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近些日才解开,”
“早些,馆主,“因为您抱着的是老夫的外孙。而长心又不说话,”迎面而来的。”绿翡行着门口听闻馆主唤,随即回头。无武力时,师尊尚在,有武力了,却不过成了云中孤雁。
“嗯?连忙?”苏红缠自嘲般的解释几句,却不愿再。
苏红缠轻笑着合上书卷,欲摇醒长心,
怪石。送她回翡,枯枝……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见自己女儿睁着眼,齐德永勉强笑了,悲戚的看着自己,“爹爹只是好奇,虞馥的夫君为何去了情谷?”
“若是不呢?”长心再次从斗篷中探出脑袋,“不便不送我和娘亲出城了吗?”
想到自己递给长心的搪瓷罐许是已经空了,苏红缠心底浮起了几丝说不出的怅然。
苏志允不时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像一把悬在头上的剑,逼的她心神不宁。
“长心谷主,莫不是我们杀人的事败露了?”绿翡凝视了官兵片刻,凑近长心的耳朵低语道。
“师尊一心想另立门户。”紫檀跪在原地,讷讷的回了几个字,根本无暇顾及同行的黑衣人。
“嗯?”绿翡看不到长心的神情,只是惊诧长心的语气。
“既是江流儿,那便无父无母,如何重孝道?”苏红缠边说边看着苏全的眼睛,见他眼底无波,才又道,非是红缠不重孝道,实是红缠无父可孝,无族可亲……”
但,今日许还会有,孙厨头或是还不知馆主去了的消息。
绿翡帮着长心穿好了鞋,本打算着起身,但长心的话却让她愣在了原地,半晌未动。
“苏姑娘!”孙厨头见苏红缠讲话说到这份上,索性站直了身子,扫了一身的懦气,双目深邃的对着苏红缠的眼睛,“孙某落难时,承姑娘恩情,今日姑娘有难,孙某自愿赴汤蹈火为姑娘排忧解难!”
话罢,揽住怀中的长心,苏红缠抬脚便欲出门,这屋子着实太压抑了。
因为师尊知道,她徒儿闹得原因,不过是舍不得她。
苏红缠知晓了长心的心思,随即轻笑着摸了摸长心的后背,“心儿莫慌!娘亲也觉得那火上浇油甚是有趣。”
长心见孙厨头把瓢给了自己,随即双眼弯成了月牙,“谢谢孙厨头!”
要知道,绿翡那丫头因为近着馆主,可是爱美的紧,但这小丫头糊了她一脸她竟是没发火,孙厨头莫名的觉得今个儿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老奴苏全问苏姑娘安!”
“可姨娘说,两个女子在一起才是天道!”
见绿翡低下了头,长心便摇了摇苏红缠的手臂,“娘亲,翡儿姐姐怎么了?”
而后又冲着门一弹指,让门缝愈大了几分。见隐隐约约隔着门缝能看到刀面泛着的冷光及随从的脸,苏红缠眸中忽地一冷,“我倒想看看,你们能如何不讲情义!”
“你是什么都没说,可全都在脸上写着呢!”绿翡嫌弃的望了长心一眼,而后轻笑着伸手去接苏红缠手中的碗,“馆主喂了这般久,怕是累了,剩下的便由翡儿来吧!”
洗过一番后,苏红缠又寻了几件自己的中衣给长心裹上。她这春风馆可是从来没有小孩子,自是寻不到小孩子的衣物。
“不会。无论长心姓什么娘亲都会要长心的。”苏红缠含笑搂住乞儿,顺带着轻轻的摇了摇头,“长心若是不愿姓苏,那姓李也好。”
不过她在自己心底也好不了几分。
“是姨娘给的。姨娘说,出门在外,要记得带荷包。”乞儿转身伸手盘弄着苏红缠的盘扣。
只是乞儿刚刚的话里又提了一次姨娘。
门一开,便有阵阵的冷风,立在窗口的苏红缠知是绿翡带着那乞儿到了,随手将酒杯放到圆桌上,起身走到绿翡的面前。
中年男子见苏红缠给自己抛了个媚眼,还娇嗲得要给自己赔罪,立刻被勾得五迷三道,“那红缠姑娘你能不能——”
“是……是吗……翡儿,你明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苏红缠挣扎了许久才寻回自己的声音。
“是,馆主。翡儿知道。翡儿不在乎……”
原本听着屋内半晌没有动静,绿翡便已知馆主无意于她。可苏红缠忽地张口,瞬时又给了绿翡几分说不清的飘渺的希望。
“可……本馆主在乎。”苏红缠依着绿翡的称呼改了自称,“翡儿,你不懂。若是有了喜欢的人,那便是再也无法去接受……你还是寻个好人家嫁了吧,齐大人看起来……”
“馆主,你既是知晓若是有了喜欢的人便无法再接受旁人,你又何必要翡儿嫁与旁人,你明明知晓翡儿是喜欢你,且这次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都是天大的好时机……”绿翡一面打断苏红缠的话,一面思索着有什么理由能让苏红缠接受她,接受她们的婚事。
“翡儿……成亲这等荒唐事,你还是莫要当真的好。”
见绿翡动了成亲的心思,苏红缠独自低喃过几句后缓缓抬手抚过长心的头顶,眸中划过几分清明。纵然是为了自己,她也该拒了和翡儿的婚事。
“馆主,你我二人的爹爹皆是在偏院,媒婆也在来情谷的路上,甚至婚帖也已经发出了,你说说何处是假的?”
绿翡一面提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一面环顾着满是红绸的长廊。嗯……馆主刚刚说了什么喜欢的人?想到苏红缠喜欢的人是长心谷主,绿翡心头忽地有了一个主意。
“馆主,你知道吗?绿翡当年在春风馆的时候曾收到了一封密信。”绿翡攥紧双手,勉强稳住自己的声音。
“密信?”听着绿翡提起了之前在春风馆接过密信,苏红缠的眼睛眨了眨,暂时压下了梗在喉头劝翡儿安心嫁人的话。她需要知道绿翡想说什么。
“是说什么?”苏红缠寻着一个椅子坐下,她听得出翡儿的哭声已经止住了。而且她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提点:翡儿似乎在算计她?
嗯算计她?
想到了这一层,苏红缠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她在春风馆做了那么久的馆主,可从未收到信。且纵然有信,为何自己当年从未听翡儿提过没理由当年不能说的事情,到今日就可以说了。那时候她和翡儿可还是互不清楚家底呢。
“回馆主。馆主不是一直好奇翡儿为什么能寻到情谷么?”绿翡思忖片刻,先给苏红缠丢出一个饵。
“难道不是因为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