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蘅盯着云衣的眼睛,就再也住不进:住进了一个人之后,“刚才对着满桌子好菜!我的心很小,“因为早在很久很,一字一句地说。只能看着我们吃,馋死了,特意在腰间系上了穆重山送她的黄加绿翡翠珮。穆重山看到这块玉佩,应该会顾念他们的结拜之情,尽量对青蘅施以援手吧。
青蘅宠溺地捏捏云衣鼻子说:就已经有人住进我的心,”
饭后云,想了想?”
赵承嗣乃雍亲王私生子,虽有皇家血脉,幼时却没少受世人冷眼,因着外室私生子的身份,也不能入仕。
顾远亭倒还算识相,主动说,眼见云:“你瞧瞧,又要赶我走了!伤心了。好好好,我办事去,办事去。美人叫我干嘛就干嘛!”
穆重山耳目清灵,这句小小声的话也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呆了,眼中一片死灰。
穆重山温和地笑笑:“我百年镇南王府,区区一块翡翠还是拿得出手的。我就结拜了这么一个妹妹,自然是要看重些!”
云衣这么一娇嗔,两人间的气氛就又回复了原来的轻松自然。
谁不想跟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被心爱的人尽心保护!谁想要过提心吊胆、颠沛流离的生活啊!她的心在拼命跟她说:答应吧,答应他吧,忘掉这一切痛苦的事,跟他走!可是……
宝淳的心腹大宫女灵儿低头道:“公主,王爷已经薨了两位王妃了,没人敢嫁他的。何况……就算王爷未曾娶妻,陛下也绝不会同意将您嫁给王爷!”
穆重山暂时收回投向青蘅和云衣的视线,低头拍拍宝淳的脑袋,像哄小孩一样哄宝淳说:“莫怕,莫怕,没事了。坏人都已经伏诛了,没人能伤害你了。”
“既如此,公主为何不愿嫁我?”
言毕潇洒地起身,含笑睨了刘虎牙一眼说:“我可不想跟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呆一块。我也找我相熟的姑娘去吧!”
穆重山说不出的心烦意乱,停了刀说:“不要妄加揣测!我看尹公子应该是个正经人,人家说不定只是去听曲看舞的。”
听闻云衣住在镇南王府,青蘅思索了一下,没有反对。
云衣满心记挂着与齐青蘅碰头的事,没有心思好好观赏王府。刚安顿下来,她便打发刘虎牙去云风楼联系齐青蘅了。
和密切关注定远侯一事进展的楚琮不同,穆重山接到消息,已是在回到荥阳之后。而此时,楚琮已经带人深入北武境内了。
云衣使的是孟家家传的剑法。孟岳峙凭自己的真本事一步步走上高位,武艺自是不差。云衣虽是女子,自小随父习武,也有父亲的七八分的本事,一口剑使得花团锦簇,水泼不进。
一路风尘,众人也都累了,享用了穆重山提前通知人备好的筵席后,就都早早歇息了。只有穆重山用完膳还跑到书房召集手下处理这些日子积攒下的一些公务。
那少年小二忽然避开穆重山的手,刀尖对着穆重山心口直扑而来!
穆重山仔细听着云衣的歌声,研究着云衣的五官,脑海中有些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刘虎牙在旁听到,脸色沉了下来,上前一步寒声道:“公子慎言!”
那中年人被吓得跪在地上发抖,但焦虑让他鼓起勇气急切地说:“我家公子被毒蛇咬伤,现在已经昏了过去,不知各位贵人可有蛇药?”
穆重山答道:“已在天屏山驻扎五日,之前并无任何异状。闲时我便带几个人四处狩猎。前日与尹兄弟分开后,回到天屏山,属下禀报说火凤花即将开花,我等便齐聚悬崖底,待花开后,立即使人上去采摘。刚把花都采了下来,便感觉身体异常,而且是越靠近火凤花的人越早出现异常。难道是这火凤花有毒?”
云衣唱歌水平一般,但是这穆山虽然病得昏沉,力气却仍是很大,老被他这么抓着也不是办法。
穆山不以为意,指着西北一处方向说:“穆某这两天在天屏山下落脚,小兄弟若是改变主意,可到天屏山找我。”
云衣紧紧握着挂坠,泪如泉涌,哭得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看见他没拿武器,领军将领止住手下兵士的攻击,指挥大队继续往前追击,仅留一小部分人围住陈清溪。
云衣认真地向古雁行了个礼,不舍地告辞道:“云逸在逃之身,就不拖累师娘了。山高水长,师娘珍重。”
一群人气得睚眦欲裂,却无法可想,进退两难。
待王大锤将证供写完,咬破手指画了押后,云衣拔出月华剑,一剑削断王大锤的右手,再一剑削掉自己的一角衣衫。在王大锤的惨嚎声中,冷冷地对他说:“这只手,就当是赎你诬陷忠良的罪过。从此之后,你我之间,割袍断义,恩怨两清!至于你爹,让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云衣感动道:“这事太危险了,你不必陪我冒此大险。再说你跟我在一起,就会跟我一样,背上叛逆之名了。”
孟云衣被骂得呆若木鸡,手足无措。愣了半响,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陈清溪略松一口气,又问:“滴翠之事,你是故意的?”
一眨眼过了好几日。古雁已慢慢能说话,能坐起来,能自己吃饭。但是下地行走却还是不行。
东都到云谷,原需五日时间。为了节约路上的时间,孟云衣和刘虎牙一人双骑,马车也是两匹马轮换着拉,不惜马力,起早贪黑地赶路,将六匹马折磨得奄奄一息,人也都是风尘满面,疲惫不堪,终于多抢了一天时间出来。
因着孟夫人需要照顾,古雁拒绝了云衣相送,反正这侯府她也熟。
孟岳峙道:“兰妃娘娘外柔内刚,颇有决断。也亏得她远远避开后宫,不然指不定也早就遭了那贱人的毒手!”
楚琮回到四方馆,泡过热水澡,换上干衣,喝过姜汤后,新的暗卫首领入内禀报情况。
五里坡是临河的一片低矮丘陵,树木茂密,因天气尚冷,略显萧索。但林木间点缀的棵棵红梅,给这片矮丘增添了不少丽色。
看云衣的神色,楚琮并未坚持,只在暗中继续观察云衣。
烫伤处大概有鹌鹑蛋那么大一块,中间还起了小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