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飞快地瞥了婉宁一眼,朱太太求着老太爷,可是二进院,崔奕廷一时有些怔忡。
虽然天已经黑了,恐怕婉宁要吃亏,屋子里这么多人。转念他,姚七小姐不止&,“婉宁,你怎么知道漕粮的事?”十二岁的小姐怎么知道漕粮。
不过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着沈家人的笑容,不管怎么样先找借口,
“婉宁,”朱太太不肯死心,而是用这东西来试探他,如果他心里没有漕运,也就不会,没有漕粮。
沈敬贺不禁一惊,从椅子上站起身。让他相信,
十二岁。
“快去请大夫。”裴明诏吩咐随从。
婉宁笑道:“只要我想,日后就能出门……乳母回去之后就跟母亲说,就算她现在不想来泰兴,也要从家庵里搬出来,我们母女两个很快就能见面。”
短短两日,就有这样的变化。
朱应年连忙迎合,“这个二爷安心,水路加急,到了南京,自然有驿丞接应,我们南直隶传递消息都是如此。”
寿氏真是被吓坏了,连这样的问话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声音微微扬高,寿氏这才抬起头,发现屋子里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脸上。
二老太太不是该躺在板子上等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寿氏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冷战。
姚宜春意外地看着姚宜州,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大哥,你该不是和沈家有来往,才让婉宁过来吧?从前你就帮着沈家说话,说什么既然结了亲,就不该轻易闹得两家结怨,现在沈家到了泰兴,大哥莫不是想要和沈家做生意。”
婉如则傻了眼,一直坐在地上纹丝不动。
“母亲……”婉如欲言又止。
他不由地又去打量崔奕廷,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崔家,是哪个崔家。
姚宜州看向婉宁,婉宁若是想要这样激得母亲去吃药,显然是无用了。
沈四太太才想到这里,就有管事进来禀告,“姚家二房的老太太不好了,姚家正准备操办丧事呢。”
怎么就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做成这样的事,“老六媳妇每日都做些什么?”老太爷阴沉着脸。
婉宁不但走出了绣楼,走出了家门,现在还要走到二房去。
族学早早就在三房办了,二房捏着宗长的位置不松手,等到二老太太一归西,大伯势单力薄,争不过老太爷。
这样的人不知道做起事来会怎么样?
不是说等到李大太太被治好了,她就可以折腾婉宁。
这时候关心,要么是想插手崔家家事,要么是听说他和李御史为伍。
“我看婉宁比谁都聪明,以后沈家的事说不定能帮老爷出个主意。”沈四太太的声音传来。
沈敬元那边在想崔家的事。
屋子里十分的安静,院子外却有下人谈笑的声音,“再摘些凤仙花,明天拿出来我们也染指甲。”
但是在现在,她不能问。
婉宁卷起袖子满脸笑容地走来走去,让沈四太太看愣了,不过是进厨房做点东西,婉宁怎么那么高兴。
看着眉飞色舞的袁妈妈,姜氏怔住,袁妈妈眉眼里是看笑话的神情。
可一天天过去了,李家是对婉宁越来越恭敬,每日另派车马护着婉宁回来,泰兴县里都开始传姚家七小姐医术高明。
姚婉如攥起帕子想要发火,却想到被罚抄写的女诫,母亲千叮万嘱让她先忍下这口气,办成了正经事,将来在发落婉宁。
李子年一怔,去了云南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妻子笑,差役说他的案子被平反,可能会回京,他笑的不能说话,妻子也只是看着他发呆。
朱太太扬起了眉毛,这个姚七小姐好像没有思量随随便便就说能治好。
赖妈妈看了一眼五小姐,刚出事的时候五小姐还很害怕,听说陈家三爷向老太爷赔礼,她整个人就轻松起来,如果五小姐还一心想要嫁给陈三爷,就真的该担心,照这样下去真的会闹出事来,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说不定哪天就让陈家知道了。
总之,姚家做错在先。
七丫头站在那里,不是沈氏身边的小丫头,却比那时候更加光彩照人,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变回那个令人羡慕的贵女。
她几百上千两银子,就这样没了?
“还不知道,”老太太的声音平和,“那孩子……有些古怪。”
沈四太太面上浮起愧疚,“我们平日也想过去照应,只是你母亲不肯。”
呜呜呜,姚婉如忍不住哭,这若是让人知道了,她要如何见人。
这次他来姚家刚好遇见七小姐落水,七小姐被人救起来的时候湿漉漉的,看起来很可怜。
这就是了解病情。
若是开始说,请人看病这样麻烦,她定然会让人仔细打听,哪里会让沈四太太这样装神弄鬼。
辰娘被休事关两个家族,按理说从此之后沈家和姚家就是形同陌路,是他们放不下婉宁,老爷和她始终没有和姚家人撕破脸皮,他们是压着一口气,姚家倒是像没事人一样依旧对他们呼来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