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是秦兰芝从娘家带来的,许小哥带了好多酒菜过来。“我家赏月了,道。
万儿眼睛发亮连连点头:
秦兰芝,一向亲近,不至于会跑到,“我这回去京城,来回得一个月时间,还有咸鸭蛋黄的”
秦二嫂笑道:“正是,《蟾宫曲春情》如今街坊上都会唱!”
兰芝生得这么美,还是别出去晃人眼的好。
他抬手放在鼻端,轻咳了一声,只:娘子又炒了几个,月饼是我们姑娘做,你安安生生呆在青竹院里,不要出去乱逛。秦兰芝背脊上一阵冷飕飕寒意,”
面对眼前这个毒死自,胳膊上不知不觉出了密密的一层鸡皮疙瘩。
知礼一向老实沉默,又是赵郁从外面收的人,也不至于会去侧妃那里多嘴。他得自己再去一趟京城
,不过这件事太重要了,一下子就听懂了赵郁话中所指,心里一凛——这孩子可不像看上去那么温和天真!
待赵郁洗罢澡出来,发现胡灵已经等在明间里了,而且正在吩咐小厮摆早饭。
秦二嫂想想也笑了,道:“你这孩子就是会长,把我和你爹的好处全集中了,你大伯家的秦凤儿和秦莺儿也都生得不错,却都不能和你比。”
他越想越美,便换了个位置,又看向秦兰芝——这下子能看到秦兰芝的侧脸了!
秦兰芝柔声道:“你忘记我娘是做什么的?她走家串户给人看病,自然能听到一些消息啊!”
秦富哥、秦贵哥、秦莺儿和秦凤儿忙都跪了下去,王氏反应也很快,忙拉着还仰着脸看热闹的秦老太也跪了下去。
赵郁见秦兰芝终于看自己了,一双杏眼明媚清亮,正看着自己,心里实在是喜欢,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微喘道:“兰芝,这次舒服吧?我是不是很厉害?!”
韩老太太最疼爱孙子孙女,听赵郁提自己的孙子们,忙用帕子拭去眼泪,道:“你几个表兄表弟如今都在鹤林书院读书,晚上才会来家,如今就你的四表妹、五表妹、六表妹和七表妹在家里陪我,你既然来了,就顺便见见吧!”
赵郁看向白佳宁:“那你尽快帮我问一下,如果现在有大批的盐过来,他们能收多少,按什么价格收。”
韩侧妃纳闷道:“难道兄长那边还没买到人?”
秦二嫂知道女儿说的在理,便点了点头,道:“万儿当初就是小石桥那边的牙婆高嫂子送来的,有些不妥,这次我找官媒吴妈妈好好打听打听再说吧,官媒毕竟更可靠些!”
秦家的院子里种了不少花木,虽是仲秋,却依旧苍翠葱茏。
她今年才十三岁,去年秦兰芝进王府,把家里唯一的丫鬟翡翠带走了,秦二嫂忙不过来,使了四两银子买了万儿回家,帮着跑跑腿,做做琐碎活计。
想到这里,秦兰芝双目清澈看向吴妈妈,似笑非笑道:“吴妈妈,我是从福王府出来的,难道我会不知道王子铭王大人和世子的关系?端懿郡王的下堂妾嫁给了世子的亲信,这门亲事您觉得合适么?”
秦兰芝思索片刻,这才记起如今赵郁才十七岁,虽然已经被福王向朝廷请封为端懿郡王,却还没有开府另居,不过是福王府一个庶子,而她不过是庶子不上台面的小妾,大厨房那些婆子媳妇个个都长着一双富贵眼,哪里会把她放在眼里!
她还不知道今日在麒麟园发生的事,兀自叹气:“姑娘,咱们离开得还是太急了,您有好几件衣裙其实可以带出来的!”
他这个母亲,别的都好,就是自私又偏心,把老大一家看得如珠似宝,把他一家踩在脚底下,尤其是不喜欢陈氏和兰芝母女俩,却忘了他那点俸禄只是够孝顺她老人家,这么多年来,他家一直是陈氏在赚钱养家。
说罢,她清凌凌的杏眼看过娘亲,最后落在了爹爹秦仲安脸上,等着爹爹的反应。
秦兰芝端着茶盏抿了一口。
洗罢澡,秦兰芝心里乱糟糟的,便披散着潮湿的长发起身去了庭院里,晾着头发散着步,整理着思绪。
说罢,他正义凛然一拱手,退了下去。
说来也奇怪,他是家里的老二,秦老太疼爱长子秦伯健,疼爱三女秦香儿,对秦仲安这个老二从来都不好,偏偏三个儿女中最孝顺的就是老二秦仲安!
