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一滴泪落在脸上，我瞅瞅自己凸出的肚皮。就好了，怕是一时还回不，如果能畅快地打个雪仗，
！耳边听到一声低微的呜，你若先睡下，也说不过去，可不能做危险的动作。
“小姐……”
“云裳，云裳……”
“好吧，看你也累了，我就不在此打扰……不过陛下与老爷在厅中，都被积雪覆盖了，无奈地摇摇，现在我负担，不如就暖暖脚，在床上去等吧……”说着吩咐丫头在被窝里放上暖炉，捻了灯芯，屋子里添，让我在床上看书的光线亮些，这才离去。”
为什么要在我信？
“陛下来了很久吗，让我看见这一幕，为什么！我闷头狂奔着，愤怒和伤心让我一时失去了理智，不知觉撞到了一个硬物。
“皇上，这……”我指着那简短的话句，想不到他那日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虽然你忘记了，也许有一年，我们能再一起欣赏，不一样的雪景。”李孝恭走进皑皑雪色之中，我望着那好像要与雪景融为一体的背影，直到眼泪将视线模糊。
不禁露出一抹苦笑，李世民啊李世民，为了留住这个身体，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还得知，当时与段碧芸同行的，除了他，还有一名伺候我的贴身女，叫幼寒。
李世民以为我睡着了，拿开了环在我腰上的手，轻轻侧了侧身子。我能感到他不均匀的呼吸，不知他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事而失眠呢？
傍晚李世民派内侍送来一只小小肥肥的鹞，说是海子今朝送进的。小思芸还记得要把小鹞鸟带给我，我心里特别温暖，开开心心地接受了。
李孝恭送我回到承乾门外，我们刚要道别，李世民就一脸沉地出现。他冷嘲热讽的话让我吃惊：“淑妃好大的面子！朕想与元王探讨一下国家大事还得千招百请，淑妃竟只花了一天时间就将他收服，着实让朕羡慕。”
呵，三年。原来我与他最初约定时，已经交托了自己整个未来。
“这世上有办法让爹停止下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太上皇，一个是……”
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李世民并未作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碰触着我。
“娘娘您有所不知，秀仪与桂月因不服管束，前两日刚受了责打……”
一束束的烟花还在继续放着，我的视线一转，落在院子里无故多出的亮点上。
皇后？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似乎不像那个柔弱温婉的女子会干的事。
缓缓张开眼睛，李世民一双充血的眼睛和疲惫的脸庞立刻映入眼帘。
三五个禁卫持刀冲进门待命。“将长孙无忌押入天牢，听后发落！”
“你……当真忘得彻彻底底吗？”李世民眼底闪过痛色，手掌温柔地抚着我的脸颊，“傻瓜，你不就是芸儿吗？我李世民最爱惜的芸儿……”
其实我不是不知道她心里的不服，她本在太极殿当差，是皇上的直属婢，女们谁不羡慕？现在却被编到我这个身份不详的人身边，不招我待见，心里肯定有诸多委怨。我不指望她会帮我隐瞒我今天造访冷的事，事实上那么多侍卫看见我狼狈逃出冷，想瞒也瞒不住，何况她本就负了使命来监视我呢？
“皇上吉祥！”外面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不该这样的，想想，你快仔细想一想，你是谁？他是谁？
云裳的头本就昏昏沉沉的，被李孝恭一吼，更是难受得快要炸开。
云裳附和地点点头，心里着急：“不知道是贵王府哪一位弹得这样一手好琴呢？”
云裳安安分分待在仙乐阁和其他舞官们一起，心里担心着泉盖苏文的安全。从那一次后，她再没有收到过泉盖苏文的只言片语，即使问圆真，对方也是迷茫地摇头。
空气清新了，白丫头烦躁的样子也平静了些，中年女人满意的一笑：“看来原因是出在香味上，待我去禀明娘娘，定有赏你的。”
云裳暗自好笑，这女人刚喝了醋吗，说话这么酸。
云裳进了屋躺下，心有余悸。打狗也要看主人，也是泉盖苏文在京中，那尚大人才不敢为难于她，要是改日他们离开了，这些被留下来的姐妹们在中无依无靠，不知道还有没有好日子。
皇帝仰着头看着面前这张放大的脸，僵硬的表情慢慢变得柔和，蕴含着脉脉情意：“是你……芸儿，朕……我就知道……醉了定能看见你……”
李孝恭神秘一笑，忽然像变魔术，一只致的小面鼓出现在他手中，李丽质惊喜地一叫。小面鼓在民间是在普通不过的玩意，可在中却难得一见，小丽质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玩具，对小小的她来说，这样新奇的礼物，比那些玉佩珍珠可珍贵得太多。
目目和安惠不提泉盖苏文的家人，原来人家是有伤心事，云裳心想着，抱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那令堂大人呢……”
泉盖苏文也知道她在取笑自己，看见她发自真心的笑容，居然没有一丝不悦。想起六七年前的惊鸿一瞥，那时候他可没想到，自己和她会有这么深的牵扯。
很少听见她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泉盖苏文没来由的气消了一半，没有发现自己的口气温和了许多，“那你在赏菊会上见到什么人了没有？”
三人又玩笑起来，正好经过一家首饰铺，安惠便提议进去看一看。
风一吹，纱帘微卷，露出尖削白皙的下巴。那人随手一勾，取走了帽子，一张清俊绝伦的脸暴露无遗，不是长孙无忌又是谁？
“再过两天，他们还要置办些货物，出发的时候会有人来通知我们。”
护从们都不再说什么，为首那人稍作停留，沙帘后的眼睛在焦距在我身上，揣摩过什么，这才颔首表示同意。其余三人也都纷纷告辞，调转马头奔腾而去。
“主子，还有我！”
“当然要逃离这皇还不简单，可你前脚一走，他后脚就把你抓回来，那你岂不是前功尽弃？我这里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比你那寻神医治病的法子管用得多，就看你愿不愿意了……”见我有意，她竖起嫩白的食指，“就是……堕胎假死，你敢吗？”
眼睛是睁开的，但是什么也不想看，看不到。
雾蒙蒙，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双眼睛发出熠熠的光辉，在跑近时听见他的声音，森古怪：“待我夺下江山送予你，你便不会再怕有人分开我们……”
一心愧悔的李孝恭，听到李世民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寒心又气愤。他不知道，在他亲手断送掉亲兄弟生命之后，为何还可以那么冷静！瞪着李世民，似要将他洞穿一般，李孝恭只觉得自己从来没认识过眼前这个人，那么冷血，那么无情。李孝恭以为至少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可他不是，他拔走她心里的人，将她连皮带伤得鲜血琳琳，看着她撕心裂肺也无动于衷，当真心如铁石，现在面对了他，却是没头没脑的责怪他疏职。他这是在提醒他，把她带到现场目睹这一切，伤害她的凶手就是自己吗？
待到箭雨消停，秦王慢悠悠拉马上前了几步，居高临下的远远睥睨着站在尸体中间，已然狼狈的对手，颇有些残忍地勾了勾唇角，说道：“怎么样，还想继续做困兽之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