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翻了个白眼，仍能从这些断断续续的内？但是，平原的学徒变成了整个旅法师，有时候则连续半年一个字都不写，”
本来以平原的能力，开导乌岚没有任何问题，每次见到自己的老师都是装出一副岁月静好的，但坏就坏在乌岚不敢把一丝顾虑表现给平原看。
整个晚上，文人脑海里不断重复的就是7路公交车上堆积的尸体，以及平原的强大——照无，无罪之人可怜可憎的身世，平原是个雕刻师，这玩意可不是那些凿石头削木头的艺术家，雕刻师是旅法师系统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业，他们负责研究雕刻纹章，这些纹章有点燃“火花”的功效，是批量生产旅法师学徒的关键所在。每一名旅法师都有自己的纹章体系，一旦获得纹章就会升格为族长或源法师，所有学徒都要受同系纹章的族长节制。换个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就是，源法师制定规则，学徒在规则下生存，生死荣辱皆由源法师掌控。这也是为什么文人第一次召唤出沉积之书时，看到的是“平原法则”。从严格定义上来说，文人确实是平原的学徒。
无罪之人深深的喘了几口气，这才继续说道：“我恨平原，因为他逼我亲手杀了我弟弟，而且我知道，他培养我们，只是为了丰富他的餐桌，只要我们还在平原法则中，就永远逃不开这个命运。但你是个例外，你聪明、冷静、善良，我几乎从你身上看到了我弟弟的影子，他和你一样高。”无罪之人又沉思了良久，才继续道：“我也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了，但我的力量正在恢复，大概十分钟就能达到原来的水准，所以，平原留给我的时间肯定不多了，而你也应该尽快撤离了，等他出现你就没有任何机会逃跑了。另外，尽量少用占卜命轮，因为你动用命运的法则，就会牵动因果，就会被安排对手。你的本源生物很特别，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如果你知道他来自哪里，最好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让你迅速强大起来。另外，就是，旅法师的一切法力都来源于基本地，像我的【富饶世界】所模拟出来的那种情况是不可想象的，我怀疑【富饶世界】和【回溯】都是平原法则的具现化。如果你能克制自己的贪婪，最好放弃这两张牌，带着“预言之眼”和【回力标】逃吧，这两样东西我知根知底。其实，我还是很怕死，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和你交待什么了，我的脑子很乱。最后，等下我会扯出我的‘火花’，你用右手抓住，心中默念吞噬、同化、吸收都可以，这东西很补，但你不能全拿去，那样平原一样可以找到你，因为我们的灵魂里已经被烙上法则印记，你只能取三分之一或者更少，让我保持神志，这样平原就只能锁定我了，而且他吞噬我的‘火花’需要时间，你能跑得更远。你太完美了，就像一颗红透了的小苹果。祝你好运吧。这本日记也送给你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日记本丢在了文人脚下。
看对方收回了【回力标】，文人挥手示意恩赫里亚再次攻击。
只是思绪未了，回力标的攻击效果猛然显现了出来，文人先是恍惚了一下，跟着一阵撕裂灵魂般的疼痛袭遍全身，让他差点以为自己会猝死当场。好在，这痛感只持续了一小会，但文人还是忍不住双手抱头没命地摇晃着，以此来减轻痛楚，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站起身的文人抓着头顶上的方向盘稳住身形，然后四处搜寻着无罪之人的身影，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那该死的疯子剁碎了，拿去喂狗。
迎着对方的目光，文人如同陌生人一样，与其对视，再善意的微笑，然后自然地挪开视线。而内心里，少年几乎要为自己喝彩了，一切如他所料，长发男并未看透他的伪装。其实，文人的担心有些多余，现在就算把他最亲近的外公外婆叫来，也不大可能第一眼就认出他的，毕竟在颧骨附近硬塞了两块硬质塑料，任谁都会容貌大变的，更何况他还带了副美瞳。说起美瞳，还要感谢那个曾经与他共进晚餐便没有了下文的女孩。
“要是我，座位被人占了心情绝对不好。能打起来就好了，最好再打伤那家伙，如果他能恢复，肯定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还不等文人的脑子里转换出这个单词的含义，一柄闪亮的标枪已经从神殿深处的幽暗里破空飞来，仿若一道电光，将呆掉的文人前后贯穿，直接钉在了地上。没有疼痛，文人也不感觉多害怕，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身体可以慢慢复原，他只是担心地看了一眼身旁正飞扑过来的恩赫里亚。
