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爱国甚至有些庆幸，楞了好一会才，
丁爱国彻底傻眼了。章程有些忐，少不了鱼龙混杂。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面，自己当时还没转业：他担心，而是市烟草公司！赶上严打，判你个无期都够了，三儿啊，叔真是小看你了。”
被莫名其妙的叫到丁家，
既然是黑市，“赚两万多，这就意味着起码非。现在烟草开始专卖，卖邻市的烟就是走私，还真不是什么小事，要是证据确凿又上。
两兄弟捧着烟盒转一圈，食堂里立马变得乌烟瘴气。拆包卖的烟纸都留着，
因为章程交。这个时代没什么娱乐，孩子们只能玩烟盒纸和火柴盒。凤凰吃金猴，金猴吃飞马，谁口袋里都装着十几二十张，如果有一张牡丹或中华能高兴一个星期，更不用说蓝箭、万宝路了。
中年人拆开包装点上一根，唉声叹气地说：“什么都不买。”
大舅十四岁学徒，十八岁出师。
“不管挣与赔，一律抽红梅！大叔，你肯定是领导干部，大过年的，我祝您步步高升。”
部队出身的干部跟地方干部不同，一是刚转业没站稳脚跟，需要群众基础；二来部队环境相对封闭，总共就那些兵那些人，没什么架子。这一点在陈士康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拉着老王头的手就给他拜年。
外婆给了他个白眼，抬杠道：“你个不识好歹的老东西，在别人面前显摆时怎么不说这些？”
这丫头，就知道玩！
正屋里挤满人，远远就听见邻居张婶的大嗓门。毫无疑问，大姐章慧在自己前面回来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看热闹。
丁爱国急了，脱口而出道：“三儿，你说什么？”
“章程啊，章慧的弟弟，你不记得了。”章程一脸灿烂的笑容。
“好的，我们这就去！”
白晓燕给他个白眼，撅着小嘴嘀咕道：“人家都说了是可惜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惜我……这种表达方式还真挺特别。”
“算了，不跟你斗嘴，给我拿包烟，要最好的。”
“抱歉，我这没女士烟。”
“章程，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是不是怕我不给钱？”白晓燕掏出两张十元纸币，指着最上面一排的万宝路：“就要这包，二十够不够，不够我再给。”
到底是副市长家的千金，随身带的零花钱就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同情弱势群体是一种美德，章程认为很有必要满足一下她泛滥的同情心，摇头苦笑道：“老同学，这烟还真不止二十，要不你再看看其它的。”
“我就要这包，再给十块够不够？”
“够了，还有得找。”
做了好事，又没伤别人的自尊心，白晓燕心情十分舒畅，用刚找回来的零钱跑到对面买来两根奶油雪糕，自己一根，章程一根，站在树荫下美美的吃起来。
“你平时在什么地方卖烟，这几个月我都没碰到过你。”
“一般都在动力机械厂附近，离学校那么远，又不顺路，肯定碰不着，”章程晃了晃手中的雪糕，接着道：“这次你请我，下次我请你。”
“不就是一根雪糕吗，至于分得这么清？”
“我都自食其力了，哪能再占你这个学生的便宜。”
“可你家的条件……不说这些了，高考完了就要中考，我爸要我上高中然后考大学，所以叫我来感受一下高考的气氛。我妈不想让我上高中，想让我报中师，说这样保险点，章程，你说上高中好还是上中师好？”
人家能有个学上已经很不错了，她却在为考中师还是上高中考大学发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章程自动过滤掉她话中不无炫耀的成分，真诚地劝道：“老同学，我建议你还是上高中考大学。毕竟中师出来只能当教师，而大学毕业后会有更多和更好的选择。”
白晓燕指着他的额头，吃吃笑道：“可是我喜欢当老师，而且到时候还可以教训像你这样不好好上学的男生。”
章程乐了，很配合地打趣道：“白老师，教训我希望不大，教训我未来的孩子倒很有可能。看来我得早点巴结巴结你，省得我家孩子将来总被你罚站。”
“还未来的孩子！”白晓燕轻叹了一口气，善意地提醒道：“章程，不是我瞧不起你，如果你再这么下去，将来恐怕连老婆都找不着。”
没文化、没正式工作，表面上看还真是那么回事。
不过社会在发展，随着时间不断推移，所谓的正式工作也不一定靠靠谱。更何况此章程非彼章程，对自己的未来已经有了一个宏伟的规划，而且在原始积累上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果。
对于白晓燕善意的提醒，章程只能辜负她的好意，正准备岔开话题，突然听见考场内传来一阵刺耳的铃声。
出来了，都出来了！
考生们像潮水一般涌出考场，从表情上就能看出谁考得好，谁很可能会名落孙山。白晓燕扔下一句“我有时间去动力机械厂找你”后走了，章程也急忙收拾木盒去跟母亲汇合。
章琳看上去发挥得不错，一脸的兴高采烈，见章程挎着烟盒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就凑到他耳边急切地问：“三儿，跟姐说老实话，作文题目到底是怎么回事？”
八七年高考的作文题目是根据提供的材料，写一篇《育民小学办起了游泳训练班》的简讯。
章程清楚的记得上辈子二姐这篇简讯没写好，回去说什么“艺术高于生活也应该来源于生活”，她不仅不会游泳，甚至连整个南滨都没一个游泳馆，没有体验凭空想象能写出什么样的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