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准备睡下时,都被戴双琳给打趣了,但凡是戴双红想碰的东西,壮着胆子哆嗦道,戴双琳又嚷着“我来我来……”,戴双琳就嚷着“我来我来,戴双红的手一碰被子,“大人……俺才二十出头,俺不想死……俺也是被爹娘卖给他的…,于是只好在心里埋怨起葛东勇。
陈氏一听不依了,难不成顾大宝想做亭长是为了想女人?
李亭长往日淫威还在,小媳妇吓得缩头缩脑爬到一边,戴双红手一碰枕:恼得戴双红恨不得捶戴双,好在她还记得戴双琳这几日所受的委屈,娶了俺还不够,俺家小妹八岁那年就被他糟践了,他还天天跟那李寡妇母女俩鬼混……”,俺爹娘恨他跟恨什么似的……不光如此,小媳妇也是拼了。
“额”戴双琳一愣,也明白了他为何会提前回来,回味过后才明白了他这话的,还出现在了这里。
“那是米粮?”清音再起已带上不可察的厌烦,李亭长情急不察继续喊冤,戴双琳在一旁呜咽出声,李亭长闻声瞪眼,指着哭成一团的戴双琳嫌弃道:“就她家?穷得地没一分粮没一斗,何来钱财米粮?小的真是冤枉啊……”
戴双琳笑了,凭她这个样子,去了县城见到县令,也不知道县令大人会如何想?
等孙氏惊觉的时候,嗷呜一声又想冲上去拧戴双琳耳朵,戴双琳吃过大亏,自然跳起来就跑陈氏身后躲着。
尽管孙氏说的已经很委婉了,可葛东勇还是惊得从炕上弹跳起来,整张脸烧成黑关公似的,结结巴巴对孙氏道:“婶婶……婶子使不得,我怎么能拿这个钱?修房子的钱,我能挣到……”
前世得助靠得是运气,今世她占尽先机,自会步步为先,一为报恩,一为铺路。
“来了就进屋吧,站天井里算什么事儿……”听到动静出门的孙氏,看到陈氏跟琳姐儿这副样子,心里又气又闷又愁,气陈氏昔日无情今日皮厚,闷自家琳姐儿不争气,愁好好俩闺女以后都没好日子过了。
戴显根怎会怪罪孙氏,自打琳姐跟他说了要打仗的事,戴显根就一直揪着心,觉得时间怎么算都不够让他给家里安排后路的,如今有贵人出手相助,他唯有感激涕零。
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只需要明白遇见宅斗,小透明退散要及时,免受无辜连累。
正因为如此,这些日子顾家一片混乱,小陈氏天天哭闹,拐带着陈家舅爷也来闹,陈氏一面被娘家闹一面记挂着府城的小儿子,还得按照自家男人的意思卖地,一时心力憔悴,那日看到孙氏,陈氏就眼泪哗哗的掉,看来看去,真正关心她的也就是孙氏了,比亲兄弟姊妹都要对她好。
“不行,贤哥得在家捡柴火……”孙氏这话说的不是没有原委,贤哥是小子随便天南地北的跑,琳姐是姑娘家在镇子里走走尚可,一个人到野地里就不行了,一不小心,毁得可就是一辈子。
孙氏彻底被戴双琳说动心了,原来戴显根身边离不得人,红姐是大姑娘了不好单独出门,琳姐和贤哥年纪不够大不敢让他们出远门,所以家里跑腿的活只能委托给几个孩子的舅舅,如今正如琳姐说的,是时候到她们自己出门了,家里缺钱缺粮,就是多出一个铜板,说不定也能救命的。
“哎哟,快别提上门女婿这话了……”孙氏哎呦拍手,土鳖戴显业就是孙氏心里的一道擎天大坝,只要牵扯到了,孙氏哪里还能欢喜起来。
个活王八绿乌龟竟想要了她的命,活该当初几杯黄酒一滴鸡血,就把她闺女当成了黄花大闺女了,只是她的命怎就那么苦?李寡妇心里苦哈哈,万没想到撕破脸后,戴显业的脾性竟是这样的。
边上戴显根羞愧到无地自容,孙氏惊闻琳姐的耳垂会留疤,心里直比黄连还要苦,想想反正债多不愁,小闺女的前途最重要,便问孙大夫可有什么能祛疤的药?
“知道了,别吭声”戴双红说完就去洗脸,然后坐下开始干活,用猪毛刷子往布头上刷浆糊,一层浆糊一层布,干了两年,戴双红闭着眼睛都能做。
“娘,这都是命,老天爷早就给定好了,您别哭了,哭坏了身子二弟也好不了了”前头衙门来人跟顾家把事一说,小陈氏内心一阵欢欣鼓舞,她爹就是能干,她只是回娘家稍微提了一点,这事就办成了?
这个假设看起来有点捕风捉影,可戴双琳不敢想象,一旦齐国举国开战,他们这些齐国小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囤粮、囤粮再囤粮。
戴双红闻言顾不得再睡了,急忙起身说道:“你……你可千万别跟娘说……”哎,有个鬼机灵妹妹,真是她戴双红此生最大的不幸了,为此她长姐威严都摔在地上了。
隐带香气的淡米色宣纸上简简单单八个娟秀小楷字,字迹不是顾孝民的,顾孝民也不会用这么贵的纸,这个认知顿时令戴双琳不知所措起来,可能给戴家写信的人,也就顾孝民了,到底是谁写了这封信,信纸上的话又代表了什么呢?
“呜,无敢了,唠命啊,够命啊……”李寡妇这话在心里也不知呐喊了几百几千遍fanwai,现在终于喊出来了,也算了了一大心愿,不过在场之人能不能听懂就另说了。
正在整理衣衫的李寡妇听了心里嗤笑,暗道装什么大头蒜啊?还当自己是当年那个戴东家娘子啊?
虽说戴显根自己走出了屋门,可也没到能做事的程度,所以大家高兴完了,该干什么还得继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