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同学们约今天开集体告，放榜的日子早过了，所以才过来。”
水青走在校园里。“有人在大堂闹事，”小张风风火火跑进来，你还没换。那我等你，上面写满了不舍的话语和对未来的祝福。她虽然在班上低调到数不出几个朋友，可是这样的日子，不由感伤。
“我想着你也该到了，大刘嚷嚷要。刚刚结束？背包里沉。”云老爷子走了几步，打开练功房的门。眨了数下之后，
云天蓝，渐渐能识人。眼里那张放大的，居然是韩水，恐慌性的脸。
“和我练练身手，验收完这周的成果再走。”云天蓝没打算放人，背对着水青，只把头侧出个小角度，即时转回原位，说着话就往自己房间走去，“我去换衣服，你到练功房等。”
忙完了这头，她又赶到楼下。
“云天蓝同学只插班一个学期，你知道吧。”又是这种虚空的语气。
“换完衣服来我房里一下。”云天蓝用护腕抹过额头，擦汗。甩甩头，短短，一下子就向上翘直了。
“老朱，你同意了？”韩宜农拍拍朱旦的肩膀。
“可是，你赞成。”韩宜农说。
“脑袋僵了，生存的本能就会出现，激最大潜能，那样可以得到最好的答案。”她果然得出来了。关于白子西，四个字结论——顺其自然。
废话，来书店不买书，难道还是来喝茶的？水青吹过去一闪人的眼风，被芸芸幸灾乐祸的目光打回来。
“所以呢？”声音颇有兴致。
天花板的灯震了震。
她言辞咄咄，小脸通红，目光凶狠，横眉冷对。原来只会逛街购物，穿衣打扮的女孩子可以似她这么深刻动人。云天蓝因为韩水青，对中国女孩的印象全面改观。
猴黑和大肥互看对方，露出困惑的表情，她好像说得有道理。花树却依旧冷着张脸，没被她绕过去，远比那两个聪明。
皮破得很丑，血渗如丝。
争先恐后，叽叽喳喳。
“就是他，上次你说他练木桩，我以为你们见过面。”云川左看看，右看看，俩孩子之间气氛凝重。
此时水青耳朵里灌了水，听什么都遥远模糊。她眼睛没花吧？站在前面，伸着长臂，指着她这个方向的人，不是跟她赛车的男孩？他居然跟她同班？她的乖乖牌形象啊！
“要我帮忙吗？”好歹也是曾经的同班同学，她对自己说。
呼——比风还快，从旁边突然窜过一辆同款不同色的车，由一个男孩骑着。水青赶忙握住手把，稳住车身。
“伦敦。”答案。
可是，他的邀请热情友善，小女生怎么倒退着走路？对了，小姑娘不爱喝茶，他赶紧将面前的笼屉一个个打开，用手扇风，默念飘出去，飘出去。
“什么钱不钱的？”水青没打算当个设计师，虽然她一度有这个梦想，特地打下了很好的绘画底子，又跟着很会做衣服的妈妈学着裁剪，在国外的时装厂也干过。
“是不是你？”叶陌离终可一吐为快，张牙舞爪，跟头狮子一样。
老爸老妈目瞪口呆看着满桌菜，叫不上名字，但色泽和香味俱全。
“我星期一就去回了。”老妈吃了小兵。
“听说我们学校今年扩招两个加强班，学费贵，不过分数没那么严格。本来还想，要是离离跟我和羽毛一个学校，彼此照应多好。”水青好遗憾得叹气。
“有病啊她！”羽毛偏过头，对水青吹耳风，“你撑住，同志。”
一不小心，眼角瞄到白子西，总是淡然的脸上居然挂起趣味的笑意。两人虽然同班，一个是天上云，一个是地上尘。身为班长的他，不像莫默那么活跃，不主动接近同学。不过因为接近他的同学无数，没人注意到他的疏离感。而她，不敢靠近，反而看得很清楚。
“羽毛，你也暗恋白子西吧？”说得头头是道，韩水青踩她。
骑出学校没多远，听到有人叫她。韩水青一回头，羽毛飞过来。
这一认知让她茫然无措起来。她想回家没错，但没想过回到十五年前的家园。她对自己失败的人生非常后悔没错，但没想过回到十五岁的人生。
呼吸由急促变缓和，脑袋似乎有一丝清明。就在这时，她听到某种声音，倾耳。
“我得等警察来了才能说。”要不然对方毁灭证据怎么行？
痘疤脸一听，不敢再虚张声势，唿哨声起，给他那伙人打眼色。众人纷纷站起来，要走。
“你们还是坐着吧。”云川老爷子右掌放在痘疤脸的肩头，硬将人压下去。
“花树，你们不是认识的吗？赶紧跟人说，这是误会。兄弟们喝多了，醉迷眼。”这痘疤脸根本是个草包，看着不成形，肚子里也没墨水。水青还没说什么证据，他就被吓成软脚虾了。
花树自始自终坐在原位，不知何时，喝光了杯子里的啤酒。他的头还是留得过长，刘海挡目。那双鹰眼从隙间逼视着痘疤脸，“我要是能让他们不报警，这顿饭之后就真正撇清，你得保证以后不找我麻烦。”
“臭小子，要是解决这件事，想滚就滚。就你这爹妈不疼的德性，能混出个鬼！”痘疤脸只是个小混混，今天借了由头，想拉花树下更深水，可哪里真能和警察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