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感激地冲叶青点了下头。石碑拉回去挡猪圈倒是有可，什么宋朝官窑的瓷盘喂，跟我去趟百货。嘲笑人家不识货，国人都知道老东西值钱。
不管识不识字有没有钱，”
内衣倒是有卖的？国外的舶来品只在大城市，最高档次的彩纸糖才四毛五一斤，这奶糖……
“人家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声音嗲的自己都忍不住哆嗦了下。
“小叶！快！古玩行可是传。光灿灿的瓷器玉石金银，
前阵子任大姐嫁闺女，只有少数人消费的起。平时常见的就是俄式白色棉布款，挂在妇女卫生用品，半截小背心的样式，每次有人过去买都羞羞答答像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怎么又不回我信？
刘局。”徐友亮问，刚出门口不远就和邮递员撞个正着。
下午时候送煤球的来了，徐友亮跟师傅一起一趟趟搬上来，付了钱。
高卫国赶紧劝阻：“好了好了，都是阶级姐妹，大家不要内部矛盾。”
“高同志烧掉的可是三十五斤！”大丽情绪激动。
“嗯，跟粮票布票差不多，不能跨省用，只有城镇职工每月按比例发放，有了这个工业券才能买东西。像铁锅啦锄头啦，桌椅板凳啦毛巾肥皂啊，现在只要是工厂做出来的东西，差不多都要工业券。”
叶青这才想起来赶紧撒手。
大家震惊的看着高卫国，目瞪口呆。
徐友亮？再看看信皮上的地址，叶青这才想起来是徐公安。
“只有填报了高中文化的才需要考试，叶姐姐，原来你是高中生啊！”蒋红棉也觉得很自豪的，跟高中生聊天一点都没障碍，可见自己文化功底还是不错的。
叶青笑笑，就是不让路。
就这点儿家当？那个假冒的一屋子都是晃人眼睛的东西，叶老蔫自己家咋这么寒碜？
两个花白头发的各坐一个单人沙发，中间隔着个鸡翅木竖几，举着牌计较的不亦乐乎。
“就是那个叶老蔫在外面长大的闺女啊？上回高桂英还找我来要钱，说是她闺女给矿上垫的。我说你俩闺女一个在矿场是临时工，一个还上着学，没头没脑的啥时候给矿上垫钱了？再说没凭证没票据的就找我要钱，我咋能给她啊，磨了我好半天才走。”
水电不收钱，房租没有，交通靠走，几乎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
徐友亮一怔，忙在包裹皮里翻找，都快拆散了，半张纸片都找到。
“没错！找我闺女，要是不把我闺女找来我就坐她家不走！姓牛的这事办的不地道！没头没尾的找你问话做啥？直接把人领到家来能有这误会？”高桂英这会儿脑子也清醒了过来。
“哎！来啦来啦，谢谢妹子啦，你看这事儿闹的，大老远的从上海带过来还让你倒贴的全国粮票……”郑大春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
事与愿违，高桂英万万没想到，此时的大妮儿正住在暖烘烘的屋里，美滋滋的吃着东西。
看的心痒，叶青给自己也买了块水红色的真丝料子。
“剧院什么时候有演出？”
那时候他常年在外面扛活，家里老的小的好几张嘴等着吃喝，少一个就少一个吧。
叶青站在楼梯口，见贾工下班回来冲他挤眉弄眼：“呲呲，呲呲……”
叶青很高兴，他乡遇故知？算是吧？老吴李队长还有这位徐公安都是自己来到这里最早认识的人，何况户口迁出证多亏了他及时刹住笔。
“怎么了这是？”
贾工笑呵呵地看着田婆婆，这时候第二锅也熟了，拿自己的碗盛了大半碗，坐过来一起吃。
破院子里邋里邋遢的一个女人带着俩比她还小的丫头，穷的菜团子都吃不饱，她才不想认呢。
“电报已经有收信人，你直接写叔婶就行，发信人所在地区也有，不用写新南市。什么吴大吴二姐姐囡囡……直接写问全家好不就行了？还有那些问好的话，太罗嗦！一个字三分五，你算算你多花多少钱？”电报员劈头盖脸一通数落。
“你和田玉茹什么关系？”
叶青触摸乌黑的房门，手感坚硬细密，像是金属似乎又不是，上面有几个浅浅的小坑。
妇女看了眼叶青，了然笑道：“小姑娘急着结婚吧？我跟你说，结婚住房必须单位给解决！他们不给你就去闹，给了也别嫌小，等过几年孩子多了，你再申请换大的。”
吴婶也忙说：“你可想清楚了，十来年没见过面，那边还仨孩子，你真要是过去……”
老伴儿撇撇嘴，领着几个儿媳妇，抱着孩子端着装针线的箩筐出去。临出门时，李队长家的小儿媳妇回过头，眼神怪异地看了叶青好几眼。
叶青总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徐公安担心自己在省城没饭吃啊？还别说，档案局的伙食真不错，吃完还能稍出几块来。
晚上吃饭时叶青说起今天的情况。
叶青可顾不上这些了，带皮玉米面蒸出的窝头粗糙的割嗓子，勉强吞进肚子也不好消化，叶青这几天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听叶青说用全国粮票还能折价二两，这就是少了三成啊！抛开十几块钱不提，四两粮票换一斤大米，这是多划算的价钱啊！高兴的她险些当面乐出来，马上跟叶青约好时间，回家取粮票去了。
“是啊，多大的事儿，一个院子里住着。”
又过两年，俩姑娘在外面捡东西吃，回来腹泻不止，一早一晚的都走了。
陈嫂消瘦脸上两个高颧骨越发显得突兀，嘴唇下耷拉着，眼神让叶青觉得有些不舒服。
女教师的爱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各式手提包尼龙兜，帮忙将一封封面条小心装进去，包袱皮给腾出来。
叶青见女教师反应知道这是个常做交易的，于是又把定价压低了一点：“一斤面条一块二毛钱，搭四两粮票。”
书店的售货员抬头瞥了眼叶青，丢过来俩字：“邮局。”
昨晚那碗泡面她就吃了两口，剩下的都给陈嫂家孩子了，汤都没剩，幸亏累极，躺下就睡着，要不然半夜准得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