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忧愁地蹙紧眉,”
宜春高举的手扑,醒来了吗,两人浑身黑抹抹。
“大娘身子怎么样?这场割烹?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娘说,她娘怀里。
曲母拍拍他肩,然后看着她问:“还可以吧?”
前头传来男子的吆喝,段柯古推开旁观的人群挤到最前,只见如意抱着她娘跌坐地上,她实在没什么把,表情一愕。
他先一瞅的曲,宽慰地笑笑。“柴房的事你就自个儿看着办,万一真不,别太勉强,你直说无妨。”
她点点头。劝啊诱啊给银两的,“三天两头就来一,什么方法都用上了,我瞧这个态势,距离陆明亲自过来拜访,不会太久了。”
她一口允。“娘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教您丢脸的事。”
段柯古哪可能坐视如意被怪罪,赶紧帮腔。“是我硬缠着要如意姑娘教我。还有,不亲手做,我还不知道大娘跟如意姑娘,平常多辛苦。”
在这一刻,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只有人对人真心的疼惜。
“废话少说。”段柯古打断陆明,手一指桌上菜肴。“你自个儿尝尝,再来告诉我怎么一回事。”
“公子慢用。”
他瞧了瞧天色,这会儿该也过了申时一刻,暗叹:“难不成真得这个时间上‘小莲庄’?”
“还要熬多久?”他在后边问。
她转头一瞧融了一半的蜡烛,一根燃尽约两个时辰。“熬好了还得放凉过滤,去油去渣,至少还要一个半时辰。”
这么久?她今晚不就不用睡了?!“我来吧,”他走来灶边。“你教我要做什么。”
如意不退让。“不行,这汤事关整个冬瓜盅的味道,不能稍有差池。”
“但是你一定得休息。”他不由分说抢走她手上的木杓。
如意又抢了回来,就算再累,她也有她身为厨子的坚持。“我没关系的,倒是您,忙了一下午,该回去歇息了。”
“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我怎么可能睡得着?”说完,他又一次抢走木杓。
“你是打算惹我生气?”如意发起脾气。
“那你就忍心看我内疚?”
“我……”她一窒,一时想不出话语反驳。
两人四目相瞪了半晌,段柯古终于将木杓搁回她手里。“我知道你有你的坚持,好,你不让我代劳也行,但至少不要阻止我留下来陪你。”
他都这么说了,她怎么忍心拒绝,她让步一叹。“好吧,你要陪就陪。”
得到允许,段柯古露齿微笑。
时间,一下就过去了一个时辰。
等待的时候,两人一直靠闲聊打发时间。段柯古提了他两位好友的事,还有自己与他们是如何被称为“文坛三十六”。如意从没出过远门,长安的一切,在她听来,都是新鲜。
中途,如意又开始剖割云腿,忙了一阵突然相到。“对了,我一直忘了问,吴大婶有没有提过修整我家需要多少银两?”
没有回应。
咦?她转身瞧看,却见段柯古支着颚、闭上眼,一颗头不住点着、点着。
她洗净手在他面前挥挥,还真的睡着了。
段柯古不是有意睡着,而是他不像如意一直有事可忙,加上在贾家花园耗费太多力气,才会撑不过周公的召唤,支颚睡去。
“还说要陪我。”她掐指轻弹他额,结果力气太大,竟把他支着额的手打松了开来,吓得她连忙伸手端住。
吓死了。她松口气望着掌里的脑勺,好在她及时接着,不然这么一摔,他明早额上一定有块青紫。
她小心收束他手臂让他枕着头睡,又朝灶上一瞟,确定锅里仍旧地颤搐,这才坐回位上,转头审视他睡脸。
非常柔和、俊秀的睡脸——俗话说要看一个人心好心坏,要瞧他双眼是不是清澈,够不够炯炯有神。她近日又有一个体悟,一个人光心肠好还不算拔尖;最好的是,不但心地好,个性还够爽朗开阔。
就像面前的他一样。
她细凉的手指轻画过他舒朗的眉间,幽幽叹道:“我该怎么办才好?跟你相处越久,我越舍不得跟你分开,可是,娘她一定不会同意去江州。”
接连几天,她一直不断想起他先前的要求——当他的厨娘,跟他一块到江州去。现在的她,已不像先前那般排斥,甚至,还会暗自揣想他即将到任的江州,又是怎么生的风光景致?
问题是她娘。如意叹气。她知道自己个性,绝对不可能像娘说的,抛下她径自到江州去,可是他——她望向段柯古,又是难得一遇的投契友伴,两边都是她不忍舍弃、该尽心珍视的对象。
想到他
不久后将离开扬州,她捧住脸,心绪乱极了。
怎么就没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