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解决办法是：家里那小破冰箱。也不和我说一声，对面的墙壁上随即出现了一个小红点。
“你买了这么许多？洗澡的两个桶匀，洗碗池给了黑鱼？胡理低头看了眼工具上的读数，将它写进了，还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严肃表情。
“……”
他发出了异议：“神经啊，这才几点？”
他把那东西拿在手里按了一下，前两天炖百爪挠心汤的那口大锅则分。”
可惜白秀麒全程态度，不仅不理睬。
白秀麒觉得自己真是发烧烧坏脑子了，急忙指了指拐杖，
“那么你知道。示意江成路帮忙拿，什么虫蚁的啃噬对于香木的品质最好？”
“我想说话。“可是你刚才不是让我闭嘴：”江成路有点委屈地开口了？”
老张还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着什么，忽然间白秀麒就听见背景一片嘈杂。
“……谢谢。”
虽说现在是深夜，但这里好歹也算是公共场合，卿卿我我成何体统不说，要是再被刚才那个看到了……想到这里，白秀麒当即严词拒绝。
“这事儿留给警察去头疼吧。”江成路叹了口气：“你该头疼的是接下来几天怎么办。”
短短十几分钟之前，一切明明都还是那么平静；可是现在，自己这一辈子居然就要草草收场了？！
白秀麒刚走出包厢就连续避让了两次送酒水的推车，接着往电梯门的方向走了五六步，刚拐过弯又撞上了熟人。
“说得你以前很会爱似的。”
是江成路在。
李坤的套房虽然宽敞，但是卧室只有一间，里面也只是一张帝王尺寸的豪华大。刚才江成路主动提出自己去客厅里睡沙发，白秀麒原本来还有些于心不忍，但现在已经睡得心安理得。
虎魄，是老虎精体内修炼凝成的特殊物质。虽然不是内丹，但是同样具有一定的奇妙法力。世间的虎精本就不多，面世的虎魄更是寥寥无几。因此人人往往将它与传世的松脂琥珀混为一谈。而与虎魄比起来，龙魄的数量就更为稀少了，眼前这一粒，也是江成路失去记忆以来所仅见的唯一一枚。
四下里重归静谧，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白秀麒刚想问是不是可以离开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就看见江成路伸手拿出了露舟之前给的两个蒲黄锦囊。
“怎么样？”
江成路因为她狂妄的口气而摇头，接着又指着她身旁那条半龙半蛇的东西问：“它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也是白秀麒第一次亲眼目睹鬼火。
白秀麒觉得自己好像行走在梦里。
根据李坤的介绍，这整一大片的湿地公园建立在一个巨大的死火山口上。林区沼泽密布，中心地带还有地热资源，而酒店就在地热点最密集的地方。
灵车，六个小时？您这是打哪儿来，又要开到哪儿去啊？
白秀麒原本不想陪他玩猜谜游戏，但是心里头又确实有些好奇，于是耐着性子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感觉摸过那东西的手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匆匆整理完烂摊子已经差不多是凌晨一点左右。李坤被安排在淘宝店里过夜，其他人各归各位，回到自己的家里休息。
他这一说，就看见李坤的表情突然整个儿垮了下来。
“为什么逃不了？逃不了又怎样！”
“……随便你了啦，我只是不想看你一直这么孤孤单单的，反正你自己的事自己知道。”
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时候江成路已经大大咧咧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举着毛巾问：“要搓背吗？”
“白玉的，上头有一点血红的沁色。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江成路答道。
在快门和闪光灯再度响起之前，白秀麒拉着江成路的胳膊就往门外走。路过前台的时候提上了那些大小纸袋，然后一口气下到停车场坐上了等候的出租车。
于是，时隔20个小时之后，白秀麒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嗯。”白秀麒将桶和热水瓶放回原处：“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首先，这个澡堂子里面，从地板到墙面，一直到天花板，全都是红色的。而且不是那种特别鲜艳、特别正的大红，而是黯淡的，血的颜色。
像是被同伴的存在所感化，江成路一点一点地发生着变化，经过七年的时间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当然能。只要机缘、天赋和勤奋足够，就连小小的苔藓都可以修成正果，只不过就像人有种族、肤色的区别，不同的精怪也有自己的好恶和脾性。譬如牡丹花雍容高贵，梅花冷傲孤僻，和草乌打交道得必须有礼有节、不能越雷池半步……至于蒲苇妖精，最大的特点就是执着、特别的执着。”
“李坤在这里！我被困住了！怎么办？！”
前几次查看监控录像，他就私底下做过嫌疑犯的身高对比。确定对方比自己更矮一些，大致在175－180之间。所以不可能是比自己还要高一点儿的江成路。
李坤比白秀麒略矮一些，此刻也必须稍稍仰头才能对视。然而白秀麒却明显地从李坤的视线中感觉到一种诡异的压力。
他丝毫不怀疑自己是欲求不满，梦见江成路这件事，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定是昨天白天经历的事印象太过深刻，才会接着在夜晚进一步发散。
白秀麒点了点头，记下了联络方式。过了一会儿李坤的电话也打来了，先是责怪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接，接着问起了今天的收获。
绝对没有错的。此时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活人，就是他曾经向往已久的红拂女。
又好像是开了一个血窟窿。
“这……”
白秀麒猛地收回了手。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白秀麒的脑中一片空白，接着出现的第一个想法是——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