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来！和上次隔了半个月，
许贵再来，说是请二娘过，跟说什么家常话一样。脸上倒不如刚，”江嵋坐在椅子上，看有什么喜欢的，只管交代，说是庄上的，年底跟车送来今年的进奉，都是些土产，列了长长一个单子，很不少。看着平平淡淡，除了给江嵋看账，还领着一，来年多备下。
江嵋指指自己鼻子，终于还是，不敢相信，摆摆手说：“别给我，况且杨家还有人呢，我学着认字也才不，轮不到我这个乳母。”
小月、小环都跟了来，两人现在别的不说，厨艺已经很拿得出手，做的东西非常合江嵋胃口，平时几人吃的点心，和江嵋饿了加餐，都是自己做，不劳动外面大厨房。而且她们是用过的老人，至少放心些。
江嵋要坐月子，没法下地，也不能出去，还要奶孩子。大娘头七、三七她都错过去了。杨渔之也再没来过自己屋子，不看自己还好，连杨书汝也不看一眼，让江嵋有些不解。
听了大夫的话，江嵋轻描淡写开了口：“倒是这个理儿，我生前爬树翻墙，还走了四五个时辰的路，坐了一整天的驴车。”一下子听的郎中瞠目结舌，不敢再问，说江嵋身体很好，不用吃药，就告饶退下了。
江嵋更是欢快，笑眯眯的就开了口：“这个更不劳官人费心了。小女叫做江惜。江水的江，怜惜的惜。”
肖婆婆又教江嵋喂完孩子，怎么拍背，免得吐奶，如何给孩子换尿布、不能碰到头顶没闭合的软囟……一样样事无巨细，江嵋都记了下来。这些知识她养江惜也要用到。
江嵋知道杨渔之误解是她没奶水，摇了摇头：“大娘的事情，我已知晓。妾身蒲柳之姿，且出身卑寒，但做个乳母，兴许还是可以的。官人看如何？”
她顾不得自己，似模似样的给孩子剪脐带，拿裙角拆下来的线拴好。又给她擦身上的血迹和污渍，还拍打着她的脚掌心和后背。听着孩子哇哇响亮的哭出来，健壮的舞动手脚，江嵋才有心思打量她。唔，是女孩儿，五官和她很像。但不知道是不是早产的缘故，她皮肤并不像传说中的新生儿那样皱巴巴的，而是蒙着一层白色的东西。
孙潮安说着，一拳砸在车辕上，咔嚓一声，大人手臂粗的结实杨木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裂痕。
江嵋吃过热饭，心中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不敢在外面多走动。车马店的人都已经得到了消息，看着江嵋的眼神各不相同，有鄙夷的，有怜悯的，还有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甚至有个年轻的伙计，朝她吹了几声呼哨。
“二娘，停手吧，果子沾上灰尘，不能再入口。”一双青布鞋子的主人蹲了下来，劝着江嵋。是刚才叫她回家的那个年轻仆人，隔着衣服一把抓住江嵋臂膀，要把她拉起来。
江嵋眼睛一亮，笑嘻嘻的猛点头：“我自己有钱，只请带路就是。今儿晚上你们在这儿吃了什么，都记我账上。”说着就要掏钱。
这白白的细面条，都饱含了自由的味道啊，她高兴的抹眼睛，全是喜泪。
那个婆婆就是大娘提过的教养婆婆，姓肖，很厉害的样子，盯着你看一眼，似乎就知道了你心里的想法。
杨渔之接到大娘的信以后，知道了大娘怀上身孕，和家里书信来往多起来，往往是告诉大娘安心养胎，自己这里很好，不要担心云云，有时候还说些开封的趣闻，偶尔在信后附一诗自己做的诗。不过也不是每封信大娘都念给江嵋听的，有些信大娘看过以后，笑的甜蜜蜜的，直接就收起来，想来有些私密话在上头。
“啊。”江嵋支吾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