八月十六早上醒来,老太监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他那把月琴。
兰芝从小就爱漂亮,喜好妆饰,如今能如此荆钗布裙不施脂粉,可是极难得的啊!
韩老太太年老成精,心里门清,勉强笑了笑道:“桂花该开了,今日天气甚好,你们姐妹陪我去花园里转转吧!”
她挽了一窝丝杭州缵,插戴了一支翡翠簪,穿了件白藕丝对衿裳,系了条翠纹裙,脂粉不施,却眉目浓秀嘴唇嫣红,分外清新明媚。
秦兰芝亲自起身,端起青瓷茶盏,先递了一盏给了吴妈妈,又递了一盏给自己的亲娘,然后又端起盛瓜子点心的攒盒放在了杨木罗汉床中间的小炕桌上。
简贞英却是知道秦兰芝自小就极有主意,当下忙道:“兰芝,你说吧!”
翡翠答应了一声,自拿了些碎银子给了小丫鬟红瑙,让她去大厨房要洗澡水。
他眨巴着眼睛看赵郁:“二哥,你能拿出多少银子?”
赵郁腼腆地笑,亲自拿起素瓷茶壶,烫了茶盏,然后才斟了茶,双手递给了赵翎:“大哥,请喝茶!”
胡灵闻言大喜,两眼闪闪发光,看向赵郁满是崇拜:“我的哥哥,你从哪儿弄到这笔银子的?不会是福王,王爷对你没这么大方!”
翡翠见秦兰芝这么镇定,心里也没那么慌了,笑眯眯道:“姑娘,午饭咱们可得吃饱一些!”
小莲待简青晚上从县学回来,把万儿的话告诉了简青。
赵翎看了赵郁一眼,似是随意地问了一句:“阿郁,你先前那个侍妾秦氏,何时打发出去了?”
秦兰芝略一思索,仰首道:“炼蜜的时候,得先用武火煮沸,然后再改为文火慢熬,熬蜜的时候,需要准备好一碗凉开水,熬制的蜂蜜泛起黄沫时,就用竹筷在蜂蜜中沾上一滴,把蜂蜜滴入凉开水中,如果蜂蜜在水中不散开,而是沉到碗底,这蜜就算是炼成了!”
所有的东西收拢在一起,不过是一个不算大的锦缎包袱而已。
秦兰芝想了想,道:“放出风去吧,不过有人来说媒,咱们得亲自相看!”
秦仲安正帮着许江天在两棵梧桐树间挂秋千,见兰芝下来,便笑着道:“兰芝,江天想着你喜欢打秋千,就帮你又装上了!”
秦兰芝见她态度坚决,心里也为她高兴,狡黠一笑,道:“贞英姐姐,我来教你如何化病妆吧!”
小莲见状,心里有些作酸:“千真万确!万儿说自从郡王离开,秦姑娘在楼上哭了半日,估计被端懿郡王抛弃,心里难受得要死要活!”
她带着秦兰芝去了东边耳房她和双喜的住处,让小丫鬟送来了水和香胰子,又拿了自己的妆奁出来,亲自服侍秦兰芝洗脸整妆。
他觉得鼻翼有些作痒,悄悄抬手揩了一下,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流泪了,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便低声道:“老三,长公主府有没有医术高明的女医?就是那种一摸脉息,就能知道对方有没有怀孕那种的。”
赵郁的收入只有两项,一项是郡王的岁支禄米两千石,另一项是王府每月发放的月银。35xs
看着像病西施一般的兰芝,她简直是目瞪口呆——兰芝是明媚鲜艳那种长相,一看就康健得很,如今一番装扮,再看时居然真的像是得了心疼病一般!
她偶然有了闲暇,就和翡翠互相推着荡秋千,别提多好玩了!
说罢,他示意白文怡:“文怡,你亲自去传晚膳!”
白文怡知道阿郁爱吃什么菜肴。
赵郁陪着庆安帝用罢晚膳,又陪着他品茶闲聊。
庆安帝一边品茶,一边看赵郁,见他衣着素朴,便道:“阿郁,最近是不是手头有些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