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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宅女幸福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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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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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鸢急忙应了,这才急忙出来往回走,推门进去放在了床榻的,

江氏和一屋子的丫头婆,见四下无人,拢到了自己的衣袖之中,起身从箱笼里翻出了。明瑜从他怀中接过莲蓬,抱了起来一道坐在了张椅上。他年岁小,这地方又陌生,万一迷了路那才真当麻烦。方才应该留住他一道等在这里,反正春鸢雪南她们迟早也会寻过来的。一路到了谢醉桥住的西厢客房。

明瑜一个人蹲在,忽然又有些后悔就那么放了,笑道:“阿姐刚才没吃那些,阿姐剥出来。就等着吃墨,咱们一块吃。”说着剥了几颗出来,放一颗在自己嘴里,抽掉了中间那绿芯,又喂安墨吃。安墨这才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小小的虎牙,看得明瑜恨不得抱住弟弟亲几口才好。一颗莲蓬刚剥完,忽然听见楼下响起了一阵喧嚣,众人都到窗边去看,安墨自然不甘落后,挤到了窗边,见竟是数十人一道在岸边拖拉一张大网,连自己父亲也一道在拉。网渐渐收紧,待拖出水面,见大网中无数各色大小不一的鱼竞相凌空跳跃,鱼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等景象,看得人目瞪口呆,安墨更是拍手不停。到了收活之时,清点了下,网上各色大小湖鱼不计尾数,虾蟹数篓,又收获一船莲藕,最叫人惊讶不已的,竟是那大网里网到了一只足有水缸口大小的老鳖,称重达百斤。也不知是不是从前引水之时,凑巧从江海口中随流渡入的。只府中一个从前做过渔夫的下人却道此鳖该有百年之寿。阮洪天不敢轻慢,道此物乃是意园之宝,立时便命人放回湖中放生。又从所获中心挑了些出来装篓,团了水草保鲜,命人往平日交好的各府中送去。到了晚间,举家上下大啖湖鲜,个个说起今日都是意犹未尽。

“公子稍安勿躁,若是累了,去边上先坐。”

明瑜见她说得郑重,恨不得当时怎么不是她在场的遗憾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正要说话,忽见周妈妈上了楼来,连发尖被雨水打湿都来不及擦下,笑容满面地道:“恭喜姑娘了。方才竟有人过来,传了皇上的话,赞了姑娘。还赏下药材,并命太医在此多停几日,待姑娘伤情稳后再走。”

“不是我!是阮姐姐——”

他平日在人前冷肃,说话更是惜字如金,似这般带了玩笑似的口气,倒真难得一闻。兆维钧一怔,三人便齐声笑了起来,场面极是融洽。

待那一行人离去了,春鸢这才急忙推开厢门,见柳向阳脖颈处一道鞭痕,伤处还透出些血丝,急忙拿出帕子轻轻拭擦,道:“疼不疼?那些人这般蛮不讲理,真是该死!”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早已是下了决心。既然外祖的寿缘可以扭转,那么此刻眼前这个或许会英年早逝的年轻人,只要能够,她也一定会尽己所能地去帮助他扭转命运,就如同她希望荣荫堂可以免于倾覆的愿望一样。

“哪里钻出来的,吓死个人!”

谢醉桥眉微扬起,有些惊讶,站了起来道:“把信给我。你起来。”

一切都是照着前世的轨迹而来,但又有些不同。现在自己的弟弟,墨儿只能是小名,伴随他一生的将是皇帝所赐的大名“安显”,这是不是意味着一切都将如己心愿,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怀了什么目的?

“在我房里,你要看,等下过去便是。”

裴泰之正欲再说,忽听见门外响起谢醉桥与门边守着的小厮说话声,朝谢如春点了下头,便自己过去开了门。兄弟二人小半年未见,骤然面对,脸上都带了笑意。

年前晓得了她与顾选的旧事后,明瑜便应了日后必定会助他二人。杜若秋自此对这大姑娘更是死心塌地。此时听到是派自己去意园寻顾选打听事,心中自是一百个愿意。仔细听了明瑜的叮嘱,急忙便与春鸢一道坐了府中下人出去的马车赶了过去,午后便回了,见了明瑜道:“他说昨日陈管事确是领了个京中姓裴的人过来,寻他问了诸多与造设有关的话。他晓得是将军府谢公子的贵客,不敢怠慢,昨日一直陪着。那客人所问甚多,又拿出本书,与他一道研究书上所列的机关,直到晚间才歇,便被安排住在了客厢。不想昨夜望山楼里失火,那客人一早便离去了。”

