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豁然起身,
这话若,跌跌撞撞走下高台,顿时便愣住了。她却一把打开绣夏的手,身子歪了歪方才站。却是脚步一虚,先前宋清欢在恭房内突然消失?她怕担责任,此时再见到宋琰一表人才的模样,怕是如今已存了势在必得的心。
夜风仿佛在这一瞬间冻结住。
兰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一见面前这架势,一旁伺候的贴。她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陆蓁,不敢回翠微宫找人帮忙,只得四下自己搜寻。她无奈,找了许,只得抱着最后的希望,朝承天门而去。垂眸看一眼火盆中跳,
沈初寒神情未变,淡淡开了口,“阿绾,这些事情你无需操心,我会处理好的。”
眼前锦帘忽地落下,隔绝了宋清欢凌厉冷冽的视线。她眉尖一蹙,朝一侧看去。
这时,沈初寒拉过她的手腕,朝江中心指了指,示意她随自己往那边游去。
上了岸,只见到处一派热闹的景象。许多运货的货船停泊在港口,来来往往的搬运工不断地往船上运送货物,忙得是热火朝天。
艰涩地咽了咽口水,她抬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如背书一般,毫无生气地吐出几个字,“昭国太子率兵直入皇城,取建安,聿帝死,聿国自此亡。”
宫女应了,福身退下。
宋清欢点点头,目送着她下了台阶朝外走去。刚出瑶华宫的院子,正好撞见一队小跑至此的羽林军,皆是一脸肃然之色。
不得不说,他若正经起来,还是有几分皇子的清贵气度在,难怪宫泠那般看尽风月的人也会在他身上遗失了芳心。
“二皇姐倒是关心舞阳的行踪。”
“可是殿下的安危……”
解签的僧人见她面有敷衍,不免有几分诧异。
弘法进了宋清漪的院子,正碰上走出房门的绘扇。
小顺子抹了抹额上的汗珠,一脸为难,“我们通知的是辰时三刻在南华门集合,要不……奴才去昭华宫看看?”
良久,才听到宋清漪幽厉的声音响起,“带回去,扔了!”
原本体内躁动叫嚣的嗜血狠厉,渐渐平息下来。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便感觉那人的目光从她面上蜻蜓点水掠过,越过她的肩头朝雅阁中望去。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觉得男子气息一沉。
她前世对苏镜辞了解并不多,但
荀美人猛地惊醒,冷哼一声,拂袖转身,匆匆离去。
“这几日父皇生辰,放了先生的假,后日才复课。”
忽的,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熟悉而惊喜的声音响起,“公子,您醒了?”
刚待收回手,却发现指尖传来的脉搏跳动忽然变得有力起来。
虽不知慕白此番前来目的为何,但不能失了气势。
该死!
不光如此,屋顶上似乎还埋伏了不少人,怕是要来个双管齐下。
“凉聿两国向来邦交友好,吾皇登基,欲与贵国结秦晋之好,特派沈某前来请求和亲,还望聿帝应允。”
“是吗?”聿帝愈显兴致,身子朝前倾了倾,“朕竟不知,平阳还会剑舞?”
只是他心绪有几分浮躁,未免走得急了些,一不小心踩到前头宋清欢曳地的裙摆。宋清欢不妨,脚步一踉跄,身子不稳地朝旁倒去。
透过郁郁葱葱的芭蕉叶缝隙,隐约能看到望梅园中似有人影晃动,似乎还不只一人,颇有几分鬼祟。
宋清欢长睫微眨,清泠的声音一顿,“不,下午……我要去宣室殿。”
聿帝点点头,看向一旁的钟公公,“钟怀,你先退下吧,让人在外头守着,朕同太卜令有要事相谈。”
原本,她只想随意学一首便是,可细细一想,母妃失踪已久,宫中又流言纷纷,要勾起父皇心中对她残存的感情,也许并不简单。
舞阳帝姬身上穿了一件天青色长袖袍服,墨发高束,用小玉冠束住,亦是做男子打扮,可却丝毫不损她的风姿,反而有种不一样的英气,直教两人看呆了去。
沈初寒脚步未停,进了四方馆。
远处,甩开宋清羽的宋清欢脚步渐缓,雪眸微狭,若有所思。
沈初寒亦是一颔首,冷意清然,“殿下好走。”黑沉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倒映出宋清欢单薄的身影。
聿帝将长几上的国书往她面前一推,淡淡而语,“舞阳看看这个。”
宋清欢只做不知,将那折子拿起,端详片刻。折子封面上只写了“十万火急”四个大字,除此之外什么多没有,火漆印已被打开。
“父皇,这是什么?”她好奇地看向聿帝,一脸不解。
聿帝端详着她,却见她神情如常,不似作伪,心中打消了几分顾虑,语声有几分缥缈,“舞阳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宋清欢应一声,缓缓将折子展开。
清澈的眸光朝手中的折子望去,一目十行看完,陡然色变,瞪大了眼睛看向聿帝,“父皇……这……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沈相怎么会……?”
她拿着国书的手有些微颤抖,透亮的雪眸中又是诧异又是惊惶,直愣愣地盯着聿帝,似乎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聿帝见此,心中微定。
拿到国书的那一刻,他确实怀疑过舞阳。
沈相是凉国之人,又是那般凉薄的性子,为何会突然下国书求娶?难不成……是与舞阳早已预谋好的?若真是如此,舞阳这段时间表现出的乖巧孝顺,就十分令人深思了。
可此时见她这般惊诧的模样,分明也是头一次听说。
语气微缓,试探着道,“舞阳也不知怎么回事?”
宋清欢眸光盈盈淡淡,头摇了摇,语气带了几分急惶,似不复往日的淡然,“父皇,沈相为何会突然要求娶儿臣?可是……可是四皇姐那边出了何事?”
照理,宋清羽刚嫁去,凉国再度求娶,只可能是她那边出了什么事。正常人都会这般思考,宋清欢也顺着这个思路问了出来。
果然,她看见聿帝眼中的疑窦一点一点散去,取之而代的是无奈,“朕派去凉国的探子来报说,凉帝虽然只封了安阳妃位,但这段时间安阳似颇为得宠,没理由突然来这样一封国书才是。”
“那么……沈相究竟意欲何为?”宋清欢咬了咬下唇,一脸忧心忡忡。
聿帝抬目望她一眼,“沈相在建安的那段时间,舞阳同他可有何交集?”
如果不是政治上的诉求,那么便只剩下一个原因
沈相是当真看上了舞阳!
宋清欢想了想,面露疑惑,“儿臣与沈相确实在宫中遇到过几次,但也只是略尽地主之谊,自问没有任何逾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