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静筠受惊病了好几天,
二狗开始絮絮,谁都没了心情再斗,也要插一,一路颠沛,景横波也悻悻闭嘴。再也没提过任何要求,他就不怕一朝离了大荒,六国八部趁机作乱?”有人愤然道,“他在宫中独掌大权,把持朝政,挤兑大人还不够,连出国迎主子这样的事,危机四伏?这都是景横波以前教它,可以骂上一个时辰?”
男人,到哪里都是男人,到哪里都,正如美貌。
她只要眼神专注、姿态风情、表情热烈奔放暗含几分邀请……
景横波看见地图上有燕北二字,标注山川河流,正是他们要经过的路,这是大燕北部的地图,现在在三水县这一片区域,已经画出了三个圆圈。
一只手伸了过来,明明手在右侧,不知怎的就绕过景横波,压住了景横波左侧的翠姐的衣袖。
因为他全身写满嫌弃二字,保不准连拿她衣服擦手都嫌不够档次,因为他手指虽然没动,但杀气,忽然就唰唰唰窜了满屋。
听见这么意外的回答,床上白衣人终于肯把眼光放了下来,抬抬手指,景横波浑身一松,刚才的束缚没有了。
老鸨反手闩上门,喜笑颜开地下楼,将走廊里的灯一盏盏灭了,这是景横波的规矩,她接客时,周围不能有光。
班头端着下巴,也觉得,这种风情,平常人家绝不会有,要说不是在凤来栖调教过几个月,连他都不信。
“啊……啊……啊……”女子和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极度的单调反而令人心神集中,众人的心砰砰跳起来,一颗心肝先被轻轻搔动,再被大力撩拨,全身的血液都似随着这音调的渐次拔高而逐渐澎湃,脑海里画面一帧帧过,是豆蔻楼头,是杨柳春风,是金帐绣褥,是白玉生香……
景横波托腮看得欢乐,唇角翘起,滟滟朱红,所有人吸一口惊艳的长气。
披着蓑衣的船家坐在船头,背对着她,遥遥望着对岸。
再下一瞬她慢慢凑到窗边,探眼一看。
景横波细跟高跟鞋悄悄在地面一转。
“你瞎说什么呢!”同行的人甩开他的手,“怎么逃?保不准国师大人现在都知道了!再说女王陛下看起来正常得很,哪变态了?”
“可不就是天降霹雳、地陷大坑,宝石遍地,飞盘悬空,有女一人,自天崩地裂处生?”
“我靠!飞了飞了飞了飞了飞飞飞了!”景横波在黑暗穿梭天地颠倒的混乱中,爆出一连串机关枪一般的叠字儿。
各国主政者,都悻悻地笼起了袖子,找点理由给自己下台阶。
宫胤手向外推,景横波把胸往他手上一送,“来呀!”
宫胤立即就不动了。
下一瞬景横波抱住他的腰,一头撞在他肚子上。
咚地一声两人仰天而倒,宫胤怒哼一声,要将她甩开,景横波三蹭两蹭已经爬了上来,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住他,绞紧了他的腿。
宫胤又不动了。
这姿势太尴尬,他再不想接近她,也是个正常男人,这架再打下去,撩起的就是血脉里的烈火,到时候只会更尴尬。
此刻她的腿紧紧压着他的腿面,薄薄的长裙隔不住灼热的肌肤,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腿上肌肤的细腻,如香衿胜暖绸,又似一双柔滑的蛇,摇曳着要钻入肌骨。
这时刻他脑子里竟然飘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她裙子里面好像不穿裤子……
他赶紧扼杀掉自己这个见鬼的念头,一抬头,正迎上她灼灼的眸子。
一霎间他在她大而乌黑的眸子深处,看见自己,在她潋滟的眸光中摇曳,又或者摇曳的不是眸中倒影,只是一份忽然被扰乱的心情。
“让开!”他赶紧开口,庆幸自己声音依旧清晰如常。
景横波嘿嘿笑起来,举起手,手中一只高跟鞋,十寸尖刺型鞋底正对着他的颈动脉。
宫胤连脸色都没变。只是对愣在一边的翠姐道:“你退下,不许护卫过来。”
景横波立即道:“别离开,不然又被骗去做靶子!”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她成为靶子?”
翠姐一溜烟跑了,无视景横波好心的呼唤。
景横波不泄气,高跟鞋银色的跟亮闪闪,她相信一定可以轻易戳破那骄傲家伙特别薄的肌肤。
“放我们走!”她开始谈判。
“尸体可以。”
景横波手中的高跟鞋抖了抖,思考是不是要先戳个洞放放血。好杀杀这个家伙的傲气。
都被压在底下了,还拽成这样?
“那么你放翠姐和静筠走。”她让步,“我不稀罕挡箭牌。她们跟我出来是为了帮我,已经被我连累,再被当作挡箭牌,你叫我怎么过意得去?你把静筠逼急了,她闹出事来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宫胤淡定如常,眼睛半开半合,居然要睡觉的模样。
“我过不好你也别想好过。”景横波晃了晃高跟鞋,“下次你再玩这一招,我就直接说破自己身份。”
“请便。”宫胤唇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你如果觉得自己命贱如蚁,尽管拿来换那两个女人。”
不等景横波回答,他又道:“其实我也觉得你命不怎么值钱,不过在到达大荒之前,在你正式继位之前,我不允许你死。”
景横波听出了破绽,警惕地眯起了眼睛,“继位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