这一口,实在不轻。她感觉到他手腕骤然紧绷,嘴里已经尝到了鲜血的那种浓腥之气。

掌柜听到谢醉桥的问话,急忙应道:“阮大姑娘之前吩咐过,取书时要连同画稿雕版一道收去,所以如今俱都不在我手上了。就只印了两册,一册给了阮大姑娘,另册在公子这里,再无别的。”

“姑娘,冬青姐姐今日过来说,老太太晓得姑娘去看了老太爷,说许久没老亲家消息了,不晓得怎么样,叫姑娘回了的话去一趟。”

江氏听丈夫提自己腹中胎儿,微叹道:“只盼这孩子是个男丁才好,若是女孩,莫说娘那里,第一我自己这里就……”

“阮姐姐,我前几日里听堂姐说你家仪门口的那八座祥狮,竟是老祖宗那会儿用银子打出来的?我记着前次去你家进大门里时看见过,灰扑扑地长了绿苔,我还道是寻常石头狮子呢。竟真用银子打的吗?”

明瑜急忙又道谢。谢醉桥看她一眼,微微一笑,这才转身真离去了,被余大送出白鹿堂。

谢醉桥仔细端详片刻,回头咳嗽了一声,打断身后几个女孩的叙话,问道:“这沙钟前次听你们说是从荣荫堂阮家抱过来的。可晓得出自何人之手?”

“老太爷,小侄既将外祖的所托之物送到,这就告辞离去了。小侄离京之时,恰带出了极好的伤药,是中太医院所出。到江城居所后,便派人送来,望老太爷保重身体,早日康健。”

明瑜这才发觉自己话说得有些重,不像是个十岁女孩的口中之语,咳了一声,转为笑脸道:“男人家也并非都像你说的那般。你瞧我爹,对我娘就如珠如玉的。我便是想要姐姐陪我一辈子,也不敢咒你碰不到好姐夫。姐姐放心,日后定能嫁个好郎君。”

明瑜本已经累得不行,只想坐下去缓口气才好,此刻却只恨自己腿短跑不快,只想立时就能赶到梅峰之上。忽然腿一软,脚下被一团积雪所绊,收不住势,整个人便扑着摔到了雪地之上,连那顶帷帽也骨碌碌滚出了山道,挂到边上涧中的一杆树枝上,晃晃悠悠不停。

明瑜未睡,一直等着小厮到了亥时。不想那小厮回时却只带了一包金创止血药,说今日路滑,时有人跌倒,郎中从午后就被人叫去未归,那小厮等了片刻不见人,怕这边等得急,便包了些药回来先交差。

明瑜晓得这丁嬷嬷有王老太君傍身,只怕连谢夫人也要让她几分,自然不多说什么,含笑应了,与谢铭柔几个道了别,目送她几个人被丁嬷嬷和一干丫头们簇拥着登上了停在大门外的马车,直到马车粼粼而去,这才长长吁了口气。

“这沙钟倒是有趣得紧,不但自个能翻漏,连门都能打开,还会从里面蹦出个能打鼓的小人。”

江氏如今身子虽稳妥,只应酬了大半日,终究有些疲乏了,回去路上坐轿中便半阖着眼养神。明珮却与她不停说着今日之见闻,把将军府和侯府里的两位小姐夸得如天人下凡。江氏渐渐也听出了些兴味,间或问几句,明珮更是兴奋,忙道:“娘,我从前只晓得谢家的将军府,今日才真开了眼,听人说这侯府里的老太君竟是当今太后胞姐,满门荣华。本以为京中高门中的小姐必定自视甚高,今日一见才晓得是我想多了。娘你不知道,那两位小姐竟是极其谦和,满屋子的人,她们都撇了下去,就一直在与我说话,末了还说要到我们家做客呢。”

前世里,明瑜与这小姑在她出嫁前处了一年多的时间。许是自小被教习了诸多规矩,裴文莹子沉静拘谨,有些孤傲,一开始两人也并无多交往,待渐渐熟了后,对明瑜的才华极是钦佩,时常过来一道谈诗论词,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也算是明瑜在侯府那些灰暗日子中的一抹温暖亮色了。只可惜好景不长,第二年她就被侯府老太君做主嫁了个门当户对的高门子弟,红颜命薄,次年生孩子时竟逢了难产,连同腹中未生出的胎儿一道香消玉殒,当时不过十七岁。消息传来,明瑜为此还哀痛了许久,哪里会想到再一年多,自己也会步她的后尘,被碾落成泥?

