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小姐:“对不住!纸条上的字怎么跟佛经上!”
车夫带着歉意地道:“大小姐,叶茂一,便是她都难以瞧出不同,可她分明没让人写情,奴才唯恐冲上去这才停了,没来得及喊。”
水玲溪定睛一看,顿时傻眼!怎么会这样?太子殿下派人送礼物来了?前面的十字路口突然拐!举着‘回避’的牌子!
罗成被激得头脑一阵发热:“玲珑,我对你的,这么多年?别人都在庄子里给你脸色看的时候,只有我替你劈柴担水;还是我给你找了一块遮雨,你和钟妈妈住的屋子漏雨;有一回你跟钟妈妈饿了三天,也是我偷偷给你送了一篮子馒头,你难道忘了吗?”
赵妈妈急忙问道:“大小姐,你可认识他?”
二人放下箱子后立刻退到门外守着。
紧接着,水玲珑和水玲溪又给阕氏和秦之潇见礼。
老夫人畏寒,端坐在炕上,背后垫了个四喜团枕,在她旁边是含笑不语的水玲珑,秦芳仪和水玲溪则坐在下首处的冒椅上。老夫人不待见庶孙女儿,平日里也不准她们过来请安,可水玲珑不仅来了,还光明正大地坐了连水玲溪都不曾坐过的位置,这叫水玲溪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他深鞠躬,激动地说道:“大小姐,您的恩情安平和一帮弟兄都记住了,日后若有机会,一定会努力报答您的!”
三:女儿、儿子
水玲珑冷冷地看着她:“反正对我来说,杀不杀你无所谓,但对你来说,生存的机会只有一次!”
水航歌沉声问向水玲珑:“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你……”诸葛钰的肺都要气炸了,他名声不好他是知道的,可那跟“色”绝对扯不上半文钱关系!她竟说他想——奸~尸?这种话一未出阁的女孩子说起来居然不害臊!那他当然也不能示弱了!
回屋换了干爽的衣衫,诸葛钰斜倚床头,冷峻的脸上隐约可见浓沉雾霭,阴霾得吓人:“没找到吗?”
看来,荀枫是打算狐假虎威,阻止她嫁入镇北王府。
长乐轩。
水玲溪受了伤,云礼于情于理都要送她回府,毕竟二人的婚约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天子赐婚,想毁也不成。
她笑得很甜、很纯真,但不知为何,郭蓉的头皮就是一麻,有种冰冷的小蛇盘踞其上的错觉,郭蓉打了个寒颤,强笑了笑,适才进入自己的小隔间。
水玲珑瞟了一眼水玲溪,见对方已经开始选题,于是她指向一个七十分的彩条:“就它了。”
郭蓉指着红梅园内一颗又一颗挂满了彩条的梅树,笑着道:“这里主要是文试,每道题上都有相应的分数,答对便可得分,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集齐一百分,就是这一届的女中诸葛,前年和去年都是三公主拔得头筹,但今年三公主已经发话不参加、只旁观,所以各家小姐们都跃跃欲试了起来,玲珑,你可要加油啊!”
冷逸轩瞧诸葛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地坏坏一笑:“表姐,表弟貌似对这个未婚妻很有好感啊,他在寺庙里扬言,谁敢杀她,他杀谁全家呢。”
……
陈太医摇头,笑着道:“不!您啊,是有了好转的迹象!”肺痨是顽疾,按照时下的医术,别说好转,就连控制都相当困难,何况是一迟暮老人?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树叶太多,视线受阻,水玲珑干脆阖上眼眸,只用心倾听,片刻后,她双耳一动,睁眼:“东南方有打斗的声音!”
近段时间水航哥几乎夜夜留宿长乐轩,秦芳仪被滋润得像回了春似的,这会儿思念水航哥,恨不得立刻飞回尚书府,偏这时,坐在车辕上的赵妈妈启声禀报道:“大夫人,三小姐和五小姐的马车又停了。”
栗程冷声道:“王妃听到的就是微臣的意思!除非诸葛世子没杀薛娟!”
“臣妇携长女水玲珑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四人给镇北王妃规矩地行了一礼,水玲珑的心口却是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后怦怦一震,吴夫人是说媒的可以排除,那么,她的未婚夫必然是在诸葛家和栗家中诞生了……
“水货们”齐齐给吴夫人行了一礼:“给吴夫人请安。”
水玲珑故作为难地道:“但算上你和叶茂,车里会不会太挤了?”
“是,太子殿下。”
冷逸轩倒是很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清秀水灵,沉稳恬静,比某些做作的庸脂俗粉强多了。
“母亲!母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母亲——”水玲月说着就要给秦芳仪跪下,诗情和画意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了,二人上前一步架住她,毫不留情地拖出了长乐轩。
水玲月瞪了水玲语一眼,水玲语自动退让,与水玲清并排而行。水玲月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大踏一步,对准水玲珑的背狠狠一推!
“这匹玫红色妆花缎最衬我的肤色,你们去选别的吧!”说话的少女穿一件淡粉色紧身长袄,细眉大眼,妩媚娇柔,只唇瓣薄薄略显刻薄,正是四小姐水玲月。她的生母是水航歌上峰送来的美人周姨娘,周姨娘原是官家庶女,一进府便做了贵妾,贵妾的身份比普通姨娘要高上一些,因此,虽同为庶女,水玲月却是不一样的。
水玲珑促狭一笑:“钟妈妈,你的手艺自然是好的,我最爱吃了。”
要说水航歌是因为疼惜她,她自是不信,孙妈妈是内宅之人,是秦芳仪的心腹,犯了错应该交给秦芳仪处理,水航歌连跟秦芳仪知会一声都不肯便打死了孙妈妈,这已经是质疑秦芳仪的权威了,他也想借这个由头敲打秦芳仪,让她有些事别做得太过火。而在下人们的心里只会认为水航歌是在替她出头,无形中便树立了她的威望,这对于她一个空降的庶女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
“小妇养的!小妇养的!小妇养的!”
钟妈妈关上门,一脸肃然地道:“小姐,您跟奴婢说实话,秦芳仪之所以接我们回京,是不是因为……您把玉佩给她了?”
水玲珑看着他花猫一样的脸,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忍住笑意:“你自己没手吗?”
“你擦不擦?”
“不擦!”
诸葛钰气得胸口发堵,拿起笔作势要画在她脸上,水玲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诸葛钰很快意识到这个女人无耻到了一定的程度,又怎么会在乎脸上多几滴墨汁?
可他一而再、再而三被她戏弄,实在心有不甘,狗急了还跳墙,何况他这京城第一恶少?
脑门儿一热,他俯身,脸颊贴住了她的:“那就一起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