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才写到黄雪梅拨弦,
打滚了一会,不一而足,静静等待了。
百态横生,她就有些。吕腾空血洒这一,确定附近,才咔嚓咔嚓的,童才吞吐着烟雾,蹬着威猛的虎头鞋,跑了进去。
走了好一会,来到鬼宅的大门附近,不想动笔了,身子发热,听到不远处传,有人拿出火镰把火着。
“上元节城里连续放灯三天,姐姐你诗才无双,元宵那晚还有诗,务必在那时回来,妹妹等着你的。眼看留不住,”王琼英千,只能寄希望于她能快回来。
疑团一个接着一个从王麟脑中升起,越想就越是想不明白。
这话的时候,她的眼中蕴含着哀求的神色。
“什么哪家的女孩儿,姐姐是妹妹怎么才一阵子不见,就变成这番病西施模样了。”聂倩叹道,她不好在此时细林妹妹的来历,于是就把比喻指向了西施。
冬天再冷,也冷不透女鬼的骨髓,可她眼前浮现王琼英撒娇式的轻嗔薄怒,却不由的有些发寒。
更叫人遗憾的是,除了知道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聂大家姓聂,芳名倩之外,其余一概不知。
不中,就无法凭着正经的途径步入官场,如果不甘心当个刀笔吏,就只能通过当幕僚培植声望,用水磨的功夫,看有没有机会踏入宦途。
堤哒堤哒的,马蹄声在店门口响起。
王老夫子正眯着眼睛凑在灯火前,聚精会神的看书,听见店里伙计唤了几回,只觉聒噪得紧,有些没耐烦的挥挥手,头也没抬道了一个“坐”字,示意既然是客人,那就自己找个座位坐着,等他把书看完了。
李家鬼宅往来的只有飞蝠野鼠虫蚁,因着表面的森严鬼气,别人迹罕至,压根就没有人迹,是最好的修炼场所。
啾!啾!
也亏得阿黄脚力好,这般悠悠晃晃的走了大半天,到下午炊烟四起的时候,终于是走进了稻香村的村口。
从王琼英对《上错花轿嫁对郎》这种古典言情爱不释手看来,这条路子可以继续走下去,不过稳妥起见,脚步不能太大了。
对青的斥责,聂倩只当是狂犬吠月,依旧是风轻云淡,不过听到“回家”这两个字,她却愣了一愣。
“你还不如是见着了女鬼。”
“李四,瞧见了没,刚刚好像过去了一位提篮观音下凡似的仙子。”
对于女鬼来,偷笔墨纸砚当然也不能偷,应该劫富济贫。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调查一下出版市场,知道当今市道的出版方向就一头扎进去,太盲目了。
她被动纳入阴煞之气,确实强大了一些。
因为唯一有能力打救她的,就她从电影的故事里所获知的,也就燕赤霞一人而已。
于是她安慰自己,做一只鬼的好处还是有的。
他的身体被卡车冲锋拳打碎,肉身穿是不能了,魂穿,却偏偏没穿成宁采臣,没穿成燕赤霞,没穿成夏侯,甚至连那凌云客栈的势利眼店二都没能穿越,反而是穿越成了聂倩。
然而玉壶光转,鱼龙闹海一样的彩灯中,哪里有那人的倩影。
失望之余,她就着花灯的光亮,眼波盈盈,细细阅读起桃花笺来。
“元夜踏灯?”
她看到桃花笺上面书就的不是想象中的留言,而是一首词,其中还有些俏皮字眼。
百枝火树千金屧,宝马香尘不绝。
英琼结伴试灯来,忍把谢女轻别。
一回佯怒,一回微笑,抱琴扶行怯。
半阕读来,一词一句,字字入心,王琼英却是俏脸飞红,一把将字笺合上,啐了一口,明眸流盼时,很有些羞恼的瞪了抱琴一眼。
抱琴心眼通透,哪里看不出来自家姐的嗔怪是什么意味,暗地里吃吃笑,包子脸装作没有看见,问:“姐,看完了吗,聂姐姐的什么,要过来与我们汇合一起看灯猜谜,还是去参加诗会?”
王琼英见抱琴在那里假扮无辜,没好气的答道:“没看完。”
“怎么不看了,要不给我看看?”抱琴其实不知道桃花笺上写的是什么,但从王琼英的神情中大概能猜得出来。
“气都气饱了,还看什么。”王琼英哼声道,手上的动作却不慢,避过抱琴的手,把字笺心的卷着收起来,藏在腰间的香囊里。
“那接下来要去哪里?”抱琴含笑问道。
“望湖楼。”
望湖楼,在县城东北边,取山形,临碧波,借摩崖,傍湖而建。
双层青瓦屋面,朱色单檐,天容水色绿净,楼阁镜中悬,望的自然是十里平面镜湖。
从朱雀街到望湖楼,要走很长一段路,王琼英虽然骑得马,舞得剑,但终究专于诗书女红,身子并不健壮,走不得那么远的路。
抱琴招招手,后面的轿夫把暖轿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