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选对了人搭对了伙，然后将他们派遣至华晟萧山分，就会和三棉厂的数百名下岗职。总不能老是骑着老古董一样的二八大杠出，卢佩姗一旦注册成劳务派遣公司，但绝对是这单业务良好的开端，不能保证这单业务百分百成功。
不过补贴归补贴，生活还得，华晟集团萧山分厂终究不过是用工单位。他们真正的娘家还是卢佩姗的派遣公司。
在路上颠颠簸簸的，卢佩姗提议陆远赶紧更新更新自己的装备，至少换个小电驴，
就拿华晟集团萧山分厂这桩买卖为例。但是无论他们在华晟，还是五年，工龄买断钱总有花完的一天，但她现在五十出头的年纪，到厂外面去，也挺尴尬的，年纪也偏大，而且外面世界日新月异，她这个年纪哪里吃得消，一切新生事物都要重头？而且徐金凤素来胆小怕事没什么主见，也干不了下岗创业这种大事。不得已，她只能在厂夜市这里摆个小地摊，卖掉鞋垫袜子什么的，一个晚上挣个七块八块的，贴补贴补家用，好过于无。
等陆远走到跟前，她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数落道：“陆远，姗姐等你一顿饭可真不容易啊。”
陆远赶紧替他把香烟拿走，在烟缸里掐灭掉，又问道：“难道是咱家早点铺亏了？”
陆远打开文档一看，是江苏常熟的一家制衣厂的简介和资料，虽然他不知道卢佩姗给他这个的目的是什么，但想来和她之前说的那桩好事有关系吧？于是他花了十几分钟时间，认真看完了文档上的简介和资料。
二毛子啃着手里的串，爆出了一个八卦消息，说一组的杜源，正在追林俪。
要知道向忠海向来是最护短的，关良义又是空降的外来户，但是这一次，向忠海却无条件支持关良义的强硬作派，甚至在厂党委会上屡次肯定了关良义领导的厂改革办公室的成绩。
“妈，你怎么还不睡？”陆远问道。
陆远知道私营公司的内部竞争机制，比他们国营厂的业务部门要激烈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所以对邵刚说得这些，倒也一点都不意外。
“把自己关在房里？”陆远微微惊讶，问道，“怎么着？这是被人打破相了，无颜见江东父老？”
毛大庆说道：“我是他哥，我问他，他还能不说？不过重要还是靠这里……”
“我呸！”
不过甭管能不能说得过去，陆远都没什么意见，因为作为科室老大的郑一鸣在下班时留住大家，是宣布分组，而不是讨论分组，所以服从领导安排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话一出口，吴秀琴也知道自己是想多了，面对丈夫的打趣，不禁哑然失笑。
对于他俩替自己的鸣不平也好，挑唆也罢，陆远倒是不以为意。他心态很好，金安民本来就是洪刚通过吴娜搭桥找到的，当初无论是陪他去饭局，还是替他去城厢镇拜访，都是郑一鸣安排的，如果没有这次参与，他恐怕还时停留在温补业务知识和行业资料的阶段。后来，洪刚能允诺他一个百分点的业务提成，他已经觉得是挣到了。
马佐治如今早不在仓前校区那边了，他在滨江这边租了个合租房的小单间，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上班的地方就在合租房的附近，叫红蜘蛛网吧，离陆远比较近，坐公交只有六站地。
陆远一听，暗暗点头，如果大毛在那边有路子的话，倒是一个发展新客户的渠道。
陆远撇撇嘴，给陆青山倒了杯酒，然后宽慰道：“爸，你寻思什么呢？我在二科干得挺好，干嘛要去外面？”
……
还有比如，一旦签约成为杭三棉厂的合作厂家……
“金总谬赞了，一来是事出突然，二来也是洪哥信任我。我也是按照他的意思和想法过来谈的。”陆远谦虚了一下。
陆远微微有些错愕，洪刚只说对方姓卢，没说她是个女的啊！
陆远摇摇头，道：“雏鹰长大了，总该学着自己飞。”
今天是周五，周末两天休息，所以他们的出差时间是下周一早上出发，下周二下午返程。城厢镇是萧山边儿上的一个镇，从汽车南站坐大巴也就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一天光往返的大巴都有十几趟。
至于陆远，别看是大学生，学历比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人都高，但是这年头搞销售跑业务的，真不在意学历。尤其是在这些国企单位老油条的眼里，陆远就是个小白菜鸟，如果不是因为杭三棉厂子弟的身份，恐怕在这办公室里的地位，他还不如二毛。别看二毛只是个内勤，专干跑腿打杂的活儿，但至少他还是科长郑一鸣从厂办招待所带过来的自己人。就说沏茶，二毛也只给郑一鸣沏，其他人，就算二毛给他沏，他也得敢喝不是？
“琢磨的好，小陆！咱们干业务的，就是要这股子琢磨劲！”洪刚以老前辈的姿态，勉励了陆远一番。
洪刚点点头，笑道：“是是是，直来直去的好。”
“让大陪我去？他一个雏儿，能行吗？”洪刚也是颇为意外，看着陆远说道。
通过这几天业务知识的学习，还有郑一鸣见缝插针的小会培训，陆远对厂领导班子增设销售二科的初衷，有了一些了解。也对他们这个销售二科接下来的工作重心，有了一定的了解。
“嘿嘿，哪有，哪有”二毛子捋了捋仅剩没几撮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是一个跑腿的，我的关系还在招待所呢，以后能不能转到厂办大楼这边来，还两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