耳边低声说:“那你要怎么谢朕才好?我只要你以身相许,别的一概不受。”
“懿美人是皇帝哥哥的妃嫔,她美不美与我有什么相干?在我心目中,普天下的女子,没有哪一个美得过我的兰儿呢。”
玄凌抚掌笑道:“御姐这个主意倒是新鲜有趣。就照你说的办吧。”
婉儿也轻轻儿问:“查定了是哪一个人?”
谁知当天玄昊因为唯一的皇子病着,未免担着心,于是去了冷淑妃的明霞宫。冷淑妃欢天喜地的接了驾,又抱着祺秀拜见父皇。
“谢公主夸奖,也不过闲来无事所做,哪里当得琼浆玉液。”
玄昊静默着,贪婪地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妩媚,然后才开口说:“好,朕就让你明白。月叠香是外国进贡之物,唯一的一匣除了你,朕没有赐给任何人。现在有人禀报,在一个男子身上现此香,而且这个男子是朝廷命官。你作何解释?”
林婕妤并不躲闪,目光坦荡:“自然句句属实。臣妾今日抖胆说出这一切,并非出于女子的妒忌,而是真心想维护皇上,维护皇家体面。只是事实真相到底如何,还请陛下详察。臣妾并不敢认定懿美人如何如何?”
素娟恭谨地应了个是字。
玄昊高兴得心花怒放,两人坐着一处说笑。又悄悄拿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金核桃递给婉儿。
婉儿只得跪在被上谢罪:“臣妾偶染小恙,不能侍奉皇上,辜负圣恩,实在罪该万死。还望公公代禀,感激不尽。”
刘惠妃啐道:“你越来越大胆了,这话再不必说出来。被人听见,你的小命还想要吗?”看着明歌垂了头不吭声,转放低了声音笑道:“咱们虽是没本事扳倒了人家,我看今日新来的,怕是比咱们强得多。只洗着眼睛看吧,好多着呢。”
当日玄昊恭恭敬敬地回道:“这件大事还请太后做主才是,儿臣自当听命。”
李大年恭恭敬敬候在门外,令身强力壮的太监将婉儿背入皇上寝宫。
宝琳公主亲自将她送到府门外,纤纤玉手抚上了她的背:“去吧。进了宫,要好好当心自己。如果有朝一日富贵了,可不要忘记我呀。”
那是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思念;那是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渴望。
耳边传来侍女晓翠清脆的声音:“姑娘醒了吗?真是好睡。想来下午练习舞蹈累了。公主殿下召见呢,说是要和姑娘一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