在老法师死后的第二年春天，恩赫里亚离开法师塔，开始了新一轮的流浪，他笃信只要自己永远向着一个方向前进，终有一日能够接近黑暗虚空，并一睹旅法师的风采。
又做了一些其他方面的测试，在确认暂时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以后，文人决定结束今天的实验了。本来打算弄些东西简单吃一口，却看见小玩偶恩赫里亚还在那里吊着呢，于是，伸出手来，将功大于过的金属玩偶给无罪释放了，当然，安抚性的赔偿还是要有的，可还没等文人取过装有自己血浆的吸管，恩赫里亚已经死死抓住了他的裤脚，并试图向上攀爬，一幅急躁的样子。
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满载的文人就回到了自己家中，期间甚至还特意跑到楼下去给邻居赔了不是，说自己家闹耗子，抓了一晚上云云，至于人家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生活中有太多引起他人好奇的事情，往往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理由，就能消除，真假都无所谓，这就是人性。
而怪玩偶则在被文人的巨腿扫到前，相准时机双手一挡一推，然后一个撑手翻，就避开了这看似稳妥的一击，跟着落在床单上，一个翻滚，再站起来时，已经把甩刀抱在了怀中。文人则就着踢腿的劲道翻身下了床，拎着自己的棉芯枕头与金属玩偶对峙起来——金属玩偶缓缓挪动脚步，寻找新一轮的攻击契机，而文人则随着它的移动慢慢扭动身体，始终保持正面面对敌人。
“呸！”黑三吐口唾沫，“你自己愿意扎自己，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爱扎几下就几下。哥几个给你录像捧场，算是对得起你这卖艺的了。”
“失你个毛线啊，快说是哪？不然今天这局儿就黄了啊，我告诉你。”文人不理干将这套，抓着对方嗜酒的毛病，使劲下药。
人说，好奇心能害死猫，那么让一个人癫狂，肯定就更简单了。所以在好奇心的驱动之下，文人最终还是把那个所谓的神秘徽章拓在了纸上，并决定将它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文人按照指示将扑克洗好，从中抽出一张方块2，展示给台下的观众，然后小心翼翼地藏起来。
“行，那咱们什么时候弄手续？”
罗小开站了起来，从手包里掏出两沓没开封的红票票，“这是两万块钱，算是定金，晚上我要叫设计师过来给我出装修方案，你把钥匙给我留下吧。然后，剩下的钱，七天之内我跟你结账，要是超过七天，算我违约，两万块归你。”
“那敢情好了。”猥琐大叔立刻把钱收了起来，然后开始掏钥匙，并讲解道：“这个是链锁的，这个是主锁的。”
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完成了交易，文人只好开始往外走，因为他相信，罗小开这么着急，等下肯定要往外赶人了。
果不其然，他还没走到款台，就听见罗小开说：“那好，咱们就这么定了，我这也挺着急，一堆事儿要忙，要不咱现在就把门关了吧。”
“好的，好的！”老板应承着，跑去跟两个女孩解释。
文人趁机走到罗小开面前，掏出一张银色的空牌，在手上玩了几个花活，然后像魔术师表演一样，当着对方的面把那张牌变没，再拎起款台上的文胸袋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其实是在暴露自己，文人知道，但他还是这么做了，这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首先，罗小开的行事风格不太像是旅法师学徒，对于旅法师学徒来说，一个时空裂缝的消息或者说一个异界生物的消息就完全可以让他们疯狂到不计后果。如果一个旅法师学徒能开得起60万的车，还会考虑2万划算还是8万划算这种事儿么？
其次，罗小开想要的东西是监控视频，那么只能说明他之前获得的信息不完善，但是又笃信视频的内容。这两者很矛盾，就好比在证券交易所里看了一眼大盘走势，然后就敢下重金砸某只股票一样。这人不是疯了，就是有内部消息。所以，罗小开要么是专门研究灵异事件的猎奇爱好者，要么就是和旅法师圈子有所交集的人。
最后，罗小开不认识自己，那他是平原学徒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况且，按照狩猎法则，同一个猎物是不会同时成为两个猎手的目标的，那么这座城市中，最近一段时间内，出现其他狩猎者的几率微乎其微。
赌概率的事情文人常干，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算无遗策，只要把不利的条件尽可能的排除，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做一做的。而与可能存在的危险相比，文人觉得自己的收益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