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着……”叶青望他,比前面肃穆的办公区热闹许多,还有小孩子吵闹,“你也醉了吧,门口又是炉子又是杂物,门前拉着晾衣绳,她白天睡多了……
绿树。还和我拼酒吗!灌不死你,抱紧她没有再解释。
尼玛!穿这身衣服就是干活儿的命!
“哈哈!”叶青大笑:上面晾晒着各?
高厂长?
徐!”
“咱俩就不去了吧?都一天没着家了……衣服都没洗呢。
看她落。”赵洪文出声,怎么不多坚持会儿?不吃亏的东西!
“徐友亮!还没给他看她!你骑这么快干嘛?座谈会八点半才开始!”
徐友亮瞪着满屋子狼藉,叹口气,认命的开始收拾,锅碗瓢盆洗刷干净原样摆好,洗脸盆擦干放回原处,毛巾洗过晾上。
“小徐,你倒是说说,叶同志为什么还不同意结婚?她跟你提什么条件了吗?”老王关心问。
叶青囧,写标语的人……人才!
蒋红棉泄气,这事只能作罢。
没有不透风的墙,人人都减了供应,矿区食堂还能这么吃,得陇望蜀,人们难免猜测厂委的人在家都吃什么。
“呵呵,能给我们做点儿了吧?我们这群人风餐露宿都两天没着家了。”蒋书记笑道。
叶青抽空去了趟乡下,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
叶青满头黑线,自己的事都没搞明白呢,怎么劝别人?再说这事能劝得住的么?
“一起疯好不好?像上半夜那样……”徐友亮耐心安抚。
徐友亮顿时目瞪口呆,不会吧?应该不会吧?不可能啊?这次应该不可能,万一下次……
“呜……你怎么今天就来了!”分别还不到三天!
杨连长一怔,干笑着没说话。
她婆婆可答应她了,卖掉房子给她家买个大衣柜。就二百块钱?到时候婆婆能舍得单给她花一百六?
“光绪青釉六方洗!”
“我买化纤布!”
徐友亮坐到沙发上眼睛回避,故作漫不经心问:“你怎么穿起土布了?”
像任大姐这样,心疼闺女要风光大办的,领完证都一个多月了,东西还没置办齐全,叶青也想不起这是第几趟跑百货。
徐友亮喊一声,手里大捆小捆的东西都放地上,带的又是芹菜菠菜等各种应季蔬菜。夏天就这样好处,农村房前屋后都种了菜,想办法弄点,不用干巴巴等着副食店那点供应熬日子。
“今晚吃酱猪蹄,味道还不错。”
三个人鸟兽般散开,气的徐友亮没辙,紧紧护住包裹里剩下的几包,拿起来细看。看清楚上面的字句后顿时无语,写这种话怎么不拿信封装起来?
这周除了发工资,还有件特别的事项,那就是五月一日,劳动节到了。
房子不用操心,车子也没地方买,手里就算有点余钱,没有各种票证你也买不到什么东西。
“我反对叶青,她这个人高傲狂妄目中无人,自私自利没有亲情!”叶向红站了起来。
“闺女,工业券那东西俺们确实没有,大伯就不跟你客气了,但是钱你得收着,今年家里卖红薯小米,手里松快,你赶紧拿着装好。”李队长拿出早就准备下的十五块钱给叶青。
叶青凑前几步,从他胳膊下面钻过去,一下就窜上前面的自行车横梁。
叶青缓缓站起来,表情凝重:“同志们!领导们!高卫国同志这种牺牲小我的精神令我折服,所以,我提议——”
等待中度日如年,终于,在其他人入厂报到的一个多星期后,叶青接到了通知。
叶向红还差一年才初中毕业,高桂英都快给闺女跪下了,求她参加招工早点上班,万一叶老蔫被精简了,家里还有她们两姐妹撑着。
“你怎么张的嘴就怎么闭上!我没风格。”叶青说完“哐当”把门关上。
亲事?高桂英一怔,叶向兰也跟着愣了下。
“你是?”叶青看她眼熟。
叶青写好小洋楼地址递给牛大姐,她想关注这边动静,但是又不想叶家那几位找上门纠缠。
叶青怀揣着一袋子白面来到新南市一个角落,大家心知肚明却不宣于口的黑市。
电报员看一眼穿制服的公安,忙道:“好的,马上。”
牛大姐点点头:“这事我知道啊,刚才不是还说让你领来串门吗?”
叶青看的直赞叹,后悔自己没有买条一样的。
“等俺住进去,看怎么收拾你个小娼妇!”大妮儿恨恨地嘀咕。
今年缩减供应,每人只四尺六布票,一家子的攒一年不够买件正经成衣,刚刚够打补丁。
应该是这里吧?叶青不太确定。
真漂亮啊!那大衣,那发卡,那皮靴,跟电影里的女特务似得……不对!看着脾气蛮好,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绝对不是特务,那一身衣服准是上海货!
一连几天,叶青天天都往矿区跑。
“坐了一晚上的车没吃东西吧?我给你做早饭。”边说着叶青就在靠门墙角那一堆瓶瓶罐罐中忙乎起来。
以往超市装十斤大米自己能吃上好几个月,现在可好,还不到半个月,十斤大米居然都吃光了!
叶青指了指墙:“在那儿,带哪个?”
“就是!凭啥占着你的工作跟户口啊?要是你这会儿在城里上班吃着商品粮,俺爹娘早就同意你跟虎子的事儿了。”赵秀兰替大妮儿抱不平,虎子是她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