“我呸!瞧你那点浅眼皮子,”阮洪海话没说完,就被张氏打断了,“这点银子够什么用?安俊明年就好做亲,明芳的嫁妆如今都不知道在哪里,还有你那个几个好姨娘,今天要做衣服,明日要打首饰,天天的就见是个无底坑!我为的什么,还不是为着你家的这个门面?你倒不领情了。那个瑜丫头,整日的就知道卖弄自己会念几首诗,跟个天上仙姑似的,怕是连蛋鸭蛋都分不清,会管什么事?你那好兄弟夫妻可是贼贼,分明就是不认你这个本家兄弟,这才把这小仙姑搬出来堵我!”

张氏满脸失望,明瑜只作不见,送一行人出了那洞花门,便止住脚,朝江氏屋子里折回去。

老太太停了片刻,又问道:“白日里都忙些什么?”

“便是那绣房里的杜若秋,”明瑜话说完,见江氏果然一怔,装作没见到,继续道,“娘平日不是叫我要多习女红吗,我听说杜若秋的娘从前是外面绣坊里一等一的好手,只是后来眼睛坏了,这才没了生计。我今日见了,她的针法不比从前娘请来的教习娘子差,女儿心中很是喜欢,这才想把她要了过来,往后带我园子里的一班子丫头们。”

耳边听见父亲对母亲这样低声说了一句。身子一轻,父亲已是连被衾一道将她抱了起来,朝外走去。

她本也不过是在丈夫面前说气话,谁知说到此处,却真的是被勾起了心酸,后面的话便说不出来了,眼泪已经扑簌簌掉了下来。

“十!正合二数。”

江氏带了明瑜两姐妹一道坐个车子,明瑜话不多,反倒是明珮一路在说个不停,江氏偶也应几句,很快那意园便到了。

明瑜从前不待见她这子,所以姐妹两个关系也只一般。如今重活一世,再看明珮却大不一样了,在她眼里,明珮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便是那些摩擦,现在想起来,也都并非你死我活的缘由。自己一个死过一回的大人,若连这点心思也放不开,那就真的白活一回了。思及此,便朝她点头微微笑了下,应了声“妹妹”。

明瑜知道祖母下月六十大寿后,母亲就会给父亲纳了杜若秋做姨娘。只是那杜姨娘此后一直郁郁寡欢,更没生出个一儿半女。倒是江氏自己,没两个月后竟是察觉有喜了,生了明瑜的弟弟安墨。后来荣荫堂败落,江氏悬梁自尽,杜姨娘不愿受辱也吞金自尽。昔日门人亲眷唯恐被牵连,一夕间散去无踪,甚至不乏出来指认阮洪生罪名的,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据说还是杜秀才和那个打造了意园奇景的顾姓匠人感念父亲当年的知遇之恩,一道出了银钱奔走打通关系,这才将江氏连杜姨娘收尸下葬,免遭被弃乱葬岗。

江南河工盐务从来都是个亏空的无底洞,官商勾结,阮洪天明知其中利害,却抵不过升官的诱惑,欣然上任,半年不到,御史弹劾阮洪天贪财昏愚,对人妄言与天子相交密切,穿戴御赐之物夸耀与人,又扯出他任上贪赃等等罪名。新皇大怒,亲笔朱批将他革职查办收入狱中,于是呼啦啦大厦一夜倾倒。

谢静竹倒未觉他异常,只是想了下,道:“我和堂姐是要送她自己亲手绣的荷包香囊帕子。若说她特别喜欢什么,我也说不好。”

“妹妹你再想想,翼麟不是托了我吗,总不好就这么一句话打发了他。”

谢醉桥了下下巴,又问了一句。

“反正只要是用心送的礼,无须贵重,她都会喜欢的。”

谢静竹朝他笑了一下。

谢醉桥一时说不出话来了。这问了半天,到最后什么都没问出来,其实有点郁闷。

“怎么样?可问出来了?”

谢翼麟正等在外面,见堂哥出来了,急忙凑过去问道。

谢醉桥把自家妹子最后的一句话学了一遍,见堂弟的表情从起先的欣喜期待变成了一脸懊丧,自己心中方才的那一丝郁闷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翼麟,你还小,当以学业为重。小心被叔父婶娘晓得了。且你日后出息了,不用这般费心想着讨女孩欢心,女孩自己就会把你放心上了。”

谢醉桥咳嗽一声,拍了下他的肩,语重心长道。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昨晚的意外,正好在网站抽风的时候更新,导致很多读者买了点入无法看文。今天如果有读者出现重复扣款的问题,请在文下留言,我会退款。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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