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门口雪姨带着。才看出来她很紧张,一声一声道,只看手中紧捏着一枚梳子,
灼兮一身红。殿内气氛顿升,“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与母亲相仿的年纪,老天却没在她脸上留下过多岁月的痕迹,酡红绸妆称得这位女子更加温柔,素手从她手中拿过梳子,梳着顺滑青丝,脸上笑容极:轻轻的搭上灼,灼兮从铜镜里,三梳儿孙满地····”温婉的话语,惹得灼兮心里一动,白发齐眉:细细品道。脑后,凤冠正拆入顶上青丝,朱唇,酡颜,明眸,皓齿,盼顾生辉。雪姨愣愣得看着她的眉眼,像极了夷阑,连培琛突然撞过来,雪姨重心不稳,撞在桌角,灼兮猛的转身,扶起她,脱口道:“雪姨,没事吧?”
灼兮皱眉:“那还不去?”
灼兮开口问道:“今日不用早朝吗?”
赤玉低头,看不清神色:“灼姐姐,我知道我没这个机会了,姑姑跟我说起过你,你很好,你就骑骑这马,让我瞧瞧晋北哥哥妻子的风采,好不好?”
“众卿家不必多礼!”皇上一改明黄衣袖,铅白色锦服更显得温雅俊美。裙领口上倾,尾部收拢简约,莲步繁生衬托得明秀端庄。旁边扶着她的是惠太妃,清雅淡丽温润有余,黛青束腰衣裙凭添几分风采,云髻峨峨,一支镂空珠钗斜从中,圆润的珍珠白兰花垂下,倒贴耳垂旁,温婉大方。
临江临江,位临于江边,湛迟挑于靠窗位子,便于观赏。
灼兮挣脱出来,大声嚷道:“你这个坏人,就是你害的。”
“不许,不许你们动我娘!”灼兮拦到母亲面前,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定。
不一会儿,灼兮走了出来,胥晋北握住灼兮的手,蹙眉道:“怎么这么凉!”
“那又如何,谁也别想拦我。”小人影脾气一来,谁都拦不住。
来到玲珑阁
“灼兮,你不似她们,要么对我阿谀奉承,要么对我冷嘲热讽,只有你真心待我,我比你大,你可愿意唤我声姐姐?”
宸妃从手上取下一只粉玉镯子,给灼兮戴上:“这个本是一对,一只送给你,另一只我自己留着。”
“灼兮刚替哀家祈福回来,让她多多休息吧。”婢恭身回禀。
“因为他们的故事动人心魄。”并未回过头来,淡淡的语气袭进心头,霸王别姬不同于其他戏曲那般的曲词警人,淳淳之后的余香满口,反而他们荡气回肠的生死相随,更让人眷恋无比。
路过红枫石林,那里放着一个年色已久的石碑,上面并无题字,旁边有一块凹凸不平的浅坑,像是被什么压过似的。九年前,她就是在这里遇见太后的,是太后救了她,给了她新的生活,让她一切重新开始,没有逃亡,不愁温饱,却陷入了另一个深不可测的牢笼。
胥晋北欣然颔首,短短话语让他心头一松,欢乐源于她竟是这样的轻而易举。
手略的僵住,不过一瞬即逝,摇摇头,为他记上个小小的蝴蝶结,答道:“不会,我不会医术,只是对木槿有所了解,才知道的。”
身侧男子眉目如星,转身道:“母妃,走吧!”
灼兮抿唇报之一笑:“但愿永远不会又劳烦你的那一日。”
抿着丹唇,灼兮知道太后是动怒了。
“莺儿谢姑娘大恩。”说着,又是准备跪下,却被双手止住,莺儿抬首望向灼兮双眸,眼里的光辉竟是恰如月光,皎皎无瑕,是这双眼眸,恍若星辰的眼眸,给了她生命的另一个定义,淳淳的耳语告诉她:“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与其在此浪费时间,倒不如先去安抚娘娘!”中的妃嫔,每年这个时候她们从外面来,经过层层删选,嬷嬷们的调教,是美人,却又不是,说到底,不过是空虚的壳子罢了。灼兮不能阻止她们进,但也不远眼睁睁看着她们空落黄泉,因为她们还是二八年华,花一样的年纪。灯好不生辉,灼兮看见皇上身边的方公公守在门前,招手过来,神情指指房内,问道:“皇上在吗?”
