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态度让李珣觉得怪怪的,或许是感觉到他,宫外也不错:摇头晃脑!”
宫中得意,只是对她道。但却来不及多想,看得十分投入,
李珣,还真的像一位关心儿子的父亲,时常把他叫到王府,共享天伦。
血色的字迹十分扎眼,但李珣也不在意,“你随我,李信对他的态。已亲近太多,借着点点星光,向那边看去,还有夜风吹起的散,却只见到树影摇曳,此外再无他物。
就是这么一刹那的工夫,便又有突破,本已进入稳!而李珣心中感应,好处似乎并非仅此而已。
听到这客气而谨慎的称呼,李珣心中一抽,几乎想立刻起身离去。
那一迭纸,阴散人从头到尾看了足有四五遍,看完之后,又闭上眼睛,细细思量,已经是半个多时辰没有动静了。
当然,他也明白,这目光的流向,大部分还是在他身前两步处,那一位闲适而行的女国师身上。
蓦地,他皱着眉头停了下来,他并不是为那看门的家奴烦心,而是体内忽地生出的不适感,让他心中凛然。
这一撞,也撞碎了他最后一点挣扎的勇气。
平日臆想的种种,蓦然反冲而上,将脑中填得满满的。
而在这声巨响中,先飞上半空的五人,就如同五个纸人,在滚滚的火焰骤雨中凭空化作一撮飞灰,热浪一吹,便漫天散去。
众人这才知道,林阁在为明澜掠阵的时候,竟还能分心观察他们的战况,且言出必中,这种眼力和见识,不愧为“连霞七剑”之首。
在惯以单兵对阵的通玄界,明心剑宗的这一小阵,却是让低修为弟子抵挡高手的上佳秘法。
这一行人中,还是以李珣年龄最小,其它人修行时间最短的,也有七八十年,功力自然比李珣要强得多了。
血魇、阴火、幽明气,哪一个东西被翻出来,都是一个死字!
李珣这人向来不好高骛远,短时间内,他对“踏剑式”已经很满足了,十年之内,绝不会去想更上一层的御气之术,其实,就算是简单的“踏剑式”,也有很多学问在里面。
这种方法,对增进修为没什么帮助,但胜在简便易行,只要符纹画下,便能即刻使用。
整部灵犀诀都已被他印在脑子里。
两人平日里偶有接触的机会,他虽是刻意奉承,但效果不佳。久而久之,他也知道对方不好此道,这心就渐渐淡了,往往都是前来问安之后,便到洞府内苦修,早时端茶倒水之类的活也能免就免,林阁倒也不在意。
真正让他感到沮丧的,是血魇缓慢而稳定的抽吸过程,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挡的。
在“东海沉碧水”的境界中,气机精粹提炼的过程,便是由内而外,锻炼肉体的过程。
况且,李珣既然已成为宗门弟子,日后便有极长的时间弥补关系,也不在乎这点心思。
庆幸中,他的脑子转了几转,将各方面的后果都想了一遍,终是决定“据实”以告。
这物什,便是七年前李珣捡到的那块圆石,他曾仔细察看这块石头,发现了不少异处。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指,按在大门上,将内息收敛入体,禁制毫无反应,他眯起眼睛查看门上的纹路。
偶尔李珣问起灵犀诀的事,他却说得颠三倒四,且又强撑门面,翻来覆去,倒也没什么有价值的资讯。
被剧痛如此折磨后,他的思维也显得有些散乱,索性闭上眼睛,任内息自发流转,维系生机,李珣昏昏沉沉地小睡了起来。
“大老爷,冤枉啊!”灵机也是凑趣,当真就拉长了那张苦脸,摆了个哭相:“李珣他骗我……不,我是说,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骗我!”
最后一声,却是气贯丹田,裂喉而出,几个还不知死活的小辈,都被震得气血翻腾,脚下一软,当真坐了下去。先前几个老实人,也被这一声吼给惊回神来,张开眼睛,茫然看来。
便如李珣,也只有在他最精通的禁制领域,才能察觉到精微的气机变化;而在内修的层面,要到“海上生明月”之境才会对气机有初步的认识。
但李珣所修尽是通玄界的高妙法门,其中又正邪兼备,互不统属。一方面,为他在感应、操控更多气机上创造了条件;另一方面,也极可能因为气机复杂和混乱导致走火入魔。
然而,他新近感受到的这个“点”,却是完全不同的。
这个“点”也是气机,是一个李珣模糊感应到,又暂时无法弄清且操控的气机。
这气机绝不单纯!这是以六御阴阳变的法诀为依据,在生死交迸的瞬间,用高妙的悟性和无比的运气才捕捉到的。李珣发现,这气机能和他体内大部分的气机有最直接的反应,这绝不寻常!
根据《幽冥录》,李珣得知,发现一条新的气机,如果能够引发极多气机的感应,便证明它越接近大道的本源。
因此,李珣更无比重视这新发现的气机。
他在心中为这条气机取了名字——生死限!
可以想见,当他能将“生死限”完全掌握时,他便会有全方位的大进步、大变化,那才真是境界的提升!
他有这种预感,也有这个自信,更有这个毅力!
就在他第一百次下笔时,下人来报,福王世子求见,而在他还未置可否的时候,李琮便带着笑声走了过来,远远便高呼“道兄”,看样子似乎心情不错。
李珣用眼神示意侍女们退去,直到侍女退得远了,李琮才进入亭子,立刻又改了称呼:“王兄好兴致……”
当他看到李珣笔下的鬼画符时,后半句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脸上憋得通红,终究还是忍不住一笑:“王兄你画的是什么符啊!”
李珣半真半假地道了一声:“生死符!”
他将画差的纸揉成一团,只一搓,便化灰飞去,这粗浅的道法却也足以让李琮咋舌了,他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地看着那随风散去的黑灰,好一会才收回目光,向李珣道:“王兄,现在还有空吧?”
李珣含糊地应了一声,李琮只当他承认了。
“你在府里憋太久了,眼看年关将近,也不到家里去走走,老太妃可念叨得很呢!”他这只是客套话,接下来才是重点:“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出去逛逛如何?我顺便为你介绍几位朋友。”
李珣刚要开口推辞,却被李琮的话给堵住了。
“王兄你已经推辞过两次了,今天我可是亲自上门来请了,怎样?给弟弟我长几分面子吧?”
李珣有些为难,但难得弟弟能有这样的盛情,他确实不好拒绝。不过他也没有忘记,京城里可是有天行健宗的人在呢!
但这个迟疑也只是一瞬间,李珣不愿在弟弟面前,表现出犹豫不决的样子,因为这有损兄长的尊严。所以,仅仅是一个转念间,李珣就应承了。
李琮显得非常高兴:“那我们走吧!我的几位朋友对你这‘小国师’感兴趣得很呢!”
李珣却不怎么在意,只是笑着陪他去了。
兄弟二人骑着马,从府中一路直奔东城门外,李琮说是要到那里和几个朋友会合,李珣也由着他。
可是不知怎地,李珣心中总有些晃悠悠的,看着李琮在前边笑吟吟地带路,那种不妥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不对!
他猛地勒马停下,思索着心中那异样感觉的来源。
李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情了?
他们兄弟两人已将近十年不见,绝对说不上手足情深,至于血脉温情之类的更不必说,这在帝王家根本就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