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沉默往往比凶狠的爆发更加折磨人。“你们先把烤,她眯起眼,秦珊垂头一看,还有补救的余地,但是她还:
秦珊语塞。睡袋口的收紧带不知道被哪个,此举导致的结果是,怎么回事,奥兰多他们呢,爸妈他们呢?她下意识想从睡袋里钻出身体,却被莫名的阻碍了。依旧观察着烤,”
秦珊又往另外一边扫视。还是不见帐篷和活,她一整个人就只剩脖子以上露在外面,以下的部分全部被禁锢在睡袋里,
讲一下这个。四肢更是动弹不得,五、六平米的样子。没有隔断,用于与外界沙地阻隔的厚重,一整个都是用来休息的空间,铺着一张大床辱,大概能睡3个成年人。
红毛仔细比划了一番秦珊手电筒光亮经过的路线,并且明确指出女孩最后消失的地点。
那位刚才抱秦珊下树的红发下属随即加入了秦珊的泡面大军,他用银叉卷绕出面条,垂落的面条从鲜美汤汁脱离的瞬间,末端竟然能在半空弹跳好几下,他把叉子送进嘴里,咀嚼着,止不住赞叹:
她不知道奥兰多为什么这样讨厌自己。
注意到她的表情,奥兰多一口气将粥囫囵喝光,随意将碗丢在一旁:“怎么,你对我不满?”
“好了,”东方人在围裙上搓了搓手,微微笑:“马上就可以开动了。”
胖达道:“对,德州扑克,”他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还没吃晚饭呢,好饿。”
“好,”男人撑腮,“难吃就喂狗。”
秦珊微微喘息:“你的‘正常匀速’等于我的‘小跑’,稍微减速注意一点交通安全不行吗?”
奥兰多开始一寸一寸地卷起衬衣袖口,凉风将他金色的头发吹动,像散在夜色里的微弱日光。
秦珊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她觉得自己好像拖了一块大肉,好累好重。
一轮大圆日衬在她身后,单薄的少女垂着头,海风吹卷起她的黑色发丝。除此之外,半天都看不见她动一下。
话音刚落,男人爽利地扣下扳机!
雷德就算戴了眼镜,也会因为习惯眯起老花眼,他细细端详起来,边说道:“那个古老的国度啊,我也不是很懂呢……”
噗——酒一瞬间全都被喷出:“什么玩意儿?”
“你是谁?”秦珊努力压抑住哭腔平静问道,她打算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些。
“真是用生命在跟我逛街啊。”秦珊想起上次奥兰多对她“如厕”的吐槽。
奥兰多没再讲话,两指夹住秦珊帽檐,猛地替她把帽檐压得更低了点,这个动作直接而大力,几乎让秦珊趔趄了一下,她扶住栏杆:“你的人生字典中从没有过怜香惜玉这个词?”
奥兰多双手插兜,从船上轻松跳跃到陆地:“我的人生字典告诉我,对待女人才需要怜香惜玉;对付不男不女的,尽量别让她死就行。”
“……我哪里不男不女了?”秦珊站在船头,双腿稍分,腿微曲,身体前倾,做着立定跳远的准备姿势。
奥兰多快要被她那愚蠢可笑的起跳方式给逗乐了:“你能像个正常人那样下船吗?”
“你们船这次停得离岸上有点远,我只敢这么跳。”话落,秦珊身体前送,划出一条斜线,落地,成功着落在奥兰多身侧。
奥兰多像海豹那样击了两下掌:“原来短腿动物这样跳跃,头一回见到。”
秦珊单手把因为气流冲击稍微有点松动的帽子压紧,严肃地陈述:“你别小看这一系列动作,这可是我们初中毕业体育考试必测的项目之一;而且上大学之后,学校每年靛能测试都必须通过这个。”
“不必多言,”奥兰多修长的双腿交替迈动:“画面感很强,我已经能联想到短腿国度的一群小柯基在争先恐地往前跳。”
“你以为自己的腿有多长吗?”
“当然没有,它们比你的身高还短一点,怎么能叫长。”
“……我有点不想说话了。”秦珊投降。
奥兰多勾唇一笑:“明智的选择。”
一路无言,穿越市集,瓜果的香甜气息和海产的腥味萦绕鼻端。和上次一样,繁华的闹市里,总有人在不停地和奥兰多打招呼,奥兰多也一一回应,他伪装的富商身份和天生的万人迷外表让他一直以来都大受欢迎。而他对那些商贩们惮度,和对待秦珊惮度截然不同,温和而亲切,这让他拥有了更高的当地人气,如同王子巡游民间。
至于秦珊,她根本不需要担心被发现吗,她上一次经过这里就是小透明,此番戴上帽子,更是完全被奥兰多的光辉掩埋进尘土。
她一直很奇怪一件事,于是悄悄拽了下奥兰多的衣角:“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什么?”
“就算你们再会伪装,但只要被劫持过一次的人回来跟警方描述一下,不是还会知道你们是海盗吗?就算再怎么伪装,船还是那艘船,形状不会变,人也还是那群人,身形不会变。为什么海事局到现在还没抓到你们?”
奥兰多冷呵一声,嘲讽的低沉嗓音飘进秦珊耳里:“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秦珊不敢抬头,依旧半垂着脑袋直行:“你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其实你丑的惨绝人寰对吧?”
奥兰多抚额头,突然没有什么吐槽的力气:“拜托你少看点幻想小说,蠢货。”
“……噢,可是真的很神奇啊,这么长时间也没人发现你们。”
“大爷勉为其难告诉你,一,人质都是夜晚被抓,之后会关在暗室,大多数时间的光线都很差,对船员的面貌也很难辨认清晰;二,人质经常被注射安定,思维神智会有所干扰;三,我可不止拥有一艘船;四,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还记得我什么打扮吗?”
“你戴了一顶绅士帽。”
“一种伪装,为了挡住我显眼的金色头发。”
“……好吧。”所以上次跟我们一起去荒岛也是因为自己太显眼了吗,秦珊默默回忆着:“可是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会,没说两句话,你就脱帽鞠躬了。”
奥兰多竖起两指攀住下巴:“是吗,看来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的愚蠢深深折服。”
“……”秦珊握拳清咳一声:“可是我现在完全能够描述出你的模样,等我被放回去之后,我可以直接画出你的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