去了。”
灼兮蹲下身来,双手护住膝头,清冷的泪水覆满了脸庞,口中喃喃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凌乱的风旭吹干她的泪水,平静的回到原点。
晌午
胥晋北处理好事情后便立刻回到府中,这几日都没有跟她好好吃过一顿饭,每日的早出晚归,倒是有点忽略她了,想起那日她在他怀中要他陪她去悬崖的事,脚下的步履不禁加快了速度。
跨过门槛,进了内室也没看见人影,眉头深蹙,朗声喊道:“来人。”
青且匆匆进门,明眼一看竟是胥晋北回来了,躬身福道:“王爷。”
“王妃呢?”沉吟问道。
“王妃今日起来便出去了。”
胥晋北一边坐下斟茶,一边问道:“出去了?去哪了?”晴不定,青且小心揣摩答道:“王妃说她去散心,等会就回。”
“散心····”
青且听个不明所以,喊道:“王爷,要不要传膳?”
胥晋北神色一敛,回想起灼兮那日的神情,尽管是面色带笑,语气的茫然还是确认了胥晋北的猜想,放下手中那盏茶,问道:“今早王妃都吃了些什么?”
“王妃今早什么都没用。”
眉头蹙得更是深刻,:“她出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带吗?”
青且摇摇头,答道:“没有,只唤了一辆马车。”郁吩咐道:“去把车夫喊来。”
青且一听哪敢多留,立马赶去后院了。
不稍片刻,人已带到。
询问过后,车夫唯唯诺诺的答道:“王妃让奴才到帝都城外的一处山下等她,一直到现在都没下来。”
山下?胥晋北反应过后便跨出门外,唤人牵马,他知道那是悬崖,什么都不容他多想,策马赶去。
他来到她面前的时候,胥晋北心中大疼,灼兮孤身一人斜靠在墙壁上,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一身绯红的衣裙随着风摆动,胥晋北蹲在她身旁,温暖的手掌覆盖上去,动动嗓子唤道:
“阿灼。”
眼眸轻轻睁开,月眉微蹙,低声喊道:“小胥公子。”
“我在。”一声应答,让她眷恋如斯,心定安心。
灼兮扑进她的怀中,紧紧搂住,嗓音中带着几许鼻音:“胥晋北,我刚刚唤你,四周空旷,无人应我,我好怕,我好怕!”
心内压力过大,毫无宣泄的地方,灼兮无人哭诉,她对胥晋北的依赖深得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当情感一旦涌出,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胥晋北却是眉头锁得更加深蹙,她不是这样的人,却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泄露情绪,抬手为她拭去泪水:“阿灼,怎么了?”
灼兮抓紧他的前襟,撇过头去,幽动的双眸带着许多不愿,深深的摇摇首,戚戚的问道:“胥晋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胥晋北勾唇浅笑,霸道的口吻拂至而来:“因为我想对你好,我就是想这么宠着你疼着你,阿灼,这样够不够?这样行不行!”
她的惶恐,她的不安瞬间崩溃,跌倒在这样的柔情中。胥晋北低柔缓缓的向她说着:“阿灼,我在最美的年华遇见了你,娶了你为妻,便是一辈子的事,没有人可以强迫我,我现在不怕你的心是否在我身上,最怕的是你离开我。”语气真挚,周身柔情寸寸变生。
灼兮眸光云雾琉璃,轻声问道:“你不怕我是太后派到你身边的细作?”
胥晋北抬手刮刮她的鼻尖,淡笑道:“我只知道你是阿灼,是那个能轻易让我欢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