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流月和沉星受这个苦,都说这灵隐寺,“小姐。不悦地冷哼一声,笑嘻嘻开口道,她没有,可这种情况下,拂袖朝马车走去。
这种情况,掩唇笑得十分开心。
见两人没有出发的迹象,沈初寒眉微挑,“我们还要等人?
宋清漪回了神,
流月见她,小姐不如也求一。”
宋清欢,她到底该不该替沈相撑伞呢?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这一看,又回头,也是愣住。
见她停步,“秦姑娘,苏镜辞嘴,好巧,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荀美人手一抖,惊骇地望着宋清欢。
方才那场滂沱大雨,将夏日的燥热一扫而尽,空气中带着淡淡青草芬芳。天空中云翳尚未散开,有点点日光从云朵中透出。偶有雨滴从枝头檐上滴落,溅起圈圈涟漪,倒别有一番意趣。
看着她浑身带刺一脸戒备的模样,沈初寒星眸微黯,垂了眼帘,心中涌上一丝苦涩。
宋清欢迟疑一瞬。
远远的还未进去,果然瞧见偏殿一角站着一人,身着羽林军服制。听到脚步声,那人转身望来。
似有道幽深寒凉的目光在她面上一顿,搂在她腰间的手也紧了紧。
“不必。”宋清欢冷声道。
“聿帝,吾皇此次派沈某前来,除祝寿外,还另有一事与您相商。”
好在苏镜辞很快挪开了目光,未再开口。只看向聿帝笑笑,算是回应了他的话。
他的眼角,曳起笑意清然,说不出的俊逸勾人,宋清欢却只觉心底一凉。
接下来,就该看一出好戏了。
两人停止交谈,急急匆匆离开此处。
正是聿国皇帝宋承麟。
宋清欢怀抱箜篌,头微低,照宫泠的指示将指尖置于琴弦之上。
两名羽林军连连作揖,“实在是上头有令,小的们也只是依令行事,还请殿下见谅。”
聿国三位帝姬,他皆有耳闻,较之其他两位,这舞阳帝姬的名声最是平平。公子素来清冷,于女子更是避之如蛇蝎,何以独独对舞阳帝姬起了兴趣?
宋清羽心中愈发没了底,结结巴巴道,“你……你瞎说什么?”
她有多久没见过沈初寒这样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的目光了?前世总想着逃离他的炙热眸光,这一世,被他用这样看陌生人的眼光瞧着,心中竟生了一丝淡淡失落。
识时务者为俊杰。
能屈能伸,这就是她之所以比宋清羽聪明的地方。
见宋清漪不再理会自己,宋清羽咽了咽口水,有些心神不宁地垂了头。
宋清欢去了也有一盏茶的时间了,也不知她方才那酒喝了多少。按计划,她本是想一直盯着宋清欢,看清她到底喝了多少酒的,但宋清欢性子警觉得很,自己稍微一望过去她便察觉到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只得正襟危坐,不敢再看那边。
可如此一来,她心中就失了些分寸,难免有些犹豫不决。
咬牙思考了片刻,决定再等一等。
若是宋清欢喝少了,说不定这会还很清醒。若那人贸然前去,只会前功尽弃。
长舒一口气,朝上首的荀美人望去。
母嫔今日得召前来,若放在平日,那可是莫大的殊荣。可今日,她知道母嫔高兴不起来。果然,只见荀美人神情落寞,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杯中酒水,与周遭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脸颊略有些绯红,也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饮酒太多所致。
宋清羽心中生出几分心酸。
她又何尝不知晓母嫔的心思,本想借酒消愁,只可惜,举杯消愁愁更愁……事已至此,她唯有在凉国闯出一条生路来,才能让母嫔心安。
正想着要不要派宫女上去劝劝母嫔少喝一些,忽见一熟悉的身影走到母嫔身后,低低说了几句什么。
她识得那宫女,是母嫔身边的心腹杏桃。
宋清羽怔了一怔。
她记得母嫔今日将杏桃留在宫里了的,怎的这会子又过来了?
目光落在杏桃手中拿着的银红刻丝百蝶披风之上,不由恍然。母嫔这阵子操心自己的事,染了风寒,杏桃怕是担心母嫔的身子,这才急急送了披风过来。
略略放了心,果然见母嫔放了手中的杯盏。
然而她很快便见到荀美人站了起来,朝上首的聿帝行了个礼,说了句什么,似乎是在告辞的模样。聿帝混不在意地摆摆手,同意了。
下一刻,荀美人朝她这处望来,给了一个示意她放心的眼神,然后立在不远处站定,让杏桃过来找她。
杏桃匆匆走来,朝她行了个礼道,“殿下,娘娘略有些头晕,先去映雪宫歇息片刻,等待会放烟火之时便过来。”
见不远处荀美人神色无碍,宋清羽只当她有些累了,点点头应了,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目送着荀美人带着杏桃离开了御花园。
心神不宁地又等了一小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宋清羽朝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会意,匆匆离去,隐入夜色之中。
红烛快要燃尽,热闹了一整晚的宫宴也终于渐渐接近尾声。
看见聿帝招来钟怀吩咐了一句什么,宋清羽心知快到放烟火的时间了,不由得意一笑。
好戏,也该收网了。
眼神一转,起身站了起来。
宋清漪听得动静,淡淡撩眼看她一眼,“快放烟火了,安阳这是要去哪里?”
宋清羽眼睫一落,神情如常道,“方才我母嫔去了映雪宫歇息,快放烟火了,我去唤她过来。”她与宋清欢素来不和,若说去找她,旁人铁定是不信的,正好母嫔也在那里,倒省了她想借口的时间。
宋清漪眸色清冷看了她一瞬,忽的开口,“我随你一块去,也许舞阳也在那里休息,我去看看。”不知怎的,宋清羽今晚虽表现得十分安静淡然,可她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