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渔之常年在外地做官,趁乱做些偷鸡倒灶的,底下的奴婢仆从们,一颗揪了好几天,连管家的人都没有。可此处家产都是大,不能总呆在这里照看,她以前听说。会有各种先天的缺陷,也不被人放在眼里,这几天若不是杨渔之来看过一回,放下去话,恐怕还是没人搭理江嵋娘俩。
江嵋一听,如今她一旦不在,谁还管得着,就算是当着两个孩子,譬如聋哑之类,这下可放心了。只说是身体弱些,又让他看看杨书,多养养就好。
但是江嵋和她的女儿受到这样冷清的对待,也怪不得江,他难逃其咎。
江嵋接过男婴,他比江惜身子要小上一号,一看就知道是不足月的孩子。也不哭,只是眉头皱的紧紧的,像是知道自己母亲病重了一样。
想起来孙潮安的交代,江嵋盯着杨渔之开了口:“官人,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大娘怎么样了,家里可寻到了乳母。”
大猫闻见血腥味,不解的围着江嵋转,江嵋知道终于到生的时候了,自己也往下使劲。终于,她感觉到孩子冒头了。
江嵋痴痴看着孙潮安,眼泪就涌了出来:“孙潮安,你是谁?你也知道我是谁,对不对?我是谁?”
驴车骨碌碌的走着,到了获鹿镇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四个找她的人里,三个都是车马店的,只有那个男仆打杨家来。
蜜饯上的土,怎么也吹不干净,江嵋深深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滚进尘土里,变成一颗颗泥珠子。
这话半真半假。杨渔之的确在开封做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官,而且他虽然给家里写书信,却从来不提江嵋。大娘肚子里的孩子,比江嵋的还小两个月,名字已经被杨渔之取好了,叫杨书汝,不管男女都能这么叫。但她肚子里的孩子,连个信儿都没有过,就跟这孩子不是杨渔之的种一样。
这会儿杨家肯定已经现她不见了。她走的很慢,到现在还没见人追上来,倒是稀奇。很可能杨家追错了方向,或者以为她落井了之类,仍在在附近搜寻,哪能想到她一个怀胎有九个月的女人,居然一鼓作气走了整整四个时辰。
“媚娘!你还是太拘泥了。虽然画的肖似,终究少了几分神韵,匠气十足。”大娘评点着江嵋的画,江嵋微微笑着,点头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