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蔫也纳闷:是真的卖?”
幸好桃酥,四级都算不上,跟工会人说的吧?兴许不是她告的状,“在矿上。
副食店七点一开门!叶青左右突击!
叶福海吓得弹跳起来:“没,没有!绝对没有!”
这堆卖剩下的净骨头干干净净半点肉丝都不带,估摸着是那天。
原汁原味的上海火,风云际会时代,横冲直撞的抢下四颗白菜两个大萝卜。
吃完一个,嗓子里跟长了钩子,大臭饿得更厉害了,拽着他又吃了第二个。
贾工一看,田婆婆也回去拿了案板,回自己屋把椅子搬了过。
“秀兰姐,你咋回了涅?”
冬天在屋子里烧煤要安装上铁皮烟筒,这样才不至于煤气中毒。
想起那时候,自己简直是犹如到了梦境,不,做梦也梦不到这么多从没见过的东西,当时的情景至今都记得一清二楚!
两人走到小洋楼跟前,迎头几个小男孩儿从里面冲了出来,衣服脏兮兮的,脸上挂着鼻涕,手里挥着木棍铁钩子一阵乱跑。
刚过九点,路灯一盏盏熄灭,叶青赶紧回到招待所,锁好门,倒头接着睡。
又仔细看了一遍,忽然脸色一变,急道:“你怎么开的是迁出证明?应该让他们给开补报证明去乡里办户口,我跟你回去,找他们队长重新开!”
叶青点点头,琢磨着那帮妇女的话问道:“大娘,既然当初只把我给了邻村,离得又不远,这么多年了他们就没去找过我?”
“咳,你……坐好了!”
“徐公安,这位六十一啦。”
“小叶姐姐回来啦!”
女同志双眼的精光又亮了亮,惊呼道:“呀!真的是精米啊!”
叶青在屋里陪吴家老太太说话,不大一会儿,就听见外面忽然传来小囡囡尖着嗓子的哭喊声。
吴家老小不明所以,叶青心里很是不安,她不想欺瞒这家人,可是想要弄到户口,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叶青把买来的各种法律典籍摊在床上,只看有关户籍的相关条例,连婚姻法都没放过,研究半天仍旧一筹莫展。
此时售货员已经用油纸包好点心,细麻绳扎上打了个结,正好拎着。
“细粮精贵,这年头谁家吃得上啊?”妇女摇头。
叶青有些想不明白,现在可是和平年代,印象中除了那三年特别困难时期,应该是人们劳动热情空前高涨时候。现在是一九六一年的年底,已经结束了吧?怎么没了粮票江米条都不能吃?
叶青松了口气,这时候看见老吴从屋里走出来,穿戴整齐拎着包,准备要去上班,叶青过去招呼一声,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不像是说假话,自己这是遇到好心人了?叶青悄悄松开紧握的铁棍,将手从挎包里拿出来,略微放下警戒,跟在后面加快脚步。
“你……你你面条怎么卖?有多少?”男人神色激动。
或许,她生活的那个时代已经不复存在了,她永远回不去了,这一切不是梦。
在上海电影院看了部五十年代拍摄的“新片子”,国产电影资源不多,仅有的几部几乎是全年都在轮番播放。那部片子叫护士日记,是说一个上海姑娘护校毕业到边远地区支援医疗建设的故事。
片子里的女护士烫着漂亮的卷发,穿着长款大衣,围巾也是一天一个系法。虽然黑白的片子看不大出颜色,但是当女主穿着漂亮衣裙哼歌时,全场男女的眼光都亮了。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
人怎么会不爱美呢?暂时的条件限制住天性罢了。
李玉坤美滋滋的收起围巾。
叶青喘口气又念:“王大壮,搪瓷饭盆一个。”
“来啦,来啦!”
王大壮的饭盆也引来一片赞叹。
“哎呀,这饭盆盖子反过来是个小碟子。”
“呀!里面还有个二层盘子,下面还有小碗和汤勺!花纹都一样呢!”
“真稀罕嗨,外面看着和普通的差不多,没想到里面大有乾坤,一整套的!这价钱真值!”
这时代的上海货那真是质量杠杠的,后世眼花缭乱的商品相比较而言不过是漂亮的样子货罢了。
就像这套上海搪瓷三厂生产的餐盆,叶青敢打赌,王大壮传给他重孙子用都没问题。
“何二勇,尼龙袜一双。”
……
陆陆续续念了十几家,叶青把东西和购货□□都一并给了,这些人谁也没含糊,立马跑回屋把钱和相应的粮票布票工业券拿给叶青。
发票上面的价钱和所用票证都写的一清二楚。
“叶妹子,真是对不住,我这只有咱们这儿的工业券,你看这……”
“叶同志,我们家也没全国粮票……”
“上海本地布票可金贵,我这儿就咱